其實已經不只一次,任何人都會生疑,更不要說今晚面對莊宜的指責質問,可他從離開餐廳到此刻,卻隻字不語。
他爲什麼不問?連蔓生都困惑。
尉容仰頭喝了一口酒,側目看向她溫聲說,“看你一副快要哭的樣子,我怎麼忍心再問你。”
“放心,你不願意說的事情,我不會勉強你,所以我不問。”他微笑着說,像是許下誓言一般。
蔓生一凝,她有那麼難過,難過到快要哭的樣子麼?
原來,她隱藏的一點也不好。
“我難過是因爲今天的位置,我一早就打電話去訂了位。而且,還因爲沒位置所以我左求右求……”她試圖解釋,可越解釋越發現太薄弱。
“沒什麼大不了的。”他低沉的男聲從夜幕風聲裡傳來,“我們就是一個已婚女人,一個小白臉,那又怎麼樣。誰說,這兩種人不能在一起。”
或許是因爲夜風太溫柔,又或許是因爲他的笑太動人,蔓生有一絲暈眩。她放下咖啡,也拿起一瓶酒開了喝,“沒錯,誰說這兩種人不能在一起?”
這樣的夜裡,是適合聊天的,尉容問,“那家旋轉餐廳真的很好?”
“我以前去過,和我那兩個好朋友,我們爲了慶祝考上大學。不過那個時候還穿着牛仔褲棉體恤,進去了以後發現每個人都打扮的很好。後來我們就說,下次再去也要打扮的特別漂亮。當然,特別是和男孩子一起去的時候更要。”蔓生笑着說。
尉容道,“怪不得還化了妝。”
“好了,你別取笑我,我知道自己沒樑小姐好看。”蔓生很識趣,這邊提起樑瑾央,她問道,“今天你不用陪她嗎?我發現你的職業自由度很高哎!”
尉容笑道,“我失業了。”
“失業?”蔓生轉念一想道,“你不跟她了嗎?”
他打趣道,“我和你的交情,還能跟她?”
“所以是因爲我嗎?”雖然不知真假,可蔓生還是感到有些內疚。
“再好再美麗的客戶,也只是過客,他們總會走的,也會有新的人出現。”尉容很是淡然的說。
蔓生默了下道,“可不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誰又會永遠陪着誰呢。”想到這裡,她笑了笑,“哈,還好,我還有我媽,我弟弟,還有我兩個好朋友。”
“豈止,你還是林氏錦悅的大小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打趣說。
蔓生更是開懷的笑,他愈發稱讚她,“比起我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一瓶酒喝盡,又開了一瓶,蔓生問,“你下面有什麼打算,要回北城嗎?”
“不然呢。”
是啊,不然呢?不然還能怎樣?可就在這茫然然中,心底突然萌生起一股子念想,蔓生問,“你要不要留在宜城?”
“原因?”他反問她,笑着說,“難道你要包養我?”
雖然說着這樣的話,可他的眼睛卻清澈的像是星光,然而蔓生接不上話。
沉默中酒瓶已經空了,尉容翻身下車頂,朝她伸出手,扶她一起下來。雙腳已經落地,尉容叮嚀,“站穩了。”
他的手就要鬆開,就像是分別遠離,她卻在最後一秒拉住他,幾乎是向天借膽,喪失理智的說,“我包養你啊。”
尉容停住,見她筆直的眸光望着自己,她的手還緊抓着他不曾放開。那眸光,分明是有些畏懼的柔弱,卻偏偏冷凝的倔強着。
剎那,喉結一動,那念想又直充上來,尉容低頭,狠狠的吻上她,深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