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生下意識問,“來買畫難道是羞恥的事情?”
殊不知她無心的反問,倒是讓莊宜一愣,尉容微笑說,“要真是,那來這裡的人都是不知羞恥了。”
這兩人太過默契的接話,無疑是挑釁譏諷,莊宜面上無光,她怒道,“你一個已婚女人,公然和男人私下成雙入對,簡直是道德敗壞!”
蔓生這才明白,她是爲了溫尚霖憤不平,她淡然回道,“你都說是公然了,大白天的,我能敗壞什麼?我只是和朋友出來買畫。”
“朋友?”莊宜嘲諷質疑,側目瞥向尉容,“你和這樣一個男人會是朋友?”
“難道不可以?”蔓生當下表態。
對於莊宜的輕蔑,尉容溫文笑道,“莊小姐,忘了問候,再次見到你很高興。”
莊宜儘管還會爲他的容色所嘆,可心裡已經不屑,“你少在這裡裝什麼紳士,自己是什麼底細,難道自己還不知道嗎?”
“我還真不知道。”尉容應聲,偏生一副和他無關的模樣。
“簡直假正經,你不就是靠出賣色相來換取金錢!”莊宜清楚記得溫尚霖對她的警告。
“莊宜!”蔓生已經聽不下去,厲聲制止她,“你不要說話太過份!”
“我說的句句屬實,又哪裡過份了?”莊宜態度愈發張狂,絲毫不給情面直接揭穿,“他就是一個虛有其表只會靠女人的男寵!”
雖然明明知道尉容是男公關,可在這樣的場合,被別人這樣謾罵,蔓生還是感到憤怒!
“道歉!不然我告你人身攻擊!”蔓生連聲音都發緊。
莊宜氣焰更甚,“林蔓生,你自身都難保,還有什麼能耐來告我?你以爲我怕你?最後丟臉的只會是你們!”
就在爭執中,尉容卻沒由來的笑了一聲,“呵。”
他太過突兀的笑讓兩人停下,紛紛望去,見他倚着廊柱,身姿風雅,慵懶置身於繽紛的畫作中,哪怕是此時都竟透着非凡氣質,讓人不禁發怔。
“如果我沒有這張色相,溫家家宴那晚莊小姐還會熱情招待我麼?”他低聲笑問,漫不經心道,“其實被色所迷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怕只怕自己明明鬼迷心竅,卻還不承認,眼看着得不到就乾脆抹黑毀了。”
有些人起爭執滿篇的粗鄙話語,可他分明道明莊宜爲人淺薄膚淺,卻半個髒字也沒有,這樣的高端手段!
“那是我一時被矇蔽,所以纔會看走眼!”莊宜羞惱,她強辯道。
“像莊小姐這樣獨具慧眼的藝術家,領教了。”他淡淡笑說,平靜的就像是過路人。
莊宜如鯁在喉無法再反駁,尉容朝蔓生喊,“走了?”
“嗯。”蔓生點頭,兩人就朝老闆那裡去,尉容又道,“佳作不需要襯托,這相框不要了。”
店員立刻卸下相框,蔓生接過畫軸筒道,“莊小姐,剛纔聽到你好像很喜歡這個相框,不介意的話,就送你當禮物,再見。”
莊宜眼睜睜看着兩人離開,氣不打一處來,只能朝他們的背影喊,“表哥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
出了畫店直接返回車內,尉容側目,見她冷着一張臉,只以爲她還在惱,“這仗都打贏了,還氣呢?”
蔓生卻一下抓着他的手,那樣慶幸的說,“有你這張色相真是太好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養,我買面膜給你!”
“……”尉容這下竟是語窮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