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蔓生喃喃問道。
“拜託,你還不知道?海天大廈屏幕最新出的尋人啓事啊,不過這個畫面真是好情色。”邵璇已經嘖嘖稱奇,更是玩笑道,“蔓生,你不覺得這個蝴蝶和你腰上的一模一樣嗎?”
少有人知道,蔓生的腰上有一枚紋身,正是藍青色的蝴蝶印記。
“上面還有聯繫號碼,快打電話過去,沒準就是在找你!”邵璇開始慫恿,曾若水直接白了她一眼,“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這麼無知,不就是一個蝴蝶,只是巧合。”
可這個世界上又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蔓生陷入於慌忙的沉思裡,這畫面實在是太像,該不會是……
沒可能的,不會是他……
可如果真是那個陌生男人,他又想做什麼?哪怕是千萬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願意自己的臉出現在這幅廣告裡。
蔓生低頭,目光定格於這則尋人啓事附屬的號碼。
……
海天大廈頂層——
寬闊的落地窗樓層,黑白兩色的房子裡沒有多餘色彩,極爲誇張的是,整間房子都被搬空,唯有雜亂的顏料畫架放置在其中,一旁的男助理正隨側靜候,等待着上級的隨時吩咐。
前方處穿戴着白襯衣黑西褲的男人,一手拿着調色盤,一手握着畫筆,他背身而站對着那片藍天白雲在悠閒作畫。靜若無聲,他一動不動,彷彿自身就已是一座中世紀的雕塑。
女助理敲門而入,停下彙報,“容少,剛剛有位小姐打電話過來,她答對了您列出的兩個問題。我已經約那位小姐明天下午兩點和您見面。”
靜候在側的男助理出聲問道,“這是第幾通電話。”
“第四千兩百八十二通。”
“不會有錯?”
“應該?”女助理遲疑。
畫筆在畫絹上蘸墨出更深層次的色彩,忽而男人開了口,唯有兩個字,“是她。”
……
蔓生本來還抱着這只是一場巧合來看待這則廣告,但是沒想到在對方聯繫人詢問了兩個問題後,就告知她約見的時間和地點。
其實問題很簡單,第一個是:在找你的這位先生貴姓。
第二個是:你們是在哪個城市遇見的。
蔓生回答了:姓魏,北城。
緊接着,蔓生就被相邀一會。
隔天下午蔓生準時出發,那位魏先生這次約見的地方同樣是在咖啡館,直接定在那座海天大廈。
“小姐,幾位?”有服務生前來詢問,蔓生回道,“我約了人。”
蔓生找尋着周遭,她特意準點到來,就是不想尷尬的提前等待。只是不知道,他到底來了沒有?
忽然,視線掃過人羣的時候,幾乎是一眼就定格在一處。
獨身一位的男人沉靜坐在那裡,側邊有年輕女人不住在偷看他,卻被視若無睹。他的周遭莫名空出一圈桌椅,竟然沒有旁人相坐,像是怕打擾,又像是根本不敢相鄰,硬生生將那片圈成不可跨越的禁區,突顯得他格外孤寡。
他安然遙望落地窗外,襯衣整潔筆挺泛着白光,低垂的長睫彷彿朦着一層霧,將周遭一切陳設過往都隔絕,好似這外界的紛擾喧譁也都與他不相干。連呼吸都近乎無息,靜默的像是一幅鐫刻久遠的千年古畫。
時隔半個月,這樣的畫面,和她初次見到他的時候一模一樣。
是他,沒有錯,就是那位她錯認的魏先生!
然而這一次,他卻像是感受到她的注目,忽的轉過頭來,視線筆直的對上她。
蔓生頓時僵住,在他的雙眸直視下竟是一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