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沒有立即說出價碼，悠悠的泡茶，好像沒有聽到董雨墨的話，其實他心裡正在做另外一種打算。
如果他把《靈動－鬼影實錄》一次性賣給洲立，那他最多隻能得到幾十萬的費用，換做是其他人，也許已經很滿足了，七萬左右的成本賣出大幾十萬，這無疑是非常豐厚的回報。
但是，葉凡知道僞記錄影片的鼻祖《女巫布萊爾》的全球票房，也知道後世《鬼影實錄》取得的成績···他不能同意一次性買斷，這會折損他的智商。
明知這是一部有潛力的作品卻有意的糟蹋，這不是腦子進水？
泡完茶，葉凡遞給董雨墨一杯茶水，自己抿了一口才對董雨墨說：“我不想我的這部電影被買斷···我要——分成！”
“分成？”董雨墨驚訝的瞅着葉凡，她在洲立工作這半年來基本都是買斷獨立影片，只有像其他大片纔有分成這個概念，獨立電影只有買斷的命。
“這恐怕不合適吧，我們公司對於獨立電影通常只有買斷，我們可以給你預付款，你大可放心。”董雨墨還是站在自己公司的立場表明態度。
“這不是放不放心的問題，只是我覺得我這部影片的市場潛力很大，買斷了實在可惜。”葉凡淡淡笑道。
“這麼有信心？那好，你覺得你要多少比例？”其實董雨墨也知道像DV電影的市場，《女巫布萊爾》能有那麼大的反響力，她相信這部在整個香江乃至大陸甚至臺灣都獨一無二的僞記錄片《鬼影實錄》潛力比較大，否則在開會討論的時候她也不會那麼有信心的力駁衆人，如果葉凡的要求合理的話她還是可以破例答應他的這個與衆不同的要求。
葉凡知道一部大片的分紅比例，往往發行商只佔30%，爲了爭奪發行權，發行商有時候甚至只要10%，尤其對明星陣容比較大的影片，像在香江只要有雙週一成的影片發行商基本只會要10%的分成，而這也只是大發行公司的權力，像洲立這種沒有什麼名氣在香江沒有什麼地位的發行公司有時連發行的機會都招標不到。
葉凡的電影不是大片，只是一部幾乎被所有人不看好的鏡頭不穩、畫質模糊的DV電影，洲立公司根本不稀罕他，所以他當然不能提出太過分的要求。
葉凡想了想，還是決定把決定權先交給董雨墨，如果她所說的合理也就那麼將就的過去了，盯着董雨墨平靜的臉，道：“這個還是要看貴公司的意願。”
“太多了可不行。”董雨墨細眉微微一皺，便低頭沉思，輕輕咬着嫩脣，似乎極爲不快，不過在葉凡看來不管董雨墨做什麼樣的動作，神情，都是好看的，他實在找不出董雨墨的身上有什麼缺陷，不會是哭的時候難看吧，以後得找個機會看看她痛哭的樣子。
“12%怎麼樣？”董雨墨擡頭瞅着葉凡問道，這已經是她想到的最多的分成了。
12%？太少了，葉凡搖搖頭微笑道：“不滿意。”
“這已經很多了。”董雨墨很嚴肅的說：“你可知道我給公司其他人介紹你的電影的時候他們是什麼反應嗎，絕大多數人都不同意，後來在我苦心婆娑之下有一部分人同意了，董事長也默認了，答應發行你的作品，他們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最大的讓步，現在你要說出分成，如果我說出這個主意的話他們肯定又是大發雷霆，我本來已經做好說服他們的準備，答應你的分成條件，因爲我也比較看好這部電影，你現在還想要再高的分成，叫我怎麼跟他們說？這個公司要不是我一個人的，我沒有這種決斷的權力，我已經爲你爭取過一次發行的機會，再次說服，拿什麼說服？
你可知道去年我們公司發行《世界末日》的時候要的是多少分成嗎？只有20%而已，91年我們爲迪士尼發行動畫片《美女與野獸》的時候所要的分成比例也不過18%，去年我們爲迪士尼發行動畫片《花木蘭》時也不過提高了7%，我們只有25%的分成比例，你的作品只是DV電影，要再高的分成沒有，我們公司承擔不起這個風險，我也沒有能力再拿什麼理由去說服其他經理和董事長。”
葉凡心裡早已有數，他不會要求太高，也不會過於貶低自己，他也不能讓洲立發行公司承擔風險，要想得到對方的幫助，令對方點頭，只有將心比心，爲他們的利益考慮，把他們的利益最大化，風險最低化，這樣才能讓對方心服口服。
“你先聽聽我的說法再做決定吧，如果你覺得我的意見對你們公司的利益和危害受到很大影響的話，我可以直接買斷甚至把影片送給你們都行。”葉凡仰頭把茶水一飲而盡，給董雨墨倒了一杯茶水後繼續道：“我現在給你說的是階梯理論，也可以說是遞增理論。”
“階梯理論？遞增理論？”董雨墨不知道葉凡說的是什麼東東，她在mba讀了那麼多年書也從未聽過管理學經濟學上還有這種理論，這小夥子是從哪裡學來的？
“嗯。”葉凡道：“其實很簡單就像多勞多得少勞還是多得，這主要是在爲你們公司考慮的，也就是說多賺公司就多賺，少賺公司還是多賺，比如《鬼影實錄》最終的稅前票房扣除成本後在五十萬以內，我只要5%的分成，如果在一百萬以內，我只要10%的分成，如果過了五百萬，我只要15%，過了一千萬我要20%，三千萬25%，五千萬30%，八千萬35%，一個億40%，再多五千萬以上50%，如果票房更高，分成比例就不再增加，50%封頂，如果票房最終都不夠成本，我一分都不拿，不過我覺得成本至少可以收回來的吧，就算收不回來宣傳費，打理費等最多也不會超過二十萬，這點風險···不對，這根本就不叫風險，洲立發行一部迪士尼、夢工廠的影片所得的分成不知賺多少利潤，承擔一些自己公司額外引進的獨立電影作爲自己公司的電影發行的責任和能力應該有吧，否則貴公司也不會得到在世界電影製作公司有名的迪士尼、夢工廠、派拉蒙等大電影製作公司的信任了，不是嗎？”
董雨墨沉默了，聽到葉凡這種新穎的分成方式頗爲震驚，確實如葉凡所說，他所做的都是爲公司的利益和風險考慮，如果票房不利，公司得到的分成還是佔多數，如果票房得利，公司最少也可以得到50%的分成，而公司的風險很小，這些分成都是在扣除成本後才作爲基數計算的，而葉凡自己製作電影的成本沒有算進去，如果最終票房都不足發行公司的宣傳費和打理費的話，那他就一分都不要，對於洲立公司而言最多也就是損失一點這些費用，正如葉凡所說這些費用最多也不會超過二十萬，這點成本洲立公司還是可以承擔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