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音輕輕在空中一掃,婉瑩的手指立刻被劃出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一顆鮮血就滴落了出來,但是並沒有落到地上,而是慢悠悠地升了起來,在衆人驚訝的神識眼神下,鬆音不緊不慢地劃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液也從她的傷口中流出,取了一滴鮮血,鬆音不急着施咒,而是看了一眼婉瑩。
面對這種情況婉瑩十分鎮定,儘量不去看那還懸浮在空中的兩滴鮮血,道,“前輩,取我的血究竟有何用處,這又與前輩的血有何關係?”
鬆音在他們周圍佈下了一個防禦罩,讓靈力不外泄,一陣淡淡的光暈開始順着鬆音的手臂開始蔓延開去,幾乎是瞬間就將房間包圍起來了。這下子裴冶才十分驚訝地盯着鬆音:“前輩……你!”對於修真者的傳說,他們也知道一二,裴淨乃是小王爺,對於皇宮裡的那幾個修士也是見過面的,只不過他們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實在是令人生厭,彷彿是高處雲端的神明蔑視腳底的螻蟻一般,但是鬆音居然也是那其中的一員,實在是令他驚訝,要知道,鬆音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少女,和修真者三個字根本搭不上邊。
而裴冶則是知道的更多一些,他從小跟在神偷師傅身邊,與他一起見識到了衆多武林高手,其中還不乏一些早已隱士的高手,對於修真者的瞭解,比其他人來說更是多上不少。
鬆音低頭思考了片刻,還是覺得把事情說開比較好,道:“我昨日與你初見,便覺得你面熟得很,但是又想不出在哪裡見過,後來仔細一想,發現你與我二姐倒是頗爲相像,左思右想之下,便想來求證一番,敢問姑娘,你的生母是何人?”
她這話一出,婉瑩有些不自然地動了動,身體變得有些僵硬腦海裡突然想起了一些話語,裴淨自然是感受到了手掌下的僵硬,輕聲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直說便是。”
婉瑩咬了咬脣,將自己幼時曾經聽過的一些話都一一道來:“在我幼時,我曾聽繼母對我爹說,她說我……她說我不是爹的親骨肉,何必如此在乎,那是我還不相信,去找爹哭訴了一番,但是畢竟年幼,時日一久便忘卻了許多……”
鬆音挑眉,居然還有這一出,但是多說無益,還是先看看吧,她在空中花了一個圓,將兩滴鮮血全都包圍了進去,而且那兩滴鮮血還在不停地靠近,越是靠近,越是在空中散發出一股陣陣的波盪,等到兩顆鮮血一接觸,散發出了一股淡淡的黃色光芒,雖然不耀眼,但是確實真實存在的。
婉瑩等到鬆音撤去了法術,光芒全數散盡後,纔有些疑惑,他們對這法決並不瞭解,自然不懂得這是什麼意思,再加上鬆音雙手抱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們還以爲鬆音是碰上什麼困難了,半天不敢說話。
後來還是裴冶耐不住這種奇怪的氛圍,打破了一室寂靜:“前輩,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婉瑩是我的侄女。”鬆音頗爲輕鬆,總算是弄清楚緣由了,難怪如此相像,原來是侄女,只不過更大的疑惑就來了,與先前的她想到的異樣,這裡與天霜郡距離十分遙遠,婉瑩是怎麼到這裡的,又是通過什麼途徑,是誰把她帶到這裡的,二姐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問題頓時間全都涌進了腦袋裡。
不管這其中的原因是什麼,鬆音總總覺得這件事情要讓二姐知道才行,但是婉瑩已經這麼大了,她自己的意願也是很重要的,她讓裴淨兩兄弟先回避一番,她有一些話想要和婉瑩商量,等他們離開後,鬆音纔將目光投到了婉瑩身上,這個孩子臉上一片蒼白,神色間與二姐實在是太像了,簡直就是二姐年輕時候的翻版,只不過她的眉間更多的是沉靜,看得出來,這些年,就算過得不是十分如意,但是也是很不錯的,再加上昨天聽裴冶說的那些話,她更是確定了,這是一個心中有溝壑的女子。
“對於這件事情,你怎麼看?”鬆音斟酌了片刻,決定還是慢慢來,而小龜則是對這些事情不怎麼感興趣,撇了撇嘴就埋頭睡覺去了。
婉瑩的臉色有些奇怪:“前輩,說一句不敬的話,爲什麼你說我就要相信呢?”
鬆音一愣,不由得笑出聲來,這孩子還真是有趣:“確實,你完全可以不信,但是我的法決不會出錯,你確實與我有血緣關係,但是你也這麼大了,我相信你自己有判斷的能力,你爹孃這麼多年來的照顧,就算有疏忽的地方,但是至少他們讓你平安長大,如果不是我的出現,或許你會接着按照原本的路線走下去,但是既然我已經出現了,我覺得……我有必要爲這件事負上一點責任。”
房間內很安靜,婉瑩不說話了,她是個有主意的孩子,否則也不會在繼母手中佔得不少的優勢,但是鬆音的一番話還是給了她不少的觸動,父親這些年來身體漸漸衰弱下來,護不了她幾年了,而鬆音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說是她的姨母,而且她還是個修真者,這不得不讓她多了些思考。
對於自己爲什麼會來這裡,她早已經沒了記憶,可是在她的記憶力,父親雖然粗魯豪邁,但對她還是充滿了寵愛的,父親老去,她怎麼可能捨去父親,她答應了要爲他養老送終的!
間婉瑩還在思考,鬆音也不着急,這種事情本就不是什麼好解決的事情,而且現在有一件更爲重要的事情擺在了她的面前,需要她去處理,那個什麼珠寶閣的幕後老闆怎麼會突然看上她的鈴鐺?這珠寶閣每天來來往往這麼多,多少貴人的東西他都看不上眼,對於這個普通的鈴鐺居然有了興趣,怎麼說都說不過去。
見到鬆音出來,裴淨還以爲是出了什麼問題,鬆音道:“她在像一些事情,你要照顧好她,莫讓她憂思過重,告訴她,等她想好了再來找我,近期內我不會離開這裡。”說罷將裴冶找到了一邊。
“那個什麼珠寶閣的老闆你有什麼瞭解?”裴冶沒想到鬆音問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他還以爲鬆音會問他一些關於婉瑩的事情呢?
但是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回到了鬆音的問題:“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這珠寶閣的來歷很大,能夠在都城衆多的商鋪中脫穎而出,靠的就是他的幕後老闆,但是好像沒人知道他的具體身份,珠寶閣一切的事物都由一個叫做萬寶的掌櫃來處理。”裴冶一邊回憶一邊說着。
“那你上一次是怎麼找上他的?”鬆音說的是關於婉瑩藥引的事情。
“哦,這個啊!”裴冶如夢初醒一般驚訝了一番,“上次是我們找上他的,是我師傅好像認識某個人,才搭上了這人,而且我也沒有見過這個人的具體容貌,只知道是一個武功十分高深的高人,內功簡直就深厚到了一定的程度,我在那珠寶閣裡待了好幾天,他都沒有說要偷什麼東西,直到那天你來了,那人好像是很興奮,一下子就說要你頭上的那個鈴鐺。”拼命回憶那天發生的事情,對於那人的決定也是十分驚訝。
鬆音瞭然,就知道那人肯定不是隨便就選上她的,應該是有什麼原因纔是,但是這鈴鐺又有什麼秘密呢,不就是個普通的鈴鐺麼?鬆音想了片刻將鈴鐺從頭上取下,小巧的鈴鐺十分精緻,雕花細緻,但是再好看也只是個普通的鈴鐺罷了,除了上面雕刻着的花紋,她一直以爲是隨手雕刻上去的,而且她也沒有見過這種類似的花紋,還是說不是這些花紋的原因?這鈴鐺自從十幾年前鬆音得到後,鬆音就一直當成普通的鈴鐺,不過說來也奇怪,這麼多年過去了,照理說,就算是普通的鈴鐺,也都要有些損壞,可是這鈴鐺卻絲毫沒有損壞,當初覺得沒什麼,現在反倒是覺得有些蹊蹺了。
這鈴鐺還是蘭唯晨送的,而且當初聽他的語氣似乎也不知道這鈴鐺有門道,忍不住再次用神識掃過,還是一個普通的鈴鐺,沒有任何靈力波動或者其他東西,那麼爲什麼會有人對這個感興趣呢?
鬆音還是決定去會會這人,方法很簡單,讓裴冶去打頭陣,她只要用一張隱身符跟在裴冶的身後就可以了,裴冶在鬆音一臉的笑盈盈的威脅下,答應了打頭陣。他恢復了一身正常的打扮,大搖大擺走進了那珠寶閣中,那白白胖胖的掌櫃的早就認識了這王府的小少爺,立刻就迎了上去,滿臉的笑容,裴冶立刻就裝作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揮揮手,那掌櫃的立刻就知曉了他的意思,親自將裴冶帶到了閣樓中。
閣樓十分陰暗,鬆音跟在裴冶的身後,將周身的氣息全都收斂起來,這閣樓雖說暗了些,但是也全都是佈置得十分精緻,而且她已經感覺到一個氣息了,是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只不過那氣息有些駁雜,應該是一個許久未突破,並且已經在築基期停留很久的修士了,但是令鬆音有些奇怪的是,在那修士的身邊,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掩蓋住了。
“好了,我自己會進去的,你先下去吧。”裴冶似乎對這掌櫃的不是那麼友好,語氣也不好,但是那掌櫃的似乎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一般,依舊笑呵呵地,朝着裴冶一笑,便退了下去。
裴冶有些不安地往背後敲了敲,但是鬆音並沒有迴應他,而是接着躲起來,她倒要看看,這裡面究竟有什麼名堂。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2013年的最後一個也晚了,讓俺看看不是所有的人都去跨年了(比如說倒黴的阿九,就去考試了......)這是存稿箱,今晚俺很想給你們雙更,但是現實是殘酷的,因爲今晚有考試,所以要很遲才能回來,這兩天都在複習,沒能碼出更多的字,抱歉,找機會補上~~
那啥,新的一年要來了,祝福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