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二六六 戰鬥(一)
蘭唯晨還不知道那陣法的主人已經知曉了,還在拼命往前跑,蘭唯初很快就追了上來,後面的焦具暫時被困住了,他們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前方的雲朵潔白無瑕,輕悠悠地飄蕩在半空中,鬆音最後平息了一遍體內的靈力,那顆丹藥的效果已經發散出來了,輕微的內傷好了差不多。
蘭唯初已經從後面追了上來,鬆音看向後方,已經沒有了焦具的蹤跡,但是蘭唯初的臉色並不算是放鬆,反而是有些凝重:“我們要快點離開這裡,不可能憑空出現如此多數量的焦具,怕是……”
“怕是那魔修的老怪物已經發現了我們破壞陣法的舉動了,纔會派出如此多的焦具來追蹤我們,現在恐怕已經又派出不少焦具了。”蘭唯晨接着大哥的話語,將他們接下來可能遇到的情況設想了一遍。
鬆音有些後悔,早知道這迷失地如此難纏,她就不來了,可是世界上可沒有後悔藥,既然已經來了,那就只能繼續闖蕩下去。
見鬆音臉上神色有異,蘭唯晨安慰道:“你莫要擔心,這魔修就算是元嬰期的修士,恐怕也是出了什麼問題,不然豈會佈下陣法來迷惑大衆,應該是這修士身上出了什麼問題,所以需要大量的凡人來血祭,如果這老怪物在全盛時期,我們怕是還沒有踏進這迷失地的深處就被抓走了。”鬆音忍不住笑了笑,師兄這話說的確實是有道理,想必自己也不用太過憂心。
三人商議了一番,決定往另外一個方向前進,希望能夠遠離那老怪物的老巢,如果再碰上這麼多的焦具,還是要苦戰一番,三人分別朝着三個不同的方向去探路,鬆音挑選了正北方,飛出了約莫三十里,見天空一片清朗,白雲皚皚,正是一幅再好不過的天氣了,剛準備回去,就感覺到了遠方傳來了一陣不同尋常的靈力波動,而且還帶着一股熟悉的陰冷感覺,鬆音一驚,神識迅速放出,在前方凝結成細細的一縷絲線,開始重新查看情況。
當神識到達數十里外的時候,一片黑壓壓的焦具好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直面撲來,鬆音迅速掐掉了這一絲神識,好在數量不多,只要調息數日便可恢復,既然已經知道了這邊的情況,她就趕緊回去說明情況。
聽清了鬆音的查看到的情況,蘭唯初與蘭唯晨也是臉色有些凝重,他們查找的兩個方向也都有不同數量的焦具,但是都在可以應付的範圍內,都沒有像是鬆音見到的那般,看來情況不太妙。
“我想我們應該是被發現了,那老怪物準備與我們動手了。”明知道不是什麼好消息,但鬆音還是把自己的猜想給說了出來。三個人一共查找了三個方向,現在只有一個方向沒有焦具了,他們也只剩下了這一條路可以走,就算知道可能有詐,可還是要走下去。
三人站在飛劍上迅速在半空中掠過,而這個方向則是十分安全,一點焦具的影子都見不到,但是隨着路程的逼近,這裡已經出現了魔氣的痕跡了,這魔氣與焦具在外型上看起來十分相像,但是一旦交手就知道區別在哪裡了,魔氣除了至陽的靈力可以破除外,像一些什麼雷電之力與冰寒之力也都能夠對它造成毀滅,但是焦具不同,這些焦具乃是凡人被攝去精魄後受到魔氣的侵擾所形成的,除了至剛至烈的火雷二氣,其他的辦法幾乎是行不通的,頂多起到一點的減緩作用。
相比之下,魔氣就好解決多了,這個方向的魔氣零散不堪,只要一一擊破就沒有什麼危險,但是三人並沒有感到輕鬆,這說明他們已經開始逼近老怪物的老巢了,至於這老怪物爲什麼要把他們逼到老巢去,除了老怪物誰都不知道,三人硬着頭皮前進,大老遠的就看見了一顆高入雲端的參天大樹。
高大的樹冠,碧綠的樹葉,十人合抱大小的粗壯樹身,以及盤旋在大樹周圍的不祥黑氣,都給這平靜的一幕添加了幾分詭異。
他們停了下來,在大樹周圍環繞的焦具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但是在準備離開大樹的範圍時,一道黑色的光罩開始隱現,將它們全都困在了裡面,在碰撞了片刻後,那些焦具再次安靜了下來,但是鬆音等人卻有些頭皮發麻,這些焦具的數量幾乎有數百道,比起之前的數量來說,真是可以擔得起鋪天蓋地一說。
鬆音神色凝重:“師兄,這些焦具都是死去的凡人麼?”
蘭唯初搖了搖頭:“並不全都是,有些凡人的軀體並不能經受魔氣的侵擾,很快就化爲了塵埃,能夠經受住魔氣侵擾的軀體不過千百分之一,弱小的焦具還要經受風吹日曬,一旦有所不甚,同樣會化爲烏有。”
所以說,他們一路上碰到的焦具幾乎都是萬里挑一的,由此可見這魔修殘骸了多少的凡人,這種修士爲了奪取凡人的精魄而不擇手段,自身的運道已經被削減了好幾分了,現在只等待上天降下天劫。
“小娃娃,快過來些,離那麼遠做什麼,快來快來。”一個甜膩陰沉的聲音突然想起,這聲音一出現,鬆音頓時就感覺到呼吸困難,好像是被溺在了一團吸足了水的海綿中,呼吸越來越急促,而腦袋也開始犯渾,小龜見到不妙,趕緊在識海里對着鬆音就是一陣狂吼,鬆音立刻就清醒了過來,立刻架起了一個防音罩,將那陣甜膩陰沉的聲音擋在了外面。
“看來真的是元嬰期的老怪物,只不過好像是出了什麼問題……。”蘭唯初並沒有被那陣聲音給影響到,只是將神識外放,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我說老怪物,你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裝什麼小姑娘呀,那聲音和鴇娘差不多,你還是別獻醜了,幸好這裡沒什麼人,不然還不給吐了一地。”蘭唯晨哈哈哈大笑了好幾聲,頓時將那老怪物的影響降到了最低,原本還殘留在空中的力量頓時被驅散,清朗的笑聲好像是破開陰霾的陽光。
極惡真人一陣語塞,不由得有些惱怒,這本是他的一個秘法,以音波來迷惑修士的神識,讓他們陷入一種奇妙的境界中,從前他就是接着這招偷襲了不少的修士,但是沒想到隨着修爲的下降,就連秘法用起來也是忽靈忽不靈的,這秘法若是在全盛時期用起來,應該是柔媚女子的呢喃聲,但是現在卻成了蘭唯晨口中的“鴇娘”,豈能讓極惡真人不氣憤。
鬆音聽到了蘭唯晨這頗有些粗俗的話,有些忍俊不禁,就連蘭唯初的眼底都有些笑意,蘭唯晨的話十分毒,簡直就是戳中了極惡真人的傷口,那極惡真人放棄了秘法,用原來如砂紙磨過的聲音嘶吼道:“該死的傢伙,今天就留在這裡給本真人恢復靈力吧。”
周圍的焦具頓時就受到了驅使,開始有些不安起來,極惡真人並沒有出現,而是將大樹周圍的黑色光罩撕開了一道口子,將大部分的焦具給放了出來,神識再一掃,估計了一下時間,那些早前被他派出去的焦具也差不多應該回來,到時候前後夾擊,看你們三個不知好歹的傢伙怎麼死的!
鬆音一驚,沒想到這極惡真人居然如此狠毒,三人頓時都取出了各自的法器來應敵,見到了他們三人手中的法器,極惡真人更是眼睛發亮,垂涎不已。
蘭唯初與蘭唯晨還好,他們的功法無一不是十分出衆,而且學到的各種法決也是威力絕倫,面對如此多的焦具,還算是能應付,兩兄弟都有雷靈根,也在雷靈根的法決上花了大功夫,雙手一攤,就在掌心出現了兩顆拳頭大小的雷球,兩個一個對視,同時將手上向上一揮,四顆雷球融合了起來,形成了一顆巨大的光球,噼裡啪啦閃着淚光,藍紫色的雷絲散發出陣陣的燒焦味,鬆音距離它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都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極惡真人也是一個皺眉,想到了還挺有手段的,這似乎也是什麼秘法,四顆雷球融合到一起後,威力大了不止一倍,只用些許外圍的雷絲,將殺死了不少焦具,焦具屬陰,乃是至陰至毒之物,而那雷靈力,則是天地間最爲浩蕩的至霸之力,兩者相碰,自然那些焦具是兵敗如山倒。
鬆音有些羨慕,琢磨着什麼時候向師兄問問,把這招學過來,但是小龜卻是頗爲不屑,五行真訣裡又不是沒有出色的雷系功法,只不過鬆音現在不好展露出來而已。
但是鬆音也很快回過神,開始對付衝向她的焦具了,風靈迅速在周身匯聚,形成了一股股凌厲的風柱,將一大片的焦具捲入其中,鬆音再用力一捏,那些焦具頓時就在巨大的壓力下化爲了烏有,但是解決完了這一批,另外一批焦具再次撲過來了,鬆音眼神一轉,突然想起了剛剛得到的功法中關於靈根輔助的一些說法,只不過現在情況緊急,也沒那麼多顧慮,長劍用力一揮,一道巨大的弧形靈力揮灑而出,將最前方的一些焦具打散,但是很快又聚集起來了。
深深吸入一口氣,鬆音丹田中風靈力開始鼓動,風靈珠開始圍繞着水土兩靈柱開始迅速旋轉起來,一股精純的風靈之力開始在周身盤旋遊曳,很快就在左手手心形成了淡淡的青色光輝,而丹田中的水靈柱沒有閒着,在風靈珠的帶動下,水靈柱也散發出了濛濛的藍色光輝,將丹田映成了一片幽藍,而且春風化雨訣也開始運行,在藍色的靈力中漸漸加入了些許的綠色光點。
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開始同時出現,鬆音壓力不小但是還是要撐住,風靈力最先甩出,淡青色的風靈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將那些焦具全都捲了進去,焦具淒厲尖叫,鬆音耳朵都有些難受,另外一隻手還摻雜着綠色光點的藍色光輝頓時化成了一道道鋒利的水箭,風靈力將這些焦具拉平,它們就像是餡餅中的肉餡一般,清晰地呈現在鬆音的眼前,手中的水箭已經成形,精純的水靈力頓時飛射而出,迅速而直接的穿透了那些焦具,而淡綠色的光點在進入焦具後,焦具好像是受到了巨大的痛苦,毀滅的速度頓時加快了數分。
人們只道,溫柔若水,但是誰又能想到,水也是可以成爲勢不可擋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