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心中不由一跳，這方向是她從未想過的。女人沒懷孕，大家一般都是默認問題出在女子身上，男人怎麼會有毛病呢。
就連她，平時也是努力給月牙尋找各種偏方。
如果問題是出在容海身上的話……
柳月芽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王爺身體肯定沒問題的。”
她很清楚王爺的性子，看似溫和，其實性格強勢。若她找大夫爲王爺看身體的話，她和王爺之間的情分將徹底沒了，他會恨她一輩子的。
王爺是除了爹孃以外對她最好的人。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失去他。
她站起來，神色是難得一見的執拗，“可能是我和王爺之間的孩子緣分還沒到。多謝鍾大夫。”
至少她知道自己接下來不需要再繼續喝那些亂七八糟的藥了。或許她回去後，該多施粥做善事，這樣老天爺也許會看在她誠心的份上，早日賜予她有孩子。
她走得太急，都忘記將那食譜給帶上，還是柳思手疾眼快地收起來。
柳思連忙對鍾紫說道：“謝謝鍾大夫。”然後她便打算掏出銀子給鍾紫。
但她也知道女兒的性子，這時候再怎麼勸也是沒用的。
在鍾紫給她送來新研發出來的祛疤膏時，她還問了一下鍾紫這事。
康太妃完全是使勁使錯方向了啊。
蘇悅靈一看就忍不住哦豁了一聲。
除了醫館以外，蘇悅靈目前最費心的便是專門教導貴族女孩的女學……雖然一開始是爲了給寧寧找玩伴，但到後面，蘇悅靈也存了埋下思想種子的心思，難得不像以前那樣總是做甩手掌櫃。
蘇悅靈敲了敲腦袋，她可是有金手指。太久沒用，都差點忘記系統的存在了。
柳月芽毫不猶豫說道：“不可以！”
鍾紫將那銀子放在一旁的箱子裡。她們這醫館一般是不收診金的，但一些有錢人看了病後，非要給她們錢，推都推不了。她們索性將這筆錢留着，多采買一些藥材，到時候也能減輕一些家境清貧的人的負擔。
柳月芽看病的時候，自然也有摘下帷帽。她容貌生得不俗，眉目間還帶着惹人憐惜的鬱色，令人過目不忘。蘇悅靈只是稍微一提，鍾紫便想起來了，她說道：“那位夫人的身體沒什麼問題，只是因爲吃多了亂七八糟的藥，底子有些壞了。”
到底是誰給他下這樣的黑手的？
蘇悅靈並沒有懷疑天子容季，皇帝連試圖謀反的容珏都沒下手，更別說對容海下手了。雖然說容海在原來劇情裡當了皇帝，但現在康郡王府背地裡的勢力早被皇帝給收拾乾淨，而且皇帝膝下還有好幾個孩子，怎麼也輪不到容海上位。皇帝這幾年雖然給康王府額外的優待，但也沒刻意打壓。
蘇悅靈想了想，說道：“既然她沒問題的話，那問題很可能在容海身上。”
蘇悅靈自然也知道了柳月芽去問診的事情。
讓蘇悅靈驚訝的是，柳月芽回去後，居然一幅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就這樣照常過自己的生活。她就那麼天真地相信容海對她的愛嗎？並不是誰都是元隨君，對於子嗣一塊無所謂。
……
她還琢磨着，等攸寧再大一些，就可以帶攸寧去她自己的封地看看。
在寧寧四月生辰時，京城第一女學便正式成立——第一批學生只打算招二十個，年齡在四歲到七歲之間。礙於京城適齡的貴族女孩不少，想進學校的又很多，因此還得進行入學考試。這年紀的女孩都未必能識全字，蘇悅靈自然不是考她們的學識，更看重性格和品行。其他姑且不說，面試肯定是她親自來的。
再怎麼樣，容海也是皇帝的侄子，他爹容珏已死，過往恩怨一筆勾銷，皇帝應該不至於和他一個晚輩計較。在容珏的野心暴露之前，皇帝和皇后也曾經很疼愛容海的。
這一忙碌起來，時間便過得飛快了。
柳月芽不願意讓他被別人嘲笑。她寧可是自己身體有問題。
她再點開柳月芽的個人信息——嗯，柳月芽的身體並沒有問題。
於是她打開後臺。因爲系統記載的人越來越多，一眼望去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她只能輸入容海的名字進行搜索，很快的，容海的個人信息便跳了出來。
鍾紫說道：“我也建議她丈夫可以找大夫看看身體。只是看她的表情，並沒有聽進去。”
柳思很快追上女兒，勸她道：“我看鐘大夫的確有能耐，不如你勸勸王爺，也找幾個大夫看看身體。實在不行，就請宮中的太醫來爲王爺診斷。”
蘇悅靈觀望了幾天，便將這事給暫時拋之腦後了。她轉而將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不知不覺中，她名下的產業越來越多了。雖然有寶姝和吳舒等人幫忙，但她偶爾也得過目一下，好歹得做到心中有數。
柳思還是留了十兩銀子在桌上。好歹這位鍾大夫說話實誠，不像請來的其他大夫，明明沒看出什麼問題，卻開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藥讓她女兒吃。沒毛病都要吃出毛病了。
蘇悅靈猜也知道，容海那肯定不會願意的。
既然容海身體有問題，他娘就算給他找一百個女人也於事無補。
這容海居然處於中毒狀態，還是讓他絕育一類的毒藥。
柳月芽和柳思外出倒是小心，但她們離開醫館的時候，帷帽曾經不小心被風給吹落而露出了真顏。
柳思看着她這執拗的模樣，只想嘆息。她的女兒，怎麼就不學着點她的精明，這樣一根筋，將來只怕要吃虧的。
王爺待她那般好，她說什麼都不能讓他的名聲有半點損害。在她小時候進京後，他一直都那樣溫柔地呵護她，將她視若掌心寶，把她寵成了公主。
鍾紫說道：“我們這邊看診不需要錢。”
蘇悅靈爲了讓女兒封地的百姓能夠賺點錢，還特地在當地弄出了蠔油廠。如今蠔油也成了當地的特產，銷往全大夏。多了這麼一項營收，當地人的日子肉眼可見地好過了不少。
她神色甚至多了幾分少見的嚴厲，“娘，王爺的身體沒有問題的。問題都在我身上。”
消息傳出後，不少權貴家都想將自家適齡的姑娘送進來。誰不知道蘇攸寧的地位絲毫不遜色於皇室公主，若是能成爲她的同學，等於抱上了金光閃閃的大腿。
只是蘇悅靈的性格他們也清楚，還真沒什麼人有膽子走旁門左道，他們只能在入學考試之前，讓自家年幼的女兒多學點知識。
這事毫無疑問也成爲了京城最近的熱點，大家討論得不亦樂乎，更有甚者還猜測哪幾家的大小姐能夠進入京城第一女學。
消息傳到康王府，康太妃不由也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