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儀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在她挑了一些綢緞和首飾後,蘇悅靈看了看清單,覺得她挑的太少了。
“首飾這東西,怎麼也得三個月內每天都不重複才行吧?你挑的這些都不夠佩戴。”
於是她大手一揮,直接搬了一箱子的首飾過去,“都帶過去,不喜歡的話,拿來送人也可以。”這些都是宮中手藝,送人也不寒磣。
“你綢緞拿這麼少幹嘛?忘記自家是做什麼生意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們苛待你呢。”
別人綢緞是按匹來算的,她這邊是按車拿的。
剛好蘇悅靈給了元寶儀一個三進宅子,那就把這些東西都搬那宅子好了。
元寶姝和元寶儀關係不錯,她也興致勃勃地要給她準備添妝禮。她想了想,乾脆給了自己這個堂妹一千五百畝地契,這樣加上元寶儀準備帶走的五百畝田地,正好湊成兩千畝。
元守正看着這長長的清單,感到頭暈目眩了起來,忍不住說道:“這些加起來,只怕都能有一百二十八擡了吧?”
而且還是塞得滿滿當當的那種。
元寶儀說道:“只怕都未必塞得下。”
她想起狄家大嫂的嫁妝也就一百二十八擡,她還真不好蓋過她。
她說道:“到時候塞緊一點,塞做一百零八擡吧。”
她已經得了實惠了,還是低調點比較好。
元守正沉默了一下,說道:“這幾年來,也多虧了你嫂子和你哥不計較,背地裡幫扶了咱們家不少。”
再回想起自己先前飄了的時候,還想充長輩架子,元守正老臉不由一紅。
元寶儀說道:“嫂子心胸寬廣,沒想着和您計較。”
“我知道。”
元守正還是抽了個時間,去公主府裡。就爲了大房盡心盡力地幫寶儀,他也該親自過去道謝才行。
對於他有些忐忑的感謝,蘇悅靈不明所以,“寶儀也是我妹妹,我幫她不是很正常嗎?這有什麼好謝的?”
當然了,也是因爲她看寶儀比較順眼。比如原來的蘇悅薇,她就一個眼神都不給她。蘇悅靈要幫也只會懂得感恩且自立自強的人。
她忽然想起一事,說道:“你們嫁妝到時候擠一擠,空出一擡的位置,我有一些東西要給她。”
雖然兩家交換庚帖了,但也沒那麼快就成親,最早也得等到明年。這段時間,足夠讓蘇悅靈將秘色瓷給弄出來了。到時候一擡嫁妝箱子專門放秘色瓷,閃瞎大家的眼。
東西做出來了不炫耀,就像是錦衣夜行,一點意思都沒有。
她聽說不少世家都以擁有多件秘色瓷爲容,到時候可以氣死他們。
哎,他們家寶姝這幾年不可能嫁人的,隨風又沒長那根筋,就算一輩子沒找到對象蘇悅靈都不驚訝。唯一能夠曬的就是寶儀這邊了。
元守正出來的時候,忍不住想着,和悅靈一比,他這個長輩就顯得不夠大氣了。
……
元寶儀這邊有條不紊地籌備嫁妝,生意上的事情也沒落下,或者說她越發積極了。
在蘇攸寧兩歲生辰宴之前,元隨風終於從外頭回來了。他這趟出門還真的收穫不少,給蘇攸寧帶了一隻白雪蟾蜍作爲生辰禮。
蟾蜍的模樣一般比較令人退避三舍。但他帶回來的這蟾蜍,卻是通體如同雪一樣的白色,而且很小,能放在蘇攸寧的手掌心。就連蘇悅靈這個十分不喜歡蟾蜍的人,都願意碰一下。
不過想讓剷除認主的話,得餵它七天主人的鮮血。唯一好的是,每次喂一滴就可以了。
元隨風原本還怕小侄女會哭,結果蘇攸寧被紮了一下,卻不哭不鬧,只是用好奇的眼神看着蟾蜍。元隨風不由感慨,他的侄女可真勇敢。
這白雪蟾蜍並沒有毒,碰觸的時候,也不會覺得粘粘的,那種冰涼的觸感還挺舒服的。
元隨風說道:“這白雪蟾蜍是解毒的聖物,以毒物爲食,所以它對毒物十分敏感。放在攸寧身邊正好,若是有人對她下毒,有這白雪蟾蜍,也能第一時間察覺到。”
元隨風不愧是親叔,有這樣的好東西馬上就想着送自己的侄女。
“我這回外出的時候,險些招了算計,多虧了這白雪蟾蜍。”
蘇悅靈問他,“這白雪蟾蜍你從哪裡找來的?”這樣的好東西她還是頭一次聽過。
元隨風說道:“我外出的時候,救了一個小姑娘,她送我的。”
蘇悅靈一聽到小姑娘三個字,眼睛頓時亮了,“怎麼沒帶回來?”
元隨風不明所以,“爲什麼要帶回來?”
行吧,看來是她想多了。
元寶姝也一臉好奇,“那女孩長得什麼樣?”
元隨風說道:“她臉頰兩邊都是黑紫色的印記,所以我也看不清她的真容。”
“不過她的聲音很好聽。”
身上還有淡淡的草藥的味道。
元隨風咳嗽了一聲,“好了,別總問我那女孩的問題,對人家不禮貌。”
他趕緊轉移話題,“寶儀要成親啦?那我作爲哥哥,也得給他準備添妝禮。”
他看了看家裡其他人給寶儀的添妝,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即使已經成爲了侯爺,但元隨風依舊是家裡最窮的那個!
他忽的想起先前皇上給他賞賜了一個小的溫泉莊子,決定把那莊子拿來做添妝了。
…
青微山上。
一個穿着華麗袍子的年邁老人眉頭緊皺,“還是沒找到白雪蟾蜍嗎?”
“沒有。已經把那地方翻了幾十遍了,都沒找不到。”
老人分外惱火,“原本想着能用白雪蟾蜍和大夏做交易的,誰曾想居然不見了。”
白雪蟾蜍怎麼養出來的他們到現在都還沒弄明白,可以說是可遇而不可求。
其他人都不由沉默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人開口說道:“如果我們獻出聖女呢?聖女容貌絕世,她的心頭血還能用來做解毒丹的藥引。”
老人面露猶豫。
“爲了我們扶安一族,被全族供養的聖女想來是願意做出點犧牲的。”
老人臉上閃過堅定,“等我回去說服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