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引火燒身(一更)
周圍的學子們聽了這話,更是心生不安。他們臉上滿是震驚,“大米居然能夠刻字?”
“還有這樣的作弊手法?”
簡直前所未聞。
更可怕的是,居然有人試圖用這個陷害元隨君。如果不是元隨君身邊的人小心謹慎,只怕就要栽在這事上,導致身敗名裂。他們易地而處,自己若是元隨君, 妥妥要被陷害啊。他們寒窗苦讀那麼多年,一生清清白白的,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抹黑?
許多人只要一代入元隨君,就不寒而慄起來。
他們忍不住爲元隨君幫腔,“必須得查出幕後真兇,決不能放任對方逍遙法外。”
“元秀才的名聲太響亮,對方一定是因爲嫉妒, 纔會下這般黑手。這樣心胸狹窄的人, 不配讀聖賢書, 書都讀到狗身上去了。”
說不定這黑手就藏在這一屆的考生中呢。要是讓這樣的人中舉,他們怎麼能相信對方會真心爲朝廷爲民衆辦事?這樣的蛀蟲,還是儘早踢出去的好。
不用他們說,兵衛們也不會放任這事。他們惡狠狠地瞪着妙手空空,“放心,我們絕不會放任對方隨意構陷學子。”
妙手空空這時候仍然抱着一線希望,他爲自己辯解道:“我不知道是誰給我這袋大米的。對方給了我十兩銀子,說讓我把這些米塞元秀才包裡。我想着只是一袋米而已,問題不大。”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放了我吧,我願意向元秀才磕頭道歉。”
元隨君神色冷漠,對於這種構陷自己舞弊的人, 對他的寬容,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他冷冷說道:“他說謊,他絕對不是普通人。他的動作很快,我和我弟弟都沒察覺到。如果不是衛先生在身邊,只怕今天就要被他給得手了。”
衛先生點點頭,說道:“在場能夠看清楚他動作的,全部加起來沒超過三個。”
其實他覺得只有他一個,但想了想,還是謙虛一點比較好,於是便改成了三個。
但落入別人耳中,只覺得這人真不是一般的囂張啊。
聽到這話的人,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向了這位神色帶着幾分慵懶的男子。
張成望十分失望地看着這一幕,怎麼就讓元隨君逃過這一劫呢?這褐發男子水平不行啊。
如果元隨君被扣上了舞弊的帽子,那才叫大快人心呢。
至於一直緊盯着這地方的吳修傑,他背後的汗水不斷地往下滴,寶藍色的綢緞都被汗水給沁溼了。他只能安慰自己:妙手空空的家人好歹在他手中,他不至於蠢到暴露出他來。如果他把所有罪名一力扛下,看在這點分上,他將來還會多給他家人一些銀錢。
因爲凌大人十分重視這鄉試的緣故,過來這邊巡邏的可不僅僅只有他帶來的兵衛,還包括了州府的衙役。有一位老衙役認真盯着他,終於認出了對方。
“這不是以前偷了陳同知書畫的神偷妙手空空嗎?”
“能夠收買這樣的大賊, 對方絕不是普通人家。”
“把他送到大牢,必須好好審訊一番。”
對於這種屢教不改的大賊,這些吃過虧的衙役們可不會手軟, 已經打算將一些刑訊工具用在他身上了。
妙手空空想象一下那場景,不由打了個哆嗦。
如果不是自己親人在吳修傑手中,他肯定要直接將對方給揭穿了。他只希望看在他沒供出他的份上,對方好好對待他的親人。
眼看着妙手空空被帶走時依舊一言不發,一直緊張着的吳修傑這才吐出了一口氣,黃豆般的汗珠滴落下來,他都無暇擦拭。
他轉過身,今日不但沒看成功元隨君的笑話,反而自己差點淪爲了笑話。
爲了避免自己繼續留下來會夜長夢多,吳修傑擡起腳準備離開這裡。
然而因爲心神不寧的緣故,他在轉身的時候,便撞上了自己的小廝。
因爲怕妙手空空路上不小心遺失了米袋,他的小廝身上也帶着米袋備用。
這一撞,當即將放在懷裡的米袋給撞到了。
米袋掉落在地上,大小和妙手空空的那個一般無二。
恰好有人經過,看到這一幕,喊道:“喂,你的袋子掉了。”
那小廝定睛一看,發現掉的是米袋,他本身心理承受能力就不太好,當即被唬得臉色煞白,手腳冰涼,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吳修傑沒注意到這一幕,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倒是那路人這一喊,讓不少人的目光下意識地投注了過來,其中也包括了一個兵衛。
兵衛一看到那熟悉的米袋包裝,神色不由一斂,大步向着這方向走來。
吳修傑的小廝也恢復了點力氣,彎腰將米袋撿起,只是沒等他把米袋重新塞進自己的懷裡,他的手已經被兵衛給緊緊抓住了。
兵衛表情嚴肅,“你這袋子裡,裝的是什麼?”
那小廝看到兵衛,嚇得一顆心都快從喉嚨裡蹦出來,說話都結巴了起來,“沒、沒什麼,只是一點雜物而已。”
吳修傑聽到動靜,不由停下腳步,看到這一幕,腦袋彷彿被千斤重的石頭敲擊一樣,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兵衛沒聽他的話,將袋子扯了出來,他將袋子打開,看到裡面裝着白米。
現在只要一看到白米,他就提起了十萬分的警惕心,扭頭喊道:“老吳,過來!這袋米和妙手空空手中的米很像,你來檢查一下,有沒有問題。”
拿着琉璃片的老吳馬上跑了過來,用琉璃片一檢查,衝着自己的同僚點頭,“這些大米,同樣刻了字。”
“把他抓走!他們肯定是一夥的!”
那小廝嚇得三魂都要掉了二魂,在極度的恐懼之下,他下意識地向吳修傑求救。
“少爺,救救我,我不想被抓!”
兵衛們的目光登時落在吳修傑身上,“把他也一起帶走。”
吳修傑終於回過神來,他沒想到這把火居然就這麼燒到自己身上了,他臉色鐵青一片,恐懼的情緒如同藤蔓一樣不斷生長蔓延。
“我不認識他,他和我沒關係!”
吳修傑以前頗爲喜歡參加各種宴席,因此州府的文人對他並不陌生,於是便有人認出了他。
“這不是吳修傑嗎?他怎麼在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