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玄素九和玄青流兩個人去了金三萬家。
金三萬也是沒有忍住,一上來就先跟玄素九打聽了一下小河村遇到的事情。
玄素九隻是三言兩語,簡簡單單就把事情給帶過了。
在提到了下山村祖墳修繕的進展問題,金三萬告訴他們,應該就在這一兩天整個修繕的工程就會結束,接下來就是選定的日子,好把先人的遺骨再重新遷回到墳中。
“此事我早已經算過,三日後就是歸葬最好的日子。歸葬的時候,需要的是村中金氏的嫡系親自去做。男人就負責把先人遺骨重新葬回去,女人們在一旁焚香燒紙。等到整個歸葬完成之後,要燃放鞭炮,還有在祠堂之中供水供飯。”玄素九告訴金三萬。
“你放心,九姑娘這事情我會安排得妥妥當當,到時候請九姑娘過來,在現場查看指導,我是生怕再犯了什麼忌諱。”
玄素九聽了就點點頭。
之後玄青流又跟他講起了,想要在知問觀的後院裡面建幾間簡易房間的事情。
“這件事情也不難,等祖墳這件大事安頓妥貼之後,我就帶着村裡面的木匠瓦匠,一起上山幫着看一看,到時候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讓村裡的人一起搭把手。”金三萬趕緊點頭。
不過他們在村長家問完了這件事情之後,很快村子裡面就傳出了知問觀要修房子的事。
大家不由得議論,自從玄素九開始展現出前所未有的強大能力之後,知問觀可是風生水起。
就連之前一直跟玄素九不對付跟安紅花這個時候都不敢說一句難聽的話。
她最近日子可慘了。
自從玄素九幫助了她大姑子之後,安紅花就明顯感覺到她男人的心已經完全偏向了玄素九那裡。
對於金二廣來說,現在自家大姐和大姐夫還能保住現在的工作,也能保住肚子裡面的孩子,雖說是身上落下了一點殘疾,可是日子依舊比一般的人過得要好很多。
要是跟大姐比起來,安紅花這個媳婦兒對於金二廣來說卻就沒那麼重要了。
尤其是知道馬婆子一直都想要暗算大姐,這個和馬婆子沾親帶故,跟安紅花在金二廣的眼裡就更不順眼了。
之前安紅花之所以敢在村中如此撒潑,就是覺得因爲馬婆子的緣故,金二廣即使對自己再不滿意,也不大敢真的動手教訓自己。
可是現在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在前幾天,安紅花吃飯的時候無意之間罵了玄素九一句,金二廣立刻就摔了飯碗,指着安紅花的鼻子大罵,還把她趕出了家門。
安紅花在門外頭又是哭又是求饒,嫁過來這麼些年,她還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丟人的時候。
從那之後村子裡面的人也知道,金二廣已經不再拿安紅花當寶貝了。
在村中橫行霸道多年的安紅花,現在已經沒人理會了。
她只是面上認慫,心裡面對玄素九的恨意愈發深刻,如果不是這小丫頭突然就變了一個人,自己怎麼會落到如今這種地步。
只是爲了保全自己,她現在不敢在外頭胡亂說話,以免又被金二廣抓住了把柄。
可像她這樣天生性情惡劣而且內心極度自私的人,是絕對不會放棄,對別人的惡意,只是暫時蟄伏一下而已。
祖墳歸葬的那一天,村子裡面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金三萬的老孃突然能坐起來了。
這可把金三萬一家子給嚇了一跳,因爲之前玄素九曾經說過,金老孃可能以後也好不了了。
等到祖墳那邊忙活完,他家人又趕緊把玄素九給請來了。
本以爲附在金老孃身上那個東西又要找麻煩,可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金老孃,這個時候居然和顏悅色,跟自己的兒媳婦孫媳婦說話,別提有多親切。
最關鍵的看見玄素九之後,那真是又溫和又熱情,拉着玄素九的手,問長問短,對於上一次發生的事情,似乎是半點記憶都沒有了。
“九姑娘,你看這是怎麼回事兒呀?”金三萬戰戰兢兢。
那次他老孃中邪,差點沒把他給咬死。
“去去去,你快出去,我要跟九姑娘說話呢,你趴在門框子上幹什麼呢?”金老孃罵道。
金三萬麻溜地跑了。
玄素九看着金老孃,微笑着,上炕去盤起腿,坐在她對面。
汪翠雖然受了這婆婆不少折磨,但把她照顧的還是不錯,炕上乾乾淨淨,金老孃的身上也沒有什麼異味,連頭髮都梳得整整齊齊。
“做人不怎麼樣,命倒是不錯。”玄素九嘟囔了一句。
“九姑娘,你可是我們老金家的大救星啊,要不是你,我們這一家子都要完蛋了。”金老孃拉着她的手,一臉的激動。
玄素九又笑了笑,順手抄起一旁掃炕的笤帚,揮手就抽到了金老孃的胳膊上。
“哎!你怎麼說打人就打人呢?”金老孃趕緊躲。
“我打得是人嗎?”玄素九板下臉來。
“不不不!聽我說!”金老孃嚷嚷起來。
“你到底是誰?”玄素九把笤帚放了下來。
“我是祖宗!”金老孃也被打急了。
玄素九又去摸笤帚。
“不不不,我是老金家的祖宗,當初你師父還在的時候,我們就在山角下定居了,那個時候過年,你還吃過我婆娘做的打年糕呢!”金老孃叫了起來。
這時,金老孃的聲音還是女人的聲音,可是說話時語氣、動作、神態都跟個男人一樣。
“你是……金永祥!”玄素九愣了。
“九姑娘,你可把我認出來了。”
“你也把我認出來了。”
“九姑娘,從那次你派人把我們送下了山,說是要捉什麼大妖邪,那之後,我就再沒見過你了。你還救過我家四小子的命呢?你怎麼好端端那麼年輕就沒了呢?”金老孃一下子撲到玄素九身上大哭起來。
“等等等等,你冷靜點!”玄素九一臉的嫌棄,她並不想跟一個外表是老女人的老男人抱頭痛哭好嗎?“你是不是又想捱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