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跟大梁家村的人一起聯合起來找人,下山村的村民們就感覺到不舒服了。
明明是大梁家村求人幫忙,但是他們村子裡面表現出來的那種態度,確實處處防備,處處排斥他們,好像他們村子有什麼天大的了不起的秘密,是他們下山村人沒資格知道的。
這樣的態度就讓幫忙的人心裡面很彆扭,畢竟能去幫忙都是看在同住在一個山裡,不是同村人也算是近鄰。
這麼些年以來,兩個村子沒有特別好的關係,但也是相互扶持過的,年景不好的時候,互相都伸一把手,也就這麼艱難的過了一年又一年。
對於一個村子來說,最重要的除了土地就是人,尤其是孩子們,哪個村子孫繁盛,孩子們能夠健康長大,就代表哪個村子未來有希望。
如今大梁家村丟的可全都是小孩子,如果找不回來,那真的是巨大的損失,想一想再過個十年這些孩子都長大成人了,大梁家村就等於整整缺了一代人。
按說在這種情況之下,別人願意來幫忙,那就應該毫無保留,只要是有可能找到孩子,不管不原本有什麼樣的規矩,這時候也都應該爲找孩子這件事情讓步。
哪像是大梁家村的人,什麼地方不讓去,什麼話不讓問,這些都要提前說清楚。
搞得好像他們這些去幫忙的,反而不懷好意一樣,所以昨天下山村這些村民們雖然去幫着找了人,但心裡面很堵得慌。
一羣人一邊抱怨着,但還是好生的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帶的都是商廈所必需的用品。
這次是由金三萬親自帶隊,直接去到了大梁家村。
沒想到他們到了那村子之後,才發現這村裡面哪像是着急找孩子的?
大梁家村村民正由村裡面年紀最大的幾個老人帶着隊,在村口的位置擺壇拜神呢。
“山子叔,這是幹啥呢?現在都啥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搞這一套要拜祖宗,什麼時候不能拜呀,先去把孩子們給找回來,你們再謝祖宗也不晚啊。”
金三萬一看這情形,眉頭就皺得很緊,在他看來這些老頭壓根就沒個正形。
果然沒有樑發展,在村子裡面帶頭這個村子是越發不如以前了。
“噓!”帶隊拜祖宗的樑大山趕緊衝這金三萬比劃。
金三萬這才注意到,每一個過來拜祖宗的人,身上穿的衣服都特別的乾淨,還很新,好像都是過年的衣服。
每個人的神情都莊重肅穆,眼神之中還帶着些狂熱。
尤其是像樑大山這幾個老頭子,甚至還掛上了一些高深莫測的表情。
“別亂說話,我們這就是爲了找孩子,你不懂,我們這是在請祖宗來幫忙呢。”
金三萬確實不懂了,請祖宗幫忙,祖宗是能顯靈給親自找孩子嗎?
“山子叔,時間不等人,昨天晚上下了一場與山裡多冷呀,孩子們要真是被什麼壞人藏在了山裡,這可得凍壞了,現在好不容易停了雨,看着天色也不強,趁着下一場雨還沒下來之前,咱得趕緊進山去找啊。”金三萬還是緩和了口氣勸說。
他也挺無奈的,這要是在下山村,誰敢在這種關鍵時候幹這種不着調的事兒,他早就上去罵人了。
“我們在祖宗面前請了一卦是貴人相助,逢凶化吉的卦象,彆着急,卦象裡祖宗都說了,馬上就轉機。”
看着樑大山的一臉虔誠的模樣,金三萬真是萬分無語。
“來了來了!”
就在這時,祭祖的人羣突然騷動了起來,有些人指着村口的方向叫着。
金三萬他們回頭一看,遠處出現了一個人影,手上好像還拄着一根棍兒,慢悠悠的往村子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隨着那個人影逐漸靠近,大家看清那是一個佝僂着腰的老太太,她手上拄着一根竹竿做成的盲杖。
這老太太就彷彿是憑空出現的一樣,走路非常緩慢, 她背上似乎還揹着一個大包袱,就好像是一個烏龜殼一樣。
“貴人來了!”
“太好了,祖宗沒有騙咱們,咱們的孩子有救了!”
大梁家村的許多村民們這個時候已經歡呼起來了。
金三萬和下山村來幫忙的那些人看着這個老太太目瞪口呆,這人是從什麼地方突然冒出來的?
老太太走到村口擡起了臉。
等到看清楚之後,金三萬才發現這老太太原來是個睜眼瞎,她的一雙眼睛只有白眼球,看不到黑眼球。
而且她那張臉蒼老的像是一個乾癟的核桃,佈滿了溝溝壑壑,整個人看起來像八九十歲的樣子。
“不祥,不祥啊!”
那個老太太就這樣站在村口,用那雙沒有黑眼球的眼睛四處觀望,嘴裡面還這樣喃喃自語着。
她突然轉身,向另外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站在通往深山的十字路口上,老太太從自己懷裡掏出了幾面小旗子,她彎下腰,在地上摸索着,將那幾面小旗子深深的插了下去。
然後,她起身走進了插好了小棋子的那塊空間裡,身影突然消失不見了。
“怎麼回事啊?”金三萬和他的村民們大驚。
就連大梁家村的村民也突然就沒聲音了,他們緊張地盯着那個地方。
要不是剛纔那老太太插下的小旗子還在,根本就看不出來那個老人曾經來過。
“都別動,不要出聲,好好向祖宗敬拜。”樑大山這個時候站出來一揮手。
所有大梁家村的村民們就趕緊轉身,恭恭敬敬的在法壇前面扣拜了下去。
“山子叔,你們這什麼意思啊?這就是不用我們幫忙了唄?”
金三萬心中產生了一絲懷疑,突然就在他們面前出現了這麼一個神秘莫測的老太太,怎麼好像是演給他們看的一樣?
“金老三,你們趕過來幫忙,我們很感激,不過昨天晚上我們祖宗託夢說是,只要今天在村口祭祖就會有個貴人,一會兒就能把孩子給我們送回來了。”
樑大山的臉上充滿着狂熱,這個時候在跟金三萬說話時,眼裡還隱隱約約的帶着一絲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