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胖爺爺的話裡,玄素九得知這個煉假屍的人,肯定是在山裡呆了有些年頭。
只不知道這個人又是什麼時候跟大梁家村搭上關係的?
無論如何,知道山中有隱患,卻不去除掉,這讓玄素九覺得自己有點睡不着覺。
她去到後院,看着那面缺了大半的圍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時,突然聽到身後一陣風響,然後就是淡淡的花香味道傳來。
她一轉身,見玉桑正緩步走來。
從前段日子玉桑躲在玉佩之中修行養傷,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主動出來過。
“玉老闆。”玄素九朝他拱拱手。
對知問觀裡的其他人,包括元震法師在內,玉桑都算得上是前輩。
唯獨玄素九,嚴格來說,倒是他的前輩。
但玄素九每次見他,都是彬彬有禮。
不過,從元震法師回來之後,他就沒出來幾回。
“遇到什麼事了?爲何如此犯愁?”玉桑問道。
“玉老闆,你來看看。”玄素九指了指大梁家村的方向。
玉桑擡頭望望,看着不遠處的山頂,夜空中,能看到的肯定不是山景,玉桑也不需要看這個。
他看到的是氣,生氣或者死氣。
“怎麼回事?我剛剛到山上來時,那裡可不是這樣死氣縈繞。”玉桑驚呼一聲。
“果然,你看過了我就能確定,那裡已經被布成了養屍地。”玄素九點頭。
這種東西,果然是得有點道行的鬼修才能看得出來。
山裡其他的鬼修只覺得不對頭,但是不能一眼看出死氣來。
“玉老闆,山上的那些鬼修都被吸取了不少的陰氣,就連我請回來的兩個殭屍都受到影響了,你此時覺得如何?”玄素九又問。
“我是依附王靈官神位修行,倒是不怕這個,你可是想讓我與你一道到山裡走走?”玉桑笑笑,問道。
“現在山裡有個快煉成的假屍,已經開始傷人了,我打算下個鉤,把它釣出來。”玄素九告訴他。
“假屍?怎麼如今還有會這一手的人?”玉桑愣了。
“驚訝吧?我也很驚訝,煉假屍可比煉真屍難得多了。”玄素九點點頭。
“你有沒有想過,這個人爲什麼要做這種事?”玉桑又問。
“爲什麼?”玄素九重複了一句這個問題。
這確實是件有意思的事兒,即便是煉成了假屍,又能做什麼呢?
在玄素九那個年頭,有人煉屍是爲了給自己增加一個人形兵器,只要煉成的屍體,會絕對聽從主人的安排。
這種形式基本上跟殭屍差不多,力大無比,刀槍不入,用來防身簡直是再好不過,了其實不光是防身,到時候就算是用它去攻擊別人也是贏面很大。
她曾經還聽說過,有一些偏遠地區的小部族,甚至打算將自己的軍隊,全部用煉化的屍體組成。
當然最終也沒有實現,還是他們玄門之中組織起了隊伍,去誅滅了那個部族裡的邪術師,否則那戰爭要打起來,估計也是個家破人亡。
但是放在現在可就不好使了,畢竟這又不是個亂世,也不需要保護自己的安全,更不可能有事兒沒事兒出去殺人放火。
這到底是煉什麼呢?
“不管怎麼說,這都不是件好事。你打算用什麼辦法把假行屍給釣出來?”玉桑又問。
“老辦法。我先下山一趟,哦,對了,我們那個小草人,又長進了,這些日子,你也在正殿裡發修行,順便帶一帶它吧。”玄素九對他說。
“我今夜守在這裡,你去忙吧。”玉桑點點頭。
他也有很長時間都沒有出來活動了,全身都有些僵硬,此時正好活動活動。
玄素九去跟玄元震打了個招呼,就下山去了嚴綠綠家。
嚴綠綠一家子是聽話的,他們住得離大胖家稍遠些,又早早回去關了院門,暫時還沒聽到外頭的動靜。
玄素九過來敲門,倒是讓嚴家人緊張了一陣子,還以爲是出了什麼事,到門口,隔着門縫確認一下,的確是玄素九本人,這纔開了門。
“你怎麼下山來了?快進來。”嚴綠綠把她拉進屋裡。
嚴屠戶兩口子都已經睡下了,聽到了動靜披衣起來。
“我來找嚴叔,請他幫個忙,我要三個新鮮的豬心,嚴叔哪天殺豬,幫我留出來。”玄素九對嚴綠綠說。
“突然要豬心做什麼?”嚴綠綠不解。
玄素九倒不會這麼饞,爲了個豬心特意跑下來要。
“你還不知道啊?大胖二胖出了點事,在山裡撞了不好的東西,那東西跑了,得用新鮮豬心才能把它給吊出來。”玄素九把事情簡單講了一下。
“行,正好趕上,明天小河村請我去殺豬,正好要殺三頭,我跟他們把豬心要來給你。”嚴屠戶倒也沒有多問細節。
“嚴叔,這回殺豬有點特殊,你拿着這個道符,殺豬之前,把這符燒了,將符灰放在熱水裡洗過刀再殺。”玄素九拿了一道符出來。
“好,交給我,你放心。”
嚴屠戶這個殺豬手藝是家傳的,從小就知道各種各樣的規矩,他一直都很守規矩,所以這麼些年,一點事情都沒有。
“哎,你什麼時候上山搞這個?叫上我,我能幫你忙。”嚴綠綠想了想,說。
“沒問題。”玄素九點點頭。“對了,嚴叔什麼時候去小河村?”玄素九又問。
“明天一早,中午前我就能回來。”
“那您回來,直接上山,到山上吃飯吧。”玄素九說着,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錢來遞給他。
嚴屠戶沒說別的,直接收下了。
玄素九也不耽擱,跟他們告別離開。
她手上拿着的是個手電筒,這一路往山上走,一路選擇合適的地方,手上拿着一根粉筆,在一些人家的牆外畫個辟邪的圖案,一路走,一路畫,耽擱了不少時間。
等回到山上時,正見金元寶端着盆水,往東殿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