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建華回去的時候,一臉的失望。
他整個人腳步虛浮,腦子裡一片空白。
母親鬧出這事兒,還進了派出所,讓他的未來也蒙上了一層陰影。
他現在這個工作,也是多年辛辛苦苦努力得來。
要是有一位違法亂紀的媽,也不知道工作能不能保住。
跟他一起回去的還有楊學珍。
她也是滿心喪氣。
經此一事,她在街道上的霸主地位,可能會受到致命的影響。
還在訊問室裡的柳老太則把自己能想起來的事情全都說了。
玄素九沒想到,她居然是隱藏在小巷裡的觀察員和情報員。
那一支女子勘測隊來察看戲臺附近的情況時, 柳老太當時就是給這羣女勘測隊員做飯工作人員。
她這個人,很喜歡湊這種熱鬧,尤其是可以給她帶來好處。
那個時候,她幾乎天天都跟那羣女隊員在一起。
一開始,那些女隊員對她很是防備,做完飯,都不會在她眼前吃,而是各自打好飯,到自己的屋子裡吃。
可時間一長,大家都熟了。
大概是看出柳老太是個佔便宜沒三觀的人,只要她們給兩個雞蛋都能收買,也就不防備她了。就算是幹了點什麼不大合適的事情,大不了就塞個一塊兩塊錢,這老太太說不準還會幫忙。
“她們在我們老柳家的宗祠裡,查看的可仔細了。有的時候白天看完了,晚上還得去看,別人要問起來,她們就說是細緻勘探,還說很多專業的詞兒,我也聽不明白。”柳老太回憶着當時的事情。
“我不懂勘探應該是個什麼樣子的,不過,我看她們好像是在找東西。勘探的人,哪有一塊塊敲地磚的?連屋子裡磚縫都摸了一個遍。”
“找到什麼了嗎?”玄素九問道。
“沒有,到走的前一天,還聽裡面帶頭那個女的罵罵咧咧,說是白在鎮上廢了這麼大的工夫,還說什麼別的地方都拆毀了,就這裡還算完整 ,也沒找到。”
玄素九回想一下謝承燁跟她說的幾個地點,想必那個勘探隊來的時候,這些地方她們都去看過的。
這些地點情況都不相同,如果要找東西,肯定也不會到那些已經規劃要拆除或者是已經拆遷的地方。
倒是柳氏宗祠,房子保存的又好,還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進去過,有點東西也確實能藏住。
想必那隻女子勘探隊對於這個地方是抱有很大希望的。
“你知不知道她們在找什麼?”
“那個地方能有什麼啊?我聽家裡老人說,那裡只准供奉柳家主枝的先祖,我們這些旁枝都進不去。”
柳老太說着,眼裡還流露出一絲不屑。
她家是柳氏的旁枝,小時就聽長輩們說,主枝跟他們不是一個活法。
當年她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就曾經見過主枝家裡回鄉,那個年頭便是開着小汽車來的。
不過,那又怎麼樣?
反正前些年,主枝也怕,連家裡的宗祠都丟下了。
那麼堂皇的大房子,不過也成了荒廢。
“那會兒柳家主枝因爲一個什麼緣故來祭祖,我和我娘曾經來給打過短工的。裡面供着牌位的桌子下面,有本族譜,我覺得就那麼藏得挺嚴實的。”
柳老太對這個宗祠更多的事情都是聽說,她搜腸刮肚也想不出多少大事。
看玄素九神色淡然,她深知自己說的肯定是人家聽着無用的。
“大師,柳家主枝的人在我們鎮上還有一位呢。”她突然想起一事,忙說。
“供銷社的老郭他岳父,以前也是在供銷社負責的老柳,他就是柳家的主枝,保不齊這宗祠的事情,他能知道的多些。”
老郭?
“郭力凱嗎?”王啓航插了句話。
“是他是他。”
“小九師父,就是柳燕家男人。”王啓航趕緊提醒。
玄素九點頭。
她倒不是記性不好,只是每回跟郭力凱打交道時都是買東西。
錢貨兩訖,別提多痛快了。
這樣一來,但是不大記得老郭到底是叫什麼名字。
既然是自己熟悉的人,她心裡就有了底。
不過柳老太還是沒有機會離開,該在這個地方待一天就要待一天。
這事情還是王啓明最終拍的板,他覺得不能再慣着這些毛病了,不嚴肅處理一次,搞不好以後他們出去辦些什麼案子,還會有人來鬧騰。
至於郭力凱那邊,玄素九也沒用,別人跟着自己就去了。
一到了供銷社,郭力凱還以爲玄素者又是來買什麼東西的,很熱情地招呼她。
卻沒想到她是想要見自家岳父的。
“我岳父沒什麼事兒吧?”郭力凱不由有些擔心。
之前岳父岳母被人算計,所以說玄素九來幫着解決了,但是一直到現在身體也沒有說完全恢復。
他們家裡其實總在擔心,只是玄素九這裡的能力,他們也是相信的。
如今突然就聽說玄素九要見岳父,自然心裡面是很擔憂的。
“不是他的事,我是想打聽一下柳家宗祠的事。”玄素九拜拜手說。
“柳家宗祠?那你還真是找對人了,之前這個宗祠就是我岳父代表家裡人捐到鎮上去的。”
郭力凱說着,就先去李波那裡請了個假,聽說是幫玄素九辦事,李波一點意見都沒有。
玄素九想了一下,還是從供銷社裡面買了一點新鮮的蘋果。
這還是金元寶說的,去看別人的時候最好是帶點東西,空着手有點沒禮貌。
郭力凱有點激動。
說實話,自從這些日子玄素九在鎮裡面闖出名堂之後,鎮上不知道多少人希望提着禮物去見她。
現在玄素九拿着蘋果上門去探望他岳父岳母,要是傳出去,估計是挺有面子的一件事兒。
柳父柳母這些日子很少見人在家裡面休養調理身體。
家裡照顧他們的還是從老家來的強子和小月兄妹兩個。
上回買來的大公雞也活靈活現的,在柳家的院子裡面活得很好。
玄素九看了看柳家的氣息,現在倒是平和了很多,應該說那次之後柳家人也改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