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玄素九奇怪地問。
剛纔王啓明告訴她的是,他們知道這兩個人已經死了,卻沒有說之前也監視過另外一個人,而讓另外一個人逃脫了這件事。
小馬告訴她,他們要監視的這兩個人,一個是宋大偉,另外一個是宋大偉的本家兄弟叫宋振。
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是錢橋小巷二十九號,而宋振所住的地方也在這條小巷,在四十號。
之前他們就在四十號院外蹲守了一天多,那個時候他們是看到宋振回了家心裡還挺雀躍的,想要在這裡蹲守一下,看看能不能發現他更多的詭異之處,結果沒想到這個人在進了家之後再也沒有出來,後來冒險摸進去一看,家裡面一切如常,但是宋振這個人憑空消失了。
“你院子跟這個院子一樣,根本就沒有後門,而是大家門窗都關着,從裡面鎖上的。你說一個大活人到底是怎麼不見的?”小馬低聲說。
“不管怎麼樣,活人不能待在這個院子裡,我先把你帶出去。”玄素九皺着眉頭,又看了一眼,亮着燈的窗戶。
其實從他們這個位置,窗戶裡面的人在做什麼是看不清楚的,如果有人在臨近窗戶的位置走,也許還能看到人影晃動,但這時那屋裡雖然亮着燈卻一片死寂。
其實不光是那間屋子,整個院子都是死氣沉沉,周邊的幾間房子彷彿沒有人氣,他們的位置有一顆大槐樹,這會兒也像是枯死了。
民間有種說法,槐樹是鬼樹,一般不會栽在房前屋後以免招來邪祟。
不過知問觀就沒有這講究,那棵古槐樹是當時建造道觀的時候就已經在了,此時已經長到了幾人合抱都抱不下的程度。
當然,他們道觀裡是不招鬼的,一般的邪祟也不敢往他們那裡去。
玄素九以前還從來沒有到過這樣的地方,在這裡面蹲了一會兒,她已經感受到了皮膚上像針扎一樣刺痛。
那是陰氣過盛,纔會有的感覺。
“你就沒什麼感覺嗎?”
她看着小馬,覺得這傻小子還一直傻呆呆的往那個窗戶裡面看,面色似乎是一點都沒有改變。
“就是蹲的腿有點麻。”小馬呆愣愣的說。
玄素九很隨意地低頭看了一眼,卻看到一隻蒼白的手,正緊緊的抓在小馬的小腿上,那隻手是從地底下伸出來的。
玄素九實在是無語了。
自己落到了這個地方,居然連這些妖魔鬼怪都無所畏懼了,她還就蹲在旁邊呢,這都敢伸手來鬼拉腿了。
“你膽子大嗎?”玄素九隨意問道。
“那是當然了,我可是我們所裡膽子最大的人。”小馬對此十分自信。
“那你好好盯着那個窗戶,千萬別動。”玄素九無奈地說。
“什麼意……唔……”
小馬低頭一下子看到了自己腿上的那隻手,當即就想要大叫,卻被玄素九一把把嘴巴捂上了。
“別怕別怕,你不是膽子很大嘛,這裡還有我呢。”玄素九安慰了他一句。
“不是,小聲點,別驚了裡頭的人。”小馬這個時候還不忘了自己的職責。
玄素九就跟看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一樣,伸出手來,在那隻蒼白的手上戳了兩下。
然後那隻手居然一下子就鬆開了小馬的小腿,轉頭就抓住了玄素九的手指。
小馬又低頭看了一眼,差點暈了過去。
那隻從地裡面伸出的蒼白的手,好像跟玄素九在一起玩得很開心。
你抓我一下,我抓你一下。
“道士都是跟鬼玩兒的嗎?”小馬小聲問道。
“這可真不是鬼,你蹲在這個地方到現在,陽氣還沒被吸乾,幸虧這隻手抓住你。”
玄素九笑了起來,她沒想到這個地方還有這麼有趣的東西。
“大姐,你趕緊把這個東西給弄走吧,這多嚇人呀,你一直在這玩。”小馬臉都綠了。
“這是個好東西,我只有跟他玩一會兒,他才願意跟我走啊。”
玄素九正在小聲說這話,沒想到那間亮着燈的房間裡面突然傳出一聲巨響。
緊接着窗戶被砰的一聲從裡面撞開,一個人影從裡面翻了出來。
“宋大偉!”
小馬大叫一聲跳了起來,朝着宋大偉撲了上去。
原本已經重重摔在地上的宋大偉,突然做出了一個正常人絕對做不出來的動作,他腿都沒有打彎,彷彿只用腳尖的力量把整個身體給頂了起來。
然後一頭就撞到了小馬的身上,小馬是個很結實的年輕人,平時也挺注重鍛鍊身體的,應該算是所裡面比較身強力壯的那一個,結果被這一下子就撞了一個趔趄。
小馬一眼看見宋大偉還跟瘋子似的朝自己撲了過來,趕忙就地打了個滾,沒有讓他撞上。
這個時候玄素九突然擋到了他和宋大偉的身前,她紮紮實實揮出了一拳。
小馬只看到玄素九的手掌之間似乎有一道金光閃過,宋大偉那麼壯實的一個人,就直接被玄素九打飛了出去,他飛的方向正是自己住的那間屋子的窗戶,這時又從窗戶裡面躍出了一個人。
那人的手上拿着一個奇怪的木桶,木條都是參差不齊的,但是他直接就把木桶給扣到了宋大偉的頭上。
然後那個人就抄起了一根木棍,開始重重的朝着那木桶上面敲了兩下,宋大偉就徹底的倒下了。
“韓大師?”玄素九瞪大的眼睛。
這也太神奇了吧,她剛剛想找韓於生,結果這傢伙居然突然出現了。
“你別在那看熱鬧好不好?趕緊來幫幫忙,我身上沒有符咒的。”韓於生叫了起來。
玄素九無奈搖頭,他一個搞法器的沒有符咒,這倒是很正常,不過現在玄素九自己也沒有啊。
“什麼意思?”韓於生不能理解。
“之前我們剛經歷了一次比較麻煩的大事情,所以現在就彈盡糧絕了,你反正已經把他砸暈了,不如就你這個木桶,扣着他的時間再長一點吧。”玄素九替他想了個辦法。
她自己又跑到了那棵樹下,那白白的小手還在伸着,不斷的朝她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