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些女工友們此時儼然已是知問觀的忠誠信衆。
再加上金元寶發揮自己胡說八道信手拈來的特長,說什麼玄素九對於畫符所需的材料要求極高,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採購到的,過些日子,東西只要一到,就請玄素九開壇畫符,到時她們再來請符。
她們哪有不答應的?
還立刻問清了知問觀的具體位置,打算着有個休息日,要去上香。
如今知問觀裡是不怕的,有金老孃坐鎮,還有喬和氣一家已經到了,知問觀不用關門閉戶,就算他們不回,去上香的人也不至於撲個空。
玄素九他們這個小院子,就好像是在鎮上的一個據點,成天人來人往不斷。
玄元震和玄素九二人想的更多的,還是地下那攤子爛事兒。
這一老一小想的是,等到把需要的物資補齊之後,他們兩個人得到那已經炸燬了的隧道里面,再去看一看。
至少對於那裡地傀的數量有一個基本的瞭解。
“咱們道觀裡面的古籍現在估計都沒有了吧?”玄元震想了想,問道。
“其實還存在不少,當時咱們後院被雷劈了,塌下來之後好多東西被蓋在底下,有一些放古籍的箱子也擱在下面,後來我們打開一看還沒有爛裡頭找出了不少古籍來。”玄素九告訴他。
“那就好,在那些古籍裡面,好像有前輩先師們寫下的師門集註,那裡面有一些關於誅滅地傀的記錄。”
“誅滅?!”玄素九不由皺了皺眉頭。“師爺你也想的太遠了,就咱們兩個人怎麼誅滅?”
“那你有什麼別的辦法,反正的工程又不能停,只要是人在底下就會吸引那種妖物向前,那是食人血肉的,八十里外都能聞到人味兒。”玄元震無奈。
“我覺得咱們不一定非要收拾,想一想別的辦法也挺好,那種東西怕金光,如果下頭有金光照耀,他們也就不敢靠近了。”玄素九卻在另想主意。
“金光神咒對咱們來說都很容易,可是對那些在底下挖土的工人來說,怎麼可能學得會?又不能說他們什麼時候幹活,我們什麼時候就在那裡爲他們唸誦金光咒。”
玄元震也明白了玄素九的意思,這當然是一個簡單的辦法,也不需要耗費他們多大的精力,最關鍵的是,運用金光咒就不需要浪費更多的時間,總比他們一個一個的把地傀誅殺乾淨要快多了。
可是這個也很難操作,到時候少不得他們的變成工人一樣,一天到晚跟在那裡念金光咒來保護別人在說那樣他們自身的修爲也支撐不住呀。
“這倒真是個好辦法,我們要是有這麼一兩樣法器,能達到同樣的效果就好了。”玄元震又嘆了一聲。
他們這些修行中人多多少少也是會製作一些法器的。
就像當年元震法師在離開下山村的時候,就曾經給那裡的祖墳裡,埋下了一塊鎮磚,不過那法力其實也很平平,只不過能夠鎮住一些尋常的邪祟。
他害怕時間久了,那塊磚就沒什麼作用了,還特意把祖師的小像請到那裡來鎮着,當時只是算得出十餘年後必然重見天日,卻沒想到打開那個地方的並不是自己,而是玄素九。
上好的法器呀!
玄素九覺得師爺就是師爺,這個時候真的得想辦法把韓於生給找來了。
“師爺你這麼厲害,怎麼我爹他們這麼笨呢?”玄素九感慨道。
元震法師也默默嘆息,教育失敗呀!
然後他又默默擡頭看了看玄素九,不由感慨,前輩先師就是有眼光,這樣的一個好苗子是怎麼找出來的?
“阿九,你是如何入我師門的呀?”
元震法師對三百年前的事兒不大清楚,他那雙慧眼,也只能看到玄素九身體裡面的命魂,是他們師門的先人。
但至於玄素九究竟是誰是哪一朝哪一代的哪一位先師?這些他看不出來。
因爲如今這局勢也跟以前不一樣了,這一老一小揣着明白裝糊塗,平時都不點破。
一個爺爺一個孫女,兩邊喊着親親熱熱外頭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親祖孫倆,其實差着老遠的輩分呢。
玄素九卻沒打算刺激老頭子。
“有些戰亂,我被裝在草籃子裡丟在外頭,我師傅路過就將我撿了回去。”玄素九小聲告訴他。
元震法師點了點頭,這倒是和他們的正經的小阿九命運相仿,都是苦的。
“那你當年跟着仙師們修行,可會製作法器?”他又問。
“我不會,不過前一陣子在村子裡面解決小瓦窯的事實,我認識的一個叫韓於生的,他家好像是煉器門。”
“韓於生?老韓家的人?”元震法師問道。
“師爺你認識啊?”
“現在的小輩我不認識,他有啥能耐?有啥好法器嗎?那就找找他。”
玄素九想了想,就找了嚴綠綠一起,去找王啓明。
王啓明這幾天忙極了,雖說上面粉飾太平,明面上不查,可私底下是要個說法的,他就得查啊。
這兩天也查出了一點眉目,好像有人看到在爆炸之前,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接近過爆破點,而且其中有人還被認出來了。
“小九師父,你可來了,我還想着今晚無論如何也要去找你。你看這兩個人。”
王啓明拿了兩張照片出來,都是那種一寸工作照。
“這是什麼人?”玄素九問他。
“就這兩個人,據說那天晚上鬼鬼祟祟的靠近過爆破點,他們過去之後不久,工程那裡就爆炸了。”王啓明說。
“那恭喜你,找着製造爆炸的兇手了。”玄素九客氣道。
王啓明卻一直搖頭。
“什麼找到了,我去找了這兩個人,邪了門了,他們兩個全都死了。”
玄素九一怔,又仔細看那兩張照片,從黑白照片裡也看不出什麼來。
“死了?”她不禁喃喃道。
“死了還怎麼能炸壞防空洞?要麼看見他們的人認錯人了吧?”嚴綠綠不解地說。
“我們去這兩人家裡查過,他們都是單身住在鎮上,已經死了至少一年,但家裡卻很乾淨,就像有人住一樣。”王啓明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