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御,你和我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話語裡滿是平靜。
平靜得像是一根針,狠狠的插進了紀御的心裡。
就連臉上的笑意都覺得有些嘲諷,紀御心裡清楚他必須這樣做。
“笙笙!我喜歡的是你身體裡的另一個靈魂,是阿九,我想和她在一起,希望你可以成全我!”
餘笙噗呲一笑,臉上的笑意帶着無盡的悲涼,終於還是到了這個時候。
餘笙點頭應了應,等到紀御的病治好,她會將阿九還給紀御,這是她欠紀御的。
不過現在,她不能將阿九還給紀御,紀御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阿九並不知道手術的做法。
餘笙不能讓紀御的手術出一點點的差錯。
“好!我成全你!”臉上依舊帶着明眸皓齒的笑。
“謝謝你笙笙,謝謝你理解我,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我就算綁也綁到你那裡去!”
餘笙瞧着發自內心笑的紀御,像是被刺痛了一樣,她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重要嗎,她再也不會有喜歡的人了。
“謝謝阿御!”忍住了想要哽咽的情緒,笑了起來,眼神裡像是藏着星星,“不用綁,我喜歡的人他一定會喜歡我的!”
紀御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心揪的生疼,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的模樣,不就是他想要的嗎。
爲什麼要傷心了,他的笙笙值得更好的人,更健康的人陪她走完一生,他不能那麼自私,留下笙笙一個人去面對漫長的歲月。
如果可以,他希望傑弗裡抹去餘笙心裡屬於他的記憶,將他全部忘掉。
只有這樣,他的笙笙纔會好好的活下去。
紀御醒過來了,手術的事情也得抓緊進行,誰都不清楚,紀御再次醒過來,會是什麼時候。
也不知道紀御的身體能不能撐住,能不能醒過來,不能再託了。
說實話,餘笙不能確定這次手術的成功率。
紀御很有可能死在手術檯上。
紀家的人都見過了餘笙的能力,都清楚,只有餘笙能救紀御。
紀野也從學校被叫了回來,守在手術室的外面,他們不清楚紀御能不能挺過這一次很有可能是最後一面。
餘笙將空間留給了紀家人。
傑弗裡也從外風塵僕僕的趕來,那些從未見過的紀家數字兄弟此刻也全都擠在了病房的外面,等着紀御的召喚。
紀老太太看着站在一旁孤身一人的餘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當初是她選中了這個兒媳婦,現如今很有可能兩人陰陽相隔,這對只有十九歲的餘笙公平嗎。
公平嗎,命運對紀御又何嘗公平。
衆人將病房留給了餘笙,餘笙思考了很久,還是拒絕了讓紀御和第二人格見面的想法。
如果第二人格到時候不讓他出現,紀御的手術又該怎麼辦,紀御的手術不能再拖下去了。
餘笙進到病房,看着病牀上的紀御,輕聲說了句抱歉,“阿御,我不能讓你見她,希望你理解!”
紀御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笙笙對不起!”
餘笙抿脣笑了笑,“阿御你不用說對不起,感情的事,哪有對不起,是我們沒有緣分!”
眸成功的被刺痛了,紀御垂在兩邊的手慢慢的收緊,牀單被他掐出了褶皺來。
努力平復着心裡的情緒,“笙笙!謝謝你的理解,祝你遇到一個很喜歡你的人!”
餘笙說了句謝謝,就將這周遭用法力給擋了起來。
將紀御整個人置身在了一個冰牀上。
手一揮,紀御身上的衣物除了敏感部位,全都消失了。
紀御的身材很好。
皮膚白皙,也正是因爲這份白皙,身體上的青筋清晰可見,更加的勾人。
腹肌,倒三角,任誰見了都會吞口水的存在。
餘笙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手落在了紀御太陽穴的兩邊。很快她得讓紀御進入昏迷狀態,“阿御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這次閤眼,很有可能是永別。
紀御沒說話,只是呆呆的望着餘笙看,像是要透過這幅軀殼,瞧見最深處的靈魂。
紀御搖了搖頭,眼神裡滿是愛意,衝着餘笙笑了笑,卻又像是對阿九笑的。
“照顧好自己!”末的又補上了一句,“阿九!”
餘笙微愣,落在紀御太陽穴兩旁的手,有些輕微的顫抖,強迫着自己穩定下來,“我會轉告她的!”
說完,紀御的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整個人昏迷了過去。
手慢慢的從紀御的腦部抽離,漸漸的落在了紀御心臟的位置,絲絲的靈氣慢慢的進入了紀御的胸口處,將他的心臟護了起來,建立了一個新的防護牆。
餘笙看着紀御的臉,是她魂牽夢繞的樣子,不由的勾起了脣角,沒忍住,輕撫下了身子,吻在了紀御脣瓣的位置。
胸口處的彼岸花越發的滾燙了起來,那黑色的印記,慢慢的有些泛紅。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受到了神的指引。
戀戀不捨的起身,最後再看了紀御一眼。
空間裡的炎火草立馬就飛了出來,盤旋在紀御身體上空。
即使餘笙已經做了大大小小上千個實驗,當實驗對象變成紀御,也還是會緊張。
手心裡滿是冷汗,深吸了一口氣,努力集中注意力,這次的手術不能出一點的意外。
手心裡的火焰瞬間就點燃,朝着炎火草燒了出去。
紀御的身體懸空了起來,出現了一個屏障,將紀御整個人都護在了屏障裡面。
炎火草瞬間就被點燃了,火焰在整個罩子裡燒了起來。
絲絲的金線擠了進去,努力的將紀御的整個身子進行重塑。
在火焰裡,紀御的皮膚越來越白皙,沒有任何的紅意,幾乎接近透明。皮膚下方的青紫血管也越發的明顯,能清楚的看見血液在流動。
餘笙的臉被憋紅了,她將金線探進去,將所有可能危害到紀御的傷害,全都吸收了過來,就比如那灼燒。
她的身體就像是在火烤一樣,皮膚紅得像小龍蝦一樣,很快的蛻了皮,蛻皮之後又迅速的長出粉嫩的新肉,其中的疼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