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時候什麼都缺,村裡人缺好東西,城裡人缺吃食,罐頭照葉槿的說法辦下去就不可能虧。
裴家爺孫倆拿八成分,村裡兩成加工資,真搞下去,整個青山村只要有手有腳,不懶,個個都能當富戶。
大隊長清楚了,明白了,出門腳下都飄着。
葉槿又是獨自待在院落,蘇慈早早被齊雅綠接走做童裝模特,蘇陌凜在茅草屋內不見人影。
院裡空蕩蕩,除了王八,兔子就是雞,葉槿嘆她命不久矣,唉聲又嘆氣:
“是我上輩子活太久,報應來了嗎?”
葉槿手上掐算,算不出也是算,搞對象也不搞。
冥冥中必定不會十死無生。
葉槿要給自己算出條生路,打開破局,指尖跳動越發快了,眼皮跳了又跳。
一條絲線若有若無,在葉槿眼前閃現,牽引着方向。
唰!
葉槿激動的就差跳起來。
天無亡人之路,破局之法,這不就來了!
葉槿追着因果線的方向。
懷山縣,沒的跑了!
看了看手錶,十二點四十。
正值午飯時間,葉槿出門了,蘇陌凜踩着後腳同時開門,兩人在分秒間錯過。
蘇陌凜的眸孔垂了垂。
喜怒不知,如一汪深潭漆黑,望不見深處,微風輕撫,短髮長長了些,他卻已不打算再去剪了。
“跟師傅說,我過些日子就回去。”
蘇陌凜對着院內空地輕語,起身,氣勢不再如拂柳,輪椅前,一道黑影畢恭畢敬,道:
“是,大師兄。”
葉槿對院子裡的事,一概不知,去到了縣裡,每五步一算,周圍環境漸漸陌生。
懷山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建於山懷,各個街道錯綜複雜,地盤不大,走起來卻像是個偌大迷宮。
遠離了集市,其他街道大多清冷,街頭小巷門口廚房,就只有密密麻麻住戶家,炊煙裊裊,煙火紅塵。
葉槿手上還在算,每一步都在與天爭命。
越往裡走就連煙火也無,人流稀少,街頭清冷,商鋪倒越發精緻。
葉槿尋着腦子裡的記憶,這裡是到了古董街,懷山縣也曾發過,附近村裡人手上也多有些祖上東西。
有人不念舊想憑空降橫財,有人端的奇貨可居賺後世商機。
一出一收,市場也就建了起來,開放纔不久,古董街見不着老鋪,大多門面牌匾嶄新,附着新木香氣。
精明的老闆只收不出,難得遇生意入眼,悠悠臥於鋪前搖椅,一上一下,鎮宅用的貓也肥碩,慵懶。
“破局點是這?”葉槿低了低聲道,因果線斷了,周遭一覽無遺,全是鹹魚,比她還閒。
葉槿突然的就對她的能力不自信了,不死心的從街頭走到街尾,一條街安靜的令人髮指。
“什麼,二十?怎麼可能,這可是我祖上留下的酒器,御賜的東西。”
一聲驚喝,引起了葉槿注意,古董街最尾處鋪子開張了。
一俏生生的小姑娘,鵝蛋臉,杏兒眼,一根麻花辮油亮,藍色的碎花裙洗的發白。
手上捧着套木盒,眉稍緊湊,急色難掩。
對面的古董店老闆,手上把玩着副鎮尺,眯縫着眼老神在在:
“秀丫頭,你這東西就值這個價,二十還是看咱們就隔條街的情分。”
一人急缺錢,一人不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