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沂舟好一會兒才平復了笑聲,他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說道:“也不看看十五洲是誰的地盤,敢這麼叫囂。”
“那人和IBI的長官關係親密,IBI不少事都是他們幫忙的。也就是這兩年那人不在十五洲。”
“否則按照那個人的脾氣,纔不會管他是誰家人,早一槍就斃了。”
提起那人,傅沉洲眼神片刻的變化,隨後問道:“他惹什麼事了?”
“他能惹什麼事?”謝沂舟神色不屑,看起來有些厭惡:“還不是褲襠子裡那點破事兒。”
“這些年在京城名聲臭的不行,但別人見他是傅家人,倒也巴結着他,奉承着他。”
“這次他去十五洲,不長眼,惹到了GM集團的大小姐,搭訕不成還想來強的。”
“誰知道那大小姐也是個潑辣的主,給他一頓胖揍之後,被她哥哥約翰送去了IBI。”
“本來這事兒IBI是管不着的,但那邊的人出面了,直接將傅沉霖關進了IBI的特質監獄。”
“估摸着是受了些苦,傅沉霖那被美色掏空的金貴身子哪裡守得住,所以纔在裡面放狠話呢。”
見傅沉洲絲毫沒有想要出手的打算,謝沂舟就知道他打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
“這事兒,你估計得管了。”謝沂舟幸災樂禍道:“剛剛沉昀哥打電話給我,說你二叔怒氣衝衝去老宅了。”
“按照你家老爺子的脾氣,可能會一陣暴怒之後,又讓你去十五洲把傅沉霖給撈出來。”
傅沉洲拿起手機一看,才發現他大哥給他發了幾條微信,但他剛剛在和顧槿發視頻,沒看見。
“不管。”傅沉洲淡聲道:“你聯繫一下IBI那邊,說傅沉霖如果不道歉,就一直關到他道歉爲止,傅家絕不插手。”
“順便給GM集團帶個話,若想要賠償就找傅沉霖的父親,這事兒我傅沉洲不管。”
“還得是你。”謝沂舟對着傅沉洲豎起大拇指,戲謔道:“要讓傅沉霖那個渣滓道歉,這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估計這回,他要吃不少苦頭了。”
“你二叔這些年,也替傅沉霖擦了不少屁股,私下賠錢這些事情也幹了不少。”
“但這次對方是GM集團,約翰那人和那邊關係又千絲萬縷的。這次二房那邊恐怕不但人要受苦,還得大出血受罪了。”
“明天我要去一趟那邊,這邊的事情你看着。”傅沉洲扔給謝沂舟一個牛皮紙袋,低聲道:“裡面的事情你好好查一查,二房那邊隨他們鬧騰,別管。”
“這什麼?”謝沂舟打開牛皮紙袋,看着裡面的照片,他有些詫異的挑眉:“你要查顧漾?查他幹什麼?”
“按我說的做,其他別管。”傅沉洲起身,拿起大衣掛在臂彎處,隨後想到什麼,沉吟半晌,問道:“京城有沒有什麼地方,適合跨年一起去的?”
“別管別管,就知道別管。”謝沂舟正小聲吐槽着,聞言像是嗅到了什麼大八卦,眼睛都亮了起來:“你要幹嘛?”
傅沉洲凝着他,不語。
謝沂舟自討了個沒趣兒,癟了癟嘴,雙手環胸,氣勢很足的把京城可以玩的地方介紹了個遍,末了還道:“小女生的話,可能都喜歡衣服,包包,鮮花,珠寶。”
“總之一切可以稱之爲浪漫的東西,她們都喜歡。現在不是都流行一句,浪漫至死不渝?只要是有關浪漫的,她們都喜歡。”
然而傅沉洲卻蹙起了眉,有些不悅道:“這些她都不喜歡,她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樣。別把你追女人的那些套路,用在她的身上,平白讓她降了身份。”
謝沂舟:“……”
啊對對對,您清高,您了不起!
謝沂舟在心裡瘋狂扎傅沉洲的小人,面上卻不顯半分,脾氣很好的問道:“那請問傅少爺,您的小嬌妻是個什麼樣的不落世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不食人間煙火,不染纖塵的天仙美人呢?”
您的小嬌妻。
這五個字深得傅沉洲的心,看謝沂舟的都覺得順眼了不少,想了想,他道:“她就是像你描述的這樣。”
謝沂舟沒懂:“什麼樣?”
“不落世俗,嚮往自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不食人間煙火,不染纖塵。”傅沉洲認真道:“她就是這樣的。”
顧槿從不在意世人的看法,她打破陳規,從不把那些世俗的規矩放在眼裡,她一生最嚮往的,便是自由自在,沒有束縛的活着。
她堅定自己想要的,也一直都在爲自己想要的,想做的而努力。她信念堅定,從不隨波逐流,隨遇而安。
不管從前還是現在,她永遠是高嶺之花,是站在雲端之巔高高在上的神祇,而他……是她最忠實而虔誠的信徒。
謝沂舟:“……”
他真想掰開傅沉洲的腦子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好好一個人,怎麼就變成戀愛腦了。
看見傅沉洲認真的表情,謝沂舟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好像真的陷進去了。
謝沂舟沉默了半晌,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模樣,嘖道:“你要這麼說的話,你的小嬌嬌還真是不太適合別人的追妻套路。”
“我是個俗人,還真的沒有辦法給你出謀劃策了。老傅啊,看來你是栽咯。”
謝沂舟拍了拍傅沉洲的肩膀,在他看似要殺人的目光下,悠哉悠哉的離開了。
出了辦公室的門,謝沂舟回眸看了一眼傅沉洲仍舊站在原地的身影,搖了搖頭,感嘆道:“看似冷漠無情的人,原來也有爲情所困的一天吶!”
……
顧槿要去看朋友的事情,提前告知過阮麗樺,所以回來的時候沒有得到質問,反而問了她另一件事。
“小槿,曲河村礦場爆炸那個案子,你養父是不是就是死在那的?”
【傅沉洲:那個小王警官,有我長得好看嗎?你對他笑的那麼甜。】
看着傅沉洲的微信,顧槿笑了笑,收起手機看向阮麗樺。
回想她剛纔的話,點了點頭:“對,我爸他是遇難者之一,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