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槿話剛開口,就被傅沉洲拉住了手腕,她一頓,擡眸看去。
傅沉洲站在顧槿的身邊,側臉俊美而冷峻,線條輪廓清晰流暢,目光冷沉如水,淡聲道:“肖老師對吧?那就一起吃飯吧。”
說完,他不忘垂眸看向顧槿,目光變得柔和,輕聲道:“可以嗎?阿槿。”
顧槿眉梢輕揚,瞥了眼被傅沉洲拉着的手腕,看了會兒,也沒扯出來,漫不經心道:“我都可以,傅辭你呢?”
傅辭看着顧槿那隻被傅沉洲抓着的雪白皓腕,兩隻眼睛都要盯出火了。
聞言,他笑嘻嘻的擡頭看向肖逸:“能和肖老師吃飯,真是我們這些學生的榮幸。”
肖逸:“……”
顧槿看了傅辭一眼:你有病?
傅辭冷哼。
肖逸本意是和顧槿一起吃飯,沒想到居然還跟了兩個男的。
然而,他們剛打算離開,就見阮若妍像個撲凌蛾子似的飛奔了過來。
“槿槿表姐~”
顧槿伸手拉住她,阮若妍抱住了顧槿的胳膊,嘴邊的梨渦甜的像是蜜餞:“我跟我媽說了,今天和你去顧家~你們現在去哪呀?”
傅沉洲淡聲道:“這位肖老師,要請阿槿和我們吃飯。”
“真的嗎?”阮若妍睜大眼睛看向肖逸,看起來單純又無辜:“肖老師,我也沒有吃飯,我可以一起去嗎?”
“……”肖逸看着這一大羣人,笑容都差點龜裂,但他還是保持着禮貌而溫和的笑:“當然可以。”
聽着肖逸話裡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阮若妍笑得更加天真無害了。
走到車前,傅叔已經坐在了駕駛座裡。
阮若妍看了一眼,偏頭看向肖逸,說道:“車坐不下四個人了誒,肖老師您應該有自己的車吧?”
還不等肖逸回答,幾人就坐上了車。
傅辭坐在副駕駛裡,搖下車窗看着肖逸,露出和阮若妍同款無辜笑:“肖老師,我們去哪裡吃飯?”
肖逸看向坐在後桌中間的顧槿,笑意溫和:“小槿,你想吃什麼?”
聞言,顧槿還未開口,突然感覺傅沉洲在手裡寫着什麼,感受了一下,說道:“就去恆遠市有名的那家酒樓吧,可以嗎?肖老師。”
肖逸面色微僵,點頭:“可以,那……”
“那我們就先過去啦~肖老師拜拜~”阮若妍探出頭對肖逸揮了揮手。
直到車子走遠,阮若妍和傅辭才鬨然大笑起來。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阮若妍笑得眼角都溢出了淚光:“肖逸那個表情,差點都要維持不了了。”
“他要是知道,明天我們還要跟着去,不會被氣死吧?”
“像他那樣的人,氣死纔好。”傅辭冷哼一聲,偏頭看向傅叔,問道:“傅叔,你不是在家走了嗎?怎麼又來當司機了?”
傅叔笑着道:“本來要走了,先生給我發了信息,讓我留下開車。”
阮若妍給傅沉洲豎起兩個大拇指,說道:“還是沉洲哥高。”
到了酒樓,傅沉洲出現,連名字都不用報,就有服務員把他們帶上二樓。
“原來小叔你早就訂了位置啊?”傅辭不由得在心裡又暗罵了一聲,奸詐!
不過這次的奸詐,深得他心。
進包廂前,顧槿接到了阮延川的電話。
和傅沉洲幾人打了個手勢,顧槿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接電話。
“哥,怎麼了。”
“結果出來了。”阮延川的語氣聽起來有些陰冷:“DNA鑑定爲百分之99.999。”
顧槿的語氣是一如既往地冷清,並無太大的波瀾:“意料之中,但這結果出來的是不是有些慢啊?”
阮延川低聲道:“我讓他們做了兩次,兩次的鑑定結果都是一樣的。”
“覺得不可置信?”顧槿輕笑道。
那邊沉默了半晌,阮延川有些低沉的嗓音才傳了過來,聽起來有些難言的情緒:“沒,覺得挺可笑的。”
顧槿挑眉:“嗯?”
“若只是抱錯,我都覺得這十五年不算什麼,甚至回來了我都覺得是幸運。”阮延川低聲:“若是人爲,那真是該死。”
“無所謂了哥。”顧槿站在二樓走廊盡頭,單手撐着走廊的欄杆,嗓音極淡:“本就和顧家,沒有那麼多的緣。”
那邊的阮延川深吸了口氣,垂眸看着手腕上的紅繩,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快過年了。”顧槿漫不經心道:“Z國這邊,不都挺看重年這個節日嗎?先不管,過完年再說吧。”
阮延川道:“你之前讓我盯着顧婠婠,她這段時間都挺安靜的,什麼都沒有幹。”
顧槿嗤笑:“這段時間她不會幹什麼了。”
阮麗樺都把推她落湖的兇手懷疑到顧婠婠身上了,她還敢幹什麼?
“元旦之後,就要放寒假了。到時候,你去幫我接個人。”
……
回到包廂,肖逸已經到了。
包廂裡氣氛有些凝固,阮若妍像看救星一眼看向顧槿。
見顧槿進來,肖逸站起來想要讓顧槿坐在他旁邊。
結果還沒等他開口,就見傅沉洲拉開了他和阮若妍中間的椅子,溫聲道:“阿槿,過來坐。”
顧槿依言走了過去,坐下。
三番四次被傅沉洲截胡,肖逸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小槿,你還沒有給我介紹這位先生。”
顧槿接過傅沉洲遞過來的檸檬水,聞言說道:“他姓傅。”
至於關係嗎?
指尖摩挲着水杯的邊緣,顧槿細細想了想,想了許久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關係來形容。
索性也就不說了。
見顧槿並沒有說他們的關係,肖逸的臉色緩和了些,他又看向傅沉洲,問道:“傅先生是恆遠市本地人嗎?”
“怎麼沒聽說過,恆遠市有什麼大家族有傅姓的人?”
聽到肖逸的話,傅辭和阮若妍都有些怪異的看向他。
顧槿喝了一口檸檬水,擡眸看向肖逸。
身姿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眸中噙着淺笑,懶懶道:“因爲他是京城的,並不是恆遠市的人。他是傅辭的小叔。”
肖逸神色有些尷尬,心中又有些埋怨,爲什麼顧槿不早說。
白白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