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原本擋着的村民紛紛往旁邊挪,讓開一條路給舒予幾人往裡面走。
阮家兄弟在後面看着她的背影,對視一眼後咬牙切齒的,低聲問道,“這可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難不成你還想攔着她不成?”
“她該不會想要破壞靈堂吧,家裡的斧頭都收好沒。”
“你別亂說,她再不懂事,也不會做出這種事吧,打擾逝者安息,她也不怕天打雷劈。她敢鬧靈堂,外面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兄弟兩個小聲的說着,圍觀的村民面面相覷。
直至舒予走到了大堂停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阮家的兩個兒媳婦帶着孩子跪在靈堂前面,一邊燒紙一邊哭,見到她過來,都愣了一下。
阮家兄弟進來後,阮家所有人都嚴陣以待,戒備舒予突然發難。
然而舒予只是看了他們一眼,隨即就擡起頭看着眼前的靈堂。
靈堂非常簡單,就連桌子上擺放的供品也沒幾樣。也對,現在的阮家已經不同以往,單單那處被砸掉的半個院子,至今還敞在那裡。
更別提阮家兄弟手腳都受了傷,現在過得一日不如一日了。
可惜啊,都這樣了,他們還想着算計她娘。
舒予站在靈堂前很久,阮家村的衆人就盯着她許久。
直至她奇怪的偏過頭,看向阮家兄弟,“香……”
阮家兄弟一愣,猶豫了一下,將點燃的香遞給她。
按理說,舒予作爲阮婆子的晚輩,應該跪下給她磕個頭的。但舒予不磕,其他人也不敢提醒她。
阮家兄弟是怕她不滿,直接搞破壞。
阮村長則是不想得罪她,若是來的是阮氏也就罷了,可偏偏來的是舒予,他只能放棄自己的計劃了。
其他村民就更不會主動找不痛快了,人家是縣主,誰敢叫她跪一個當初將她賣掉的‘長輩’?
於是舒予就這麼將香插在香爐裡,然後退了回來,把香燭紙錢交給了阮家兄弟。
阮老大暗暗的呼出一口氣,既然香上完了,那總該走了吧。
他趕緊叫自己的媳婦,“她娘,還不把客人帶到外面喝茶?”
老大媳婦僵着臉上前就要請她過去,誰知道舒予卻擡起手,“不着急,我想跟外祖母說說話。”
衆人,“……”你有什麼話好說的?
舒予又將帕子拿出來了,按了按眼角,隨即開始朝着靈堂後面走去。
阮家兄弟大驚,亦步亦趨的趕緊跟上。
後面擺着阮婆子的棺材,蓋子已經蓋上了,只是還沒釘上。
舒予也沒什麼別的動作,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外祖母,我來陪你說說話。雖然咱們之前恩恩怨怨的不少,不過如今你人都走了,往事也就如同過雨雲煙,散了吧。”
應西非常機靈的去旁邊搬了一張椅子過來,貼心道,“小姐,您膝蓋受了傷,不能久站,也不能跪,就坐着吧。我想,阮家老太太心疼您,不會怪您的。”
衆人,“……”居然還坐下來說,這怕不是是要長談的架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