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事情原委後，和泰格勒又談了一下後，沈銳送走對方。
送走對方，他站在客廳窗戶邊，向外看着，久久不語。
剛纔哈爾的話，還是給了他很大的觸動。
自古無不敗的帝國，享受着光輝傳承的同時，同樣要揹負最深重的黑暗。
他突然生出一個念頭，在《騎馬與砍殺》中，自己最後肯定是要建國的。
現在是末日，難道自己就不能找一塊空地，建立自己的國麼？
一個完美的，沒有歷史負擔的，一個真正光明的國家？
如果一個完全由“正直的”和“溫厚的”性格組成的國家，到底是怎樣的？
或許堅持不到幾天，就會覆滅吧？
畢竟末日之中，需要的是獸性，而不是人性。
如果這個國家陷入困境，肯定不如那些正常的國度有韌性。
就像人相食，是最殘酷的事之一，但它也保證了人的傳承，許多家族正是靠着這種殘酷，維持着最後一點人煙，然後又重新傳承下去。
“在想什麼？哈爾的話，只是打擊你的心志，不要上當。”夏大雪勸慰道。
“我知道，我還沒有幼稚到被他挑撥幾句，就失去冷靜的地步。”沈銳搖頭道。
“不過，還是要對這個傢伙提高警惕，他盯上了你的天賦，今天只是他性情失控，導致的無腦挑釁。但後面肯定有人會給他出謀劃策，我們要加以防備。”夏大雪提醒道。
“是啊，其實他很聰明，上來就以大義之名，這就壓制了我們上層可能的抗議，只是後來他不該拿我們國家的歷史來嘲笑我，那是自取其辱。人類都是一樣的，誰也不比誰高貴多少，哪個國家沒有骯髒齷齪的過去？又哪個國家沒有高光時刻？”沈銳冷笑道。
“是啊。”夏大雪皺眉道。
正在這時，門口響起敲門聲，夏大雪走過去，給對方開門。
只見外面站着之前那位年輕女人，換了新房間，這些隨員也跟着一起過來。
“女士，剛剛的三位，兩位樸先生，還有蕾切爾女士過來看望沈先生。”她恭敬地說着。
“請他們過來吧。”夏大雪點頭道。
大概十來分鐘後，三個從沈銳這裡購買完光環的應試者，樸正金兄弟倆，還有蕾切爾一起進了沈銳的新房間。
三人坐下後，樸正銀率先開口道：
“那個哈爾，實在是很可惡，不過他不會真得使用暴力強迫別人，沈兄弟不要太過在意他，還是專心天才條款的考試爲重。”
“謝謝樸先生的指點。”沈銳客氣道。
“要不要我們想辦法殺了他吧？”蕾切爾突然說着，“我雖然只有六階，但只要打我到只剩最後一點血的情況，我就能爆發出千百倍的力量，足夠殺掉他！”
“……”幾人同時驚訝地看着對方，似乎是不敢相信，這個驚豔的女孩子，竟然可以如此輕鬆地說出這樣殺人的話。
沈銳卻不意外，因爲他知道對方的性格是“未知的”，做出什麼事都不意外。
“這樣不太好，畢竟他的名聲很大，關鍵是已經加入天才條款，真要是殺了他，我們就會成爲衆矢之的。”樸正金否決道。
“就是，小丫頭，別給我們添亂。”夏大雪趁機打擊道。
“傻瓜大叔，笨蛋阿姨，我說的殺，是殺掉他那兩個惡劣的性格，”蕾切爾的婚禮鄙視道，“他吸收過兩個人天賦，一個是‘自大者’，一個是‘自私者’，這兩個人都是性格極端之人，一個是越是自大，越能獲取到更多的力量，一個是越是自私，就能獲得越多的力量。”
“哦，我明白了，他當時肯定是認爲自己有足夠的堅韌可以包容這兩個人的性格，結果他高估了自己，”沈銳恍然道，“你是想淨化他這兩種性格。”
“沒錯，還是你聰明。”蕾切爾拋來一個媚眼。
“不過，我很好奇，那兩個人，怎麼可能會自願把天賦交給哈爾？”沈銳皺眉道。
自大者，自私者，都不是成人之美的傢伙，他們不搶別人就好了，還能將天賦送給別人？
“所以這就是很多人認爲哈爾陷入陷阱的原因，有人分析，他現在演化成了兩個人格，一個是黑哈爾，一個是白哈爾。”蕾切爾神秘地說着。
“黑白哈爾？還真是複雜，”沈銳撫頭道，“難道就沒人下手管他麼？”
“切，當然有人想管，但怕搞出問題，影響到他本來吞噬的天賦，所以一直沒有對他動手，”蕾切爾“哼”一聲說着，“一羣傻瓜，真把他當成救世主了？”
衆人沒有說話，不得不說，雖然哈爾現在的性格極爲惡劣，但對方吞噬者的天賦，的確最有救世主的樣子。
如果將最厲害的天賦集中在一起，的確能夠變得無比可怕。
想到這裡，幾人看向沈銳。
而沈銳的天賦一樣可怕，這種情況下，肯定有人要打他的主意，甚至要用道德綁架他。
不知道，對方要做出何種選擇？
…………
東海堡壘的一間水下艙室內，有兩人正在談話，正是和哈爾與沈銳有關的事。
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白人，正對着一個白髮老者說着：“馮先生，你們九州向來最重視大局，哈爾關係到我們的救世計劃，他現在出了問題，我們需要你們的支援。”
“需要什麼支援？要讓我們教會他以德報怨麼？”白髮老者淡淡地說着。
“他現在的性格轉變，是吸收了兩個人的天賦所致，那兩個人的天賦在他體內的力量佔據了大半部分，以至於白哈爾被壓制在體內，對外就展現出那兩個人的自大和自私來。如果有更強的天賦加入，他一定可以迴歸到正道上來。”西裝白人耐心道。
“哼，都說你們西方人說話直率，其實繞起圈子來，不比我們差。”白髮老者冷笑道。
“那好吧，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九州新出現的天才沈銳，他的天賦是首屈一指的強大，若是他的天賦要是融合到哈爾的天賦中去，一定能讓後者糾正過來。”西裝白人坦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