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疾風掠草

市場鎮是距離鴨綠江畔只有不到一公里的小市鎮,鎮如其名,過去的幾百年間,這座小市鎮一直是一個市場,朝鮮的商人們把高麗蔘帶到這裡賣給中國的藥商,市場鎮正是因市場而興,過去的十幾年間,隨着的港口的興盛和朝鮮的“獨立”,市場鎮早不見了幾十年前的繁華,只剩下一些市街上的中國式的建築,無聲的訴說着這裡曾經擁有的繁華。

身穿一身朝鮮式服裝,頭戴着朝鮮帽的樸成熙依如往日一樣,在夕陽將下時,學生們離開了他的書熟後,便站在書熟外,半閉着眼睛,似乎是在那裡享受夕陽撫身的感覺,感悟着人生的意義。

就在這時,隨着一個衣衫襤褸的朝鮮農民從鎮外的田間跑到鎮上的叫喊聲,早不見往日繁華的市場鎮上頓時亂了起來,酒樓、飯店、商鋪紛紛關上了門。

“大軍過境”

一聽到人們的呼喊聲,樸成熙的心頭便是一緊,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那些上吊自殺的婦女的影子,一年前日本軍隊出現在這裡之後,那些個“鎮臺大人”,就像過境的土匪一般,到處徵糧的同時,還強姦婦人,可以用無惡不作來形容。

“該死的日本人”

在關上書熟大門的時候,樸成熙在心裡罵了一句,他恨那些日本人,對於二十五年前曾在中國京師考中舉人的他來說,他打骨子裡無法接受那些和他一樣“曾爲中華之藩”的人,現在騎到朝鮮的頭上,可以無法接受又能如何呢?

清國雖說是蠻夷,可畢竟曾主掌過中華,而清國也被那羣倭奴打敗了。所以日本人才能騎到朝鮮的頭上,就像兩骨子裡就一直當着奴才的人,突然的其中一個奴才打跑了曾經的主子,騎上另一個奴才身上,自然的另一個奴才也就不服氣了,心裡怎麼想着怎麼的彆扭。

“快點打過來吧,把那些倭奴都打回他們的小島上”

想到報紙上提到的“東北華軍大勝”的新聞,樸成熙在心裡祈禱着,清國是蠻夷,所以他們打不過日本人,可現在中華河山匡復了,漢人重掌中華,打日本自然再輕鬆不過,就像三百多年前的大明軍一樣。

原本還算熱鬧的市場鎮在短短几分鐘內,便陷入一團死寂,街道上凌亂的散落着小販們逃散時丟下的青菜、瓦瓷之類的貨物,當55團7營的尖兵出現在市場鎮時,他們首先沿着搜索一番,在確定沒有敵人後,方纔發出安全通過的信號。

又過了十幾分鍾,一支數百人的部隊出現在市場鎮的街道上,從門縫裡頭,樸成熙看到那扛着武器快速通過的軍隊身上穿着的並不是“鎮臺大人”的那種藍軍裝,而暗綠色的軍裝,在隊伍中間,還有一名旗手扛着一面三色旗。

“藍黃紅”

看到那旗,樸成熙雙眼猛的一睜。

“阮明,快、快擺香案”

在他衝着屋內的兒子大喊一句。

“阿爹,怎麼回事?”

擡着着一臺小桌案的樸阮明、樸阮慶兩兄弟們,看着面帶喜色的父親急忙問了一句。

“中國、中國大軍打過來了”

樸成熙在答話的時候,連忙拉開門栓,推開書熟的大門,衝着那過境的中國軍隊先是深鞠躬,然後指使着兒子們擺香案,香爐,米貢,在他擺好這一切時,部隊已經過去大半,每一個7營的官兵看着這父子三人時,眼中都帶着一些異色,腳步自然也放慢了一些。

“他們是……”

跟在部隊中行軍的,趙亞勤看着這從書熟中走出來的人,眉頭微皺着,在入朝的時候,他沒想過會受到朝鮮人的幫助,更沒想過會受到他們的“歡迎”,可這會,眼前的這一幕卻超出他的料想,即便是再無知的人看到那香案的時候,也明白這是什麼意義。

香案雖朝着街、對着街上途徑此處的7營官兵,可在樸成熙行三叩九拜跪禮時,他卻是朝着東南方向。

“朝鮮舉子樸成熙,領家子恭迎中華大軍入朝恭敬吾皇聖安萬歲”

聽着這用北方官話喊出的話語,趙亞勤先是一愣,連忙朝這個人走去,而這滿面老淚的樸成熙又衝着向他走來的那中國軍官行了一個跪禮,。

“恭迎將軍,不知將軍今日所來,是否爲解朝鮮萬民於倒懸,連朝鮮青天一片”

朝鮮多山,整個朝鮮半島幾乎完全佈滿了被起伏不定的山脈,幾不見平原,而臨江的龍川一帶則是朝鮮少見的“平原”地帶,儘管依還隨處可見起伏的丘陵,在通往龍川的土路旁一道起伏的坡地反斜面,身穿茶綠色軍裝近衛軍戰士正拼命的挖着散兵坑。

利用反斜面修建工事有利於削弱敵軍火力發揮,尤其是對於這麼一支規模不大的營級部隊來說,他們必須要儘可能的利用工事削弱敵軍的火力,而非用火力壓制敵軍火力。

“日軍只需要半個小時就要接近我們的防線,你覺得咱們能擋住?”

“國柱,要自信,作爲軍官首先第一條就是自信,要有軍人的無畏,那怕就是面對千軍萬馬,也要有必勝之心,作爲軍官,你的信心直接影響到部隊的信心明白嗎?現在,在沒接戰之前,我們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精心佈置防線,等打響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盡職而已”

一名少校和一名上尉軍官拿着望遠鏡從山頂上向遠處望去,看到的只是起伏不定的“平原”,而少校則在那裡語重心長的教誨着身旁的上尉……

作爲他的長官、學長,趙亞勤覺得自己有義務教旁邊李國邦一些身爲軍人,尤其是軍官應該學會的東西。

“百戰百勝的信心,國柱,你要記住,想當一名出色的軍官,信心是最重要的”

“是,長官”

李國邦連忙立正答道,但卻沒有行軍禮,近衛軍的軍律要求在戰場上下級不得向上級行軍禮,據說這是爲了防此軍官成爲目標,不過還真沒聽說有那個軍官在戰場上被敵人的神槍手打死。

“這次咱們能不能擋住日本人,就看機槍連的了,只要他們說行,咱們就能擋住”

趙亞勤把視線投向了身後三百多米外的機槍陣地,相比於其它人信仰大炮或是迫擊炮,他更願意把寶壓在營機炮連的那四架馬克沁重機槍上,

在距離防線後方約三百米處不遠的一座土坡後方,一名軍官拿着望遠鏡朝着前方觀察了一下,在方遠兩公里內,這是海拔最高的一處坡地,在他的旁邊,幾名軍士正在那裡佈置着觀察哨,簡易的沙袋上級蒙上了僞裝網,象限儀、觀察鏡之類的炮兵裝備被軍士們扛進了這個工事。

放下望遠鏡後,軍官又在剛剛繪製的簡易地圖上分別選擇了十二個點,然後將左手臂一擡。

“在那裡設立一號和二號機槍”

這時旁人才能看到他的衣袖上帶着一個架重機槍臂章,這是機槍兵的徽章,與MJ02式輕機槍不同,馬克沁重機槍從來都是精密裝備,無論光復軍或是義勇軍,重機槍手都是出自重機槍訓練班,經過至少半年以上的訓練,在戰場上機槍陣地往往會招來敵人瘋狂的火力報復,抗俄義勇軍便非常明智的允許重機槍獨立於本營步兵指揮官的戰術管理範疇,儘管他仍屬本營步兵指揮官管轄,憑藉着經過特殊訓練的機槍部門軍官和他們技藝嫺熟的士兵,從此之後機槍部隊總能把機槍擺在最爲有利的位置,在防禦或進攻時發揮到最佳狀態。

義勇軍創辦機槍學校、培訓專職機槍軍官、建立獨立的機槍部隊的經驗,直接影響到帝國近衛軍的重機槍使用,重機槍在帝國近衛軍中成立一個獨立的單位。相應的他們是一支精英部隊,在某種程度上,他們的地位要比普通的步兵高,至少他們和後者不同,機槍射手們還擁有自己的標誌,就像王明柏左臂上的機槍臂章。

長官的命令一下達,原本在山坡下休息的機槍射手們立即扛上18.8公斤重的槍體、35.6公斤重的三腳架,外加彈藥以及冷卻水朝着的坡地後方左側兩百多米外的預備陣地走去。

“該死的,爲什麼會這麼重”

兩個人扛着機槍腳架時,和任何一名重機槍手一樣,馬坡每一次扛上這傢伙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在嘴裡不停地咒罵這死重的東西。但作爲機槍射手,他卻知道在連續射擊時,由於有了這堅如磐石的槍架,槍身幾乎不會有任何震動。事實上,幾乎沒有後坐力會影響到射手對望遠瞄準鏡內目標的觀察效果。

一個機槍班12人,主射手負責固定三腳架的位置,二號射手負責把槍體裝上腳架,三號射手的任務是放置冷卻水箱和彈藥箱,至於剩下的九個人,他們攜帶的家當正是機槍班發揚火力的根本,更多的彈藥、備用槍管、維修工具、冷卻水和其他給養。

到達射擊位置後,射手們便開始忙活了起來,檢查復進簧,加冷卻水,檢察的各個機件是否流暢運動,在射手們忙活的時候,一個個彈箱被打開,一條條帆布預裝無隔條彈帶被隨意拉出,每架機槍25000發子彈,這是機槍手們的標準“乾糧”,而這一次,他們得到物資儲備標準是能夠全部機槍射擊六個小時以上,爲部隊提供最有力彈幕掩護。

“射程二千五,間接射擊,十發試射”

山坡上旗手用旗語發出信號後,在王明柏示意射手在機槍前面一百米插上一根旗樁,用以保持射向正確時,排長則開始利用測角儀、分度規和射擊參數表對射角加以計算,作爲世界唯一一支大規模使用機槍的軍隊,現在的近衛軍已經發展出一整套領先世界各國的機槍使用戰術,機槍間接射擊是由黃埔軍校步兵科發展出一項新型戰術。

隨着一陣短促的點射,站在山坡上的趙亞勤從望遠鏡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兩千多米外的田間冒出幾團煙塵,接着是兩千百米,……小股的煙塵不斷的朝前陣地前方延伸,直到陣地前一百米後,在後方的坡頂上,旗手發出幾句手旗信號。

“長官,這是機槍組制定的任務規劃表以及火力分佈圖。”

從機槍連派來的通訊兵手中接過幾張規劃表後和火力分佈圖後,趙亞勤看先看了下規劃表裡的信號,然後又仔細看了一下機槍火力未覆蓋區,這些未覆蓋區將由輕機槍和衝鋒槍鎮補。

“好了,酒菜已備,就等咱們的客人了”

將手中的任務規劃表遞給通訊兵後,趙亞勤有些輕鬆的的看着那張完全被火力覆蓋的分佈圖,現在唯一需要考慮的事情,恐怕就是如何在戰鬥結束後,掩埋日軍的屍體了。

四月的天很熱,大隊行軍使得土路上滿是灰塵。兩個大隊的日本兵扛着槍、急步跑着朝着義州方向跑去,華軍越過了鴨綠江,這讓第32預備聯隊的官兵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儘管不相信,但他們仍然朝着義州方向增援着,絕不能讓華軍佔領朝鮮,行軍一個小時後,他們一個個汗流浹背,在部隊的後方面又斷斷續續地跟着一些掉隊的散兵。他們全身沾着灰塵,一副疲憊的樣子。

“八嘎,那羣混蛋爲什麼在江邊沒有佈防?”

騎在馬上的小松吉野在督促着部隊前進時,又朝前方看了一眼,半小時前,市場地保派人來通知他,華軍在前方設立了阻擊陣地。

“報告,前方發現華軍……”

就在尖兵報告的時候,在空中響起一陣尖嘯的瞬間,尖兵的猛的癱倒在地上,下一瞬間,伴着空中密集的“嗖嗖”聲,整個道路儼然發颳起一陣小型風暴,田間、土路上不時揚起一道道數寸高的煙塵。

幾乎沒有任何徵兆的子彈擊中了小松吉野的肩膀,從他的胯部穿出,擊傷戰馬,

兩千米的日軍沒有聽到槍聲,而兩千米的山坡後大傾角射擊的王明柏只是麻木的壓着擊發板,震耳欲聾的機槍聲中,冷卻水被槍管加熱,白色的蒸氣阻擋了他的視線,但實施間接射擊根本就不需要視線。

“子彈子彈”

一條250發彈鏈剛一打完的瞬間,王明柏便大喊一句接着,下一秒鐘,3號射手拖着一條彈鏈將引板插入機槍,槍聲再次響了,相比於王明柏來說,三號射手在槍響的瞬間,便緊皺着眉頭,火藥氣體和震耳欲聾槍聲不斷在他的耳邊炸響,雙手拖着裝滿的03式艇尾重型子彈的彈鏈,這種子彈是爲間接射擊特別研製的,12.75克的艇尾彈頭、3.6克發射藥,當這架MJ02式重機槍發出狂怒的吼叫時,即便是3000米外的,子彈也能輕易擊穿任何敵人的軀體。

機槍的怒吼聲對散兵坑裡的戰士來說,就像叭啦叭啦的鞭炮聲,沉悶而急促,如果大聲說話的甚至會忽視這兩百多米外的槍聲,但是散兵坑裡的戰士卻絕不會忽視這叭啦叭啦的悶響,尤其是對於拿着單筒望遠鏡的軍官來說更是如此。

“乖乖兒來”

拿着望遠鏡的李國邦驚訝的看着前方兩公里外的目標集結區,完全被子彈激起的的塵土所籠罩,在塵土飛揚中不斷升騰起紅色的血霧,在望遠鏡中,那些日本兵試圖朝左右散開,但卻總是被子彈追擊着,朝前衝鋒,又再一次落入密集的彈雨中。

“快點啊,朝南……”

在似暴雨一般的彈雨之中,不斷的傳出軍曹、軍官們的喊叫聲,所有人都是茫然不知所措的東奔西逃着,但空中那拖着輕微嘯聲的子彈,卻總像長着眼睛一般的不斷落下來。敵人在那裡,沒有人知道,子彈在那裡?……就在頭頂上

沒有人能聽到敵人的槍聲,能聽到的只是傷兵的慘叫聲,躲一棵樹後的野村能夠聽到子彈不斷擊中樹幹的聲響,偶爾的被子彈擊中的樹枝會落在他的頭上,在那接連不斷的讓人恐怖不已的嗖嗖聲中,一個又一個人倒了下去,他看到和自己同村的大島的頭部被被敵人的子彈射穿,白色的腦漿飛散開來,在他即將摔倒的時候,他的左腳突然斷開來,也許是幾發子彈擊碎了他左腳。

嗖……哧,突然野村看到自己的腳邊多出一個差不多一寸長的黃澄澄的物體,是彈頭,一種他過去從未見過的彈頭,彈頭是尖的,彈尾就像艇尾,拿到手中上面甚至還是餘熱。

“魔鬼的子彈”

看着這枚子彈,野村爲子彈作出的命名,一擡頭,他看到自己的妹夫,正茫然的端在那裡,端着槍不知所措的朝着周圍觀望着,

“快佐騰,躲到樹後面……”

躲在樹後自認爲安全的他的衝着佐騰大喊一聲,幾乎是本能一般,野村擡起手,朝着距離佐騰只有數米遠的一棵大樹指去,瞬間,他看到自己的手臂突然迸發出一團紅色的霧塵,紅的霧塵是那麼的詭異,在紅色的霧塵迸發的時候,手臂從他的確衣袖中跌落下去。

這是重機槍的間接射擊第一次出現在戰場上,間接射擊就是對視野之外的目標進行射擊的方法,這種射擊技術極難掌握,但是其作戰效果也同樣令人驚駭。間接射擊最大的價值在於,可以把機槍很好地隱蔽在己方防線的後方,用近似“謀殺”的火力殺傷敵人——此時機槍的瞄準和射程計算方法和火炮相同,但是二者的效果卻截然不同。

當火炮的炮彈來臨時,士兵們可以通過彈丸的呼嘯和尖叫聲提前獲得預警,而對於重機槍使用遠程重型子彈發起的間接射擊,敵軍官兵卻只能聽到疾風掠過草叢一般的沙沙聲,隨之而來的便是子彈擊中人體的撲撲聲和被擊中者悽慘的叫聲。

當近兩千人的日軍完全被十二架重機槍發射風暴般的機槍彈所籠罩時,在山坡上,幾名軍官不斷的用炮隊鏡、象限儀等器械的觀察着日軍的動向,然後對機槍射角加以修正,旗手不斷用旗語發佈新的射角、射界命令。

源源不斷的子彈從水冷槍管內噴出,兩百米內可以聽到沉悶的槍聲、三百米槍聲變得微弱,六百米後,再也聽不到槍聲,在兩千米外完全被子彈籠罩的區域內,掙扎着日軍只有在子彈沒入身體的瞬間,才能聽到那被慘叫聲的蓋住的嘯聲,下一瞬間,身體被擊中時的撲撲聲和越來越多的慘叫聲,成爲他們唯一發出的聲響。

即便是他們趴躲在地上,成拋物線的子彈仍然不斷沒入他們的身體,趴在地上反而加大的受彈面,只有極少數的一羣人躲在樹幹後,儘管樹幹可以擋住一些子彈,但從左右兩翼飛來的子彈,卻不是樹幹所能遮擋的,子彈總會通過詭異的角度擊中樹後躲藏着的人們的身體內。

子彈掀起的風暴颳了近一個小時,在十二架重機槍在更換了三次槍管,發射了四十餘萬發子彈後,在最後一陣疾風掠草的聲響結束後,風暴終於平息了,而此時在風暴的掩護下接近敵人的突擊步兵們,已經從左右兩翼逼近到距離日軍只有數十米的位置。

在風暴停息時,端着衝鋒槍、輕機槍的的突擊步兵們徹底被眼前的慘狀驚了,以至於他們甚至忘記了自己的任務,不再去打掃殘敵。同樣的僥倖免遭“謀殺”的日本兵這會也忘記了抵抗,戰場上的慘狀就像一羣人被丟到絞肉機內一般,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只有極少數的幸運兒茫然的坐在屍體之中,在他們的身上可以清楚的看到被子彈打飛的肢體,有的日軍甚至被子彈直接撕成兩截。

“都死了……”

左手拾着斷手的野村坐在樹後喃語着,當他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華軍時,只是再次用日語喃語着,他的話誰也沒有聽懂,走到他面前的士兵看着這個手被打斷,已經嚇傻了的日本兵,猶豫了一下,槍頭的刺刀瞬間沒入他有脖頸,刀身一擰,大動脈被刺穿後的血霧飛騰着,只不過遠不及數十分鐘關第一輪風暴來襲時那般的眩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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