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南風感我用心良苦,隱瞞七夜身份,倒頭便拜。
我一把拉住他道:“南風兄怎如此客氣,快快請起,休要這般禮重。”
南風長聲大笑,也不硬拜,半跪間一躍而起朗聲道:“子嬰兄重義守信、豪爽瀟灑,又文武雙全!今日能得見如此人物,也算是南風的福氣!卻不知子嬰對我是怎般看法?”
要說到南風人品,雖然相見不多時,但其忠、信、義、的處事態度還是深深印在我腦海中。順口道:“南風兄忠、信、義俱全,確是魔中豪傑,雄性丈夫。子嬰也是十分佩服的。”
南風興道:“既得子嬰如此看重,何不我二人結爲異姓兄弟,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我聞言先是一喜,低頭又想。這子嬰實爲化名,如是結拜,那不要將真姓名說出來卻是不義。但如說出來,那以南風的智慧,定可猜出七夜此刻正藏身在我被壓處---五行山中。現在以可確認南風身份,讓他知道了七夜所在本倒沒什麼不妥,但卻違了我先前說的‘少一人知道便少一點危險’之語。
見我低頭深思,南風以爲我不情願。失望道:“既是子嬰不願,便當我在放屁,此事不提也罷。”
見得南風失望,言語竟中大有失落無顏之意,連不曾聽過他說的髒話也拖口而出,我不禁笑出聲來。
南風微感惱怒,問道:“不願結拜便罷,子嬰怎嘲笑與我?!”
似這般耿直漢子,只要是男人都不會去拒絕他美意的。
知道便讓他知道吧。我也不去辯解,倒頭拜道:“南大哥請受小弟孫悟空一拜!”
聽得此言,南風先是一楞,復大喜,接着又是一奇、然後大驚。楞的是我拜得突然;喜的是知我並無嘲笑之意;奇的是我自稱孫悟空,驚的是隱隱猜出了想知道的一切。
南風此時似那萬思瓶打翻開來,各種各樣的情緒一股腦涌上心頭,顯於臉上。一時呆立原地,不得出聲。
我拜畢,起身大笑道:“大哥怎發起呆來?可是你又不願意了?”
南風呆看着我,喃喃道:“子嬰竟是孫悟空?!”
我點頭道:“正是,得七夜相助,我終還是逃出瞭如來的手掌。雖本體被壓,但元神俱都在此了。”
南風呆道:“那,那聖君他老人家可是在.......”
我打斷道:“大哥既已猜出,便無需多問!心知便了!”
南風好一會纔回過神來,一把拉住我對跪與地上,顫聲道:“萬魔萬祖在上,今日弟子南風與孫悟空結爲異姓兄弟,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有違背,必教弟子死與千噬萬哮之中,無處葬身!”
原來修羅界中也興這結義拜祖之舉,雖然言詞間差了些許,但意思終歸一樣。
感受到南風的熱情,我跟着唸了。兩人對拜七數,起身雙手互握,齊聲大笑。
又是一處結拜。
我共結拜過兩次,第一次是十大妖王結拜,這便是第二次了。細想間,感覺這兩次結拜並不完全一樣。何說?十大妖王那次,結拜時我想得最多的便是如何kao大家去抵抗天兵。而這次,雖然南風頗多可幫助我的地方,但我在結拜的那一刻,竟絲毫也沒有去想。心中有的,只是興奮、豪氣、舒爽和熱情。
都說有時一面之緣能勝過數十年相交,我本不信,但此時卻用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實給折服了。
南風此時正欣喜萬分,也不去問我是如何逃出五指山的,一把抓來,解了穿在我琵琶骨上的勾刀,言道:“今日二弟定要陪哥哥好好喝上一通!”拉着我便朝那堆格鬥士酒席間奔去。
那些格鬥士本不喜我,但一聽得南風說我竟已是他的結拜兄弟,都爭相過來敬酒。雖然都是些阿諛之輩,但馬屁始終是聽不厭倦的,特別是拍得不lou痕跡之語。
說到拍馬屁,立刻就先想到了牛老大等人。原先南風叫那黑子去擡酒來,也喚他喊上牛老大新丁一起喝。這傢伙卻偷了個空,並沒叫上那等人。
牛老大等人先前故意暴lou我的那點心思,南風又怎會看不出來?若是沒有他們,說不定便要和我擦肩而過了,也算他們是功臣吧?把眼睛一瞪,喝道:“黑子,叫你喚的人呢?怎麼一個都沒見?”只嚇得那黑碳三步並做兩步,趕緊叫來衆人不提。
待得衆人來齊,見我已與南風結拜,皆大喜,又擺出數桌。整個場內吆五喝六的划拳聲,碰杯聲響成一片歡騰慶祝不已。
這修羅界中妖酒酒性猛烈強勁,我喝得大醉,第二日起來只覺頭痛欲裂。剛醒過來,便覺一張俏臉近在鼻間,睜眼一看,卻是那貌似嫦娥的蓮花小妹。
這格鬥場中男女各有住處,通常是不許各自擅闖的,怎會一醒來便見到個女子?我酒醉頭痛中,併爲細想,撐起身道:“你怎在此處?這場中不許男女亂繞,教人看見卻要說你閒話。”
蓮花滿臉通紅,低聲道:“早上間,南風大哥叫我來服侍你梳洗穿衣,誰又會說什麼閒話?我看倒是你在亂想。”
我一楞,轉頭四看。只見這是一間裝飾比較堂皇的石屋,四周的佈置十顯野性。這不是給牛老大等人安排的那種土屋,心中一動,言道:“這是哪裡?”
蓮花奇道:“你不知道麼?哦,”恍然大悟:“昨日你喝得爛醉,自是不知了。這是南風大哥的住所,昨日見你喝醉,怕去那土屋中感了風寒,特讓給你住的。”
我暗暗好笑,似我這般神通哪會感什麼風寒?但大哥這番細心卻也實教人感動。
蓮花見我似笑非笑,臉色轉紅,低聲道:“牛大哥叫我代大家給你說聲對不起,還以爲你是個口出妄語的惡賊,倒不曾想你卻是這般、這般...”
見她越來越羞,我心頭大樂,不禁逗道:“這般怎樣?”
蓮花瞄了我一眼,低頭垛足道:“這般英雄蓋世、豪氣千雲,又不似肚量狹窄,教人愛慕!”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不過她或許本就是有心。愛慕?我微微一笑,又逗道:“只是牛老大叫你說的麼?那你呢?這番話可是說到你心裡了?”
蓮花大羞,聲若蚊蟲:“你、你、你這人好不知羞!”
看來我孫悟空走到哪裡都是個英雄啊!哈哈大笑,心情好到了極點,便要起身梳洗。蓮花趕緊過來服侍,不得一會,梳洗穿戴妥當,帶着蓮花出身門外。
格鬥場中的武鬥分有時間,每三日一次,一次又分數場。開始是新丁庸手互鬥,接着出場的便越來越厲害。南風身爲格鬥之王,次次均是最後出場。又因爲太厲害,若是與其他格鬥士單鬥,那場外賭注便失了意義。所以往往是與數只強化獸拼鬥,且賠率在一比數十萬之間。繞是如此,那設局之人也早在兩百年前就不再設南風的局了,因爲他太強了,以至在整個幽羅城都立下了格鬥戰神的印象,他是不會敗的。
今日是格鬥日,營地裡早沒了一人,參賽的參賽,不參賽也爭着去觀看。能多得一點場上經驗,那說不定便會在日後生死一刻間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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