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王山下,一條寬敞的環山道正在有條不紊的修建着,九座巨大的衛星城鎮拔地而起,如同項鍊上的九顆耀眼的寶石綴在風王山下的環山道旁,共同拱衛着風王山。
那些經過天風點撥,又被大巫調教過的山鬼成了這些城鎮的管理者,每個城鎮都有十幾名大巫在管理着方方面面,而上萬人的風族人軍隊就駐紮在城鎮裡,城鎮中的一切都是從無到有,從冷清的荒野變成繁華的街道,及街道上的人流。
一道山樑下的大路上,兩個手持鐵鏈的奴隸獵人一臉不懷好意的盯着面前一臉驚恐,卻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子。
女子衣服破舊,沾有風塵,她一手持短刀橫在胸前,一手護住身後的一個五六歲的男孩,口中懇求道:“兩位可願放我們母子一條生路,我願付出我能做的一切。”
一個獵人陰陰的說道:“一個奴隸所能做的就是聽話,還想跟我們談條件?你還沒有資格!”
女子有些心虛道:“我不是奴隸!”
另一個獵人獰笑道:“別以爲你把奴印擋起來,我們就不知道你是奴隸了嗎?你敢把脖子上的圍巾拿下來給我們看嗎?”
“你們若是一味這樣苦苦相逼,我就是拼了命不要,也要在你們身上捅上幾刀。”
兩個奴隸獵人相視一笑,更是張狂。
“如果你不乖乖就範,等我們給你帶上鐵鏈後,那時你就是求死都不能了。哈哈!”
就在雙方就要動手之時,女人突然向山樑上看去,兩個獵人轉頭看去,只見從山樑上走下兩個人來,看身形都是極爲強壯。
本要動手的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不自覺的停下來,但卻並不在意的盯着那兩個逐漸走近的兩個男人。奴隸獵人抓捕奴隸,除非是遇到同行否則很少有人會管。
從山樑上下來的兩個人,一個是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長的很是彪悍,背上還背了一個大包袱,另一個五十歲左右。頭髮有些蒼白,但也是一臉的硬朗,兩人的身上都落滿了風塵,似乎是走了很遠的路,纔到這裡的。
山樑到下邊只有三四十步的距離,轉眼就到了兩人近前。兩個奴隸獵人,開始還不在意,因爲從外貌來看這就是兩個行人,根本就不是奴隸獵人。
但當他們走近看的清楚了,兩個奴隸獵人眼中卻警覺起來,因爲他們看到這兩個人額頭上都畫着一個白色的風紋,這是風族人的標誌。
這個世上各族數不勝數,多如牛毛,除了那幾個極爲強大的種族外,沒人在乎其它的族羣,風族人也是最近才逐漸進入人們視野的,也是現在風頭最盛的一個種族。
風族人多是森林野人,體形彪悍,英勇善戰,但卻又極守規矩,他們非常報團,外人不敢輕易招惹。
與兩個奴隸獵人不同,那個女人見來的兩個人是風族人,一臉驚喜,大聲喊叫道:“風族人,我也要去風王山!”
見女人這樣喊叫,兩個行人已停下來了看向女人,一個奴隸獵人馬上道:“尊敬的風族人,無意打擾你們行路,我們只是在抓捕逃跑的奴隸,你們不用理會這個奴隸。”
聽到奴隸獵人這樣說,那個花白頭髮的風族人,似乎不想理會這裡的事,就轉過頭去,還拉了一下旁邊滿臉同情的另一個風族人。另一個人雖然有些同情女人,但還是在另一個人的拉攏下也轉過頭去,不再想管這事。
兩個奴隸獵人見了,心中高興,面露喜色,而女人卻如同被潑了一瓢涼水,又不甘心的喊道:“兩位風族人,我雖然是奴隸,但我的孩子不是奴隸,我聽說那裡有風王設立的收養孤兒的場所,勞煩兩位把我的孩子帶到風王山下的城鎮,如果能幫我送去,我一輩子都將感謝兩位的大恩大德。”
聽到這話,那個三十歲左右的風族人,有些不忍的轉過頭來,似乎想要幫忙,但一旁頭髮花白的風族人卻拉住他的胳膊,對他搖了搖頭,就欲拉他離開。
本來就怕有人蔘與的奴隸獵人,剛提起來的心又放了回去,
女人見了不由得悲憤起來,大聲道:“我聽聞風王大仁大義,救老扶弱,即使是奴隸也會救他們於水火,風族人更有樂於幫助別人的美名,今日一見,原來耳聽爲虛,我還真是瞎了眼,還想去風王山加入風族想着活出一世,看來這風族人與那些惡霸強盜並沒區別。”
聽了女人這麼喊,兩個奴隸獵人神色有些慌張,馬上道:“風族人行事有風族人的規矩,與你這個奴隸有什麼關係,快閉上你嘴,要是惹怒了風族人,你這個奴隸不要,也要殺了你爲風族人解氣。”
兩人說着就欺身上來,準備用武力讓女人閉嘴。同時小心的看着兩個風族人。
女人狀若瘋狂,大聲笑道:“好啊!既然這天下都沒有讓奴隸活的地方,那就乾脆拼個你死我活吧!”
女人叫喊着,竟然捨棄身後的孩子,瘋了般的主動撲了上來。誓要拼個魚死網破。兩個奴隸獵人見狀,並不擔心,反而露出了笑意。
捕捉奴隸的手段兩人早就配合無數次,最害怕的是奴隸一心想逃不好追,或一心求死,直接自殺了事的,對這種不顧一切往上衝的奴隸,反而是最好得手的。
兩人興奮的抖動鐵鏈就迎了上去。準備一起動手把女人捆綁起來,然而剛邁出一步,就吃驚的低下頭,看着胸口處露出的細長尖刺。回頭看着那兩個一臉冷漠的風族人一眼,想說些什麼,卻只是無力的張張嘴,頭一歪倒下去了。
瘋狂的女人驀的僵在那裡,看着兩個奴隸獵人倒下去,明白是兩個風族人救了自己後,驚喜的跪在地上,還拉過一旁快被嚇傻的孩子一起向兩人施大禮。
施完禮,女人懇求道:“尊貴的風族人,我能與你們同行嗎?”
那個中年風族人伸手拉起了女人,一旁的頭髮花白的風族人皺了皺眉頭,但沒有說什麼。
中年風族人拉起女人,轉頭對頭髮花白的老年風族人叫了聲“父親!”卻並不往下說話,而是指了指女人的額頭。
老年的風族人眉頭皺的更加利害,但還是取出一個小陶罐,打開上面的獸皮包蓋,伸手指到裡面沾了一下。
女人看着老年風族人用沾着白色印泥的手指在自己額頭上畫着什麼。待他畫完,女人拿出一面銅鏡,看向裡面的自己。
當她看到自己額頭上那個醒目的“風”紋時,女人驚喜萬分,用結結巴巴的聲音道:“你,你,你是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