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一過才明白過來那隻熊頭只是看自己並沒有動,仔細看去,雖然一隻眼瞪着自己,恨不得一口咬死自己的兇惡眼神,但另一隻眼上卻插着只露出一拃長的鴿卵粗的硬木杆,上面還豎粘着三條距離均勻的灰色羽毛。
這是箭尾?怎麼這麼粗?站起來再看到熊頭後頸處一支如同匕首般的巨大曜石箭頭露出來,不由得心神巨震,這支箭好大的威力,巨熊被這支箭射死了?樹根大王有些不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
樹根大王回頭看去,只見兩個衣着奇怪的人揹着兩個大大的獸皮包從森林裡緩緩的走了出來,走在前面的年青人,手裡還握着一支足有一人多長的大弓。他的身材並不如自己偉岸魁梧,但在陽光的照耀下卻足以震撼人心。
巨熊被開膛破肚,樹根大王親手把剛從巨熊肚子裡挖出來的巨大熊心送到風的面前道:“我最尊貴的客人,這是你的那一份。”
風看着那個比水桶還大的冒着熱氣的熊心,也不客氣,拔出腰間曜石匕首,在上面一旋。就割下一塊足有六七斤的心頭肉,風道:“這些足夠我們兩人吃了,多了也是浪費,其它的就分給戰士們吧。”
說着遞給了一旁的老山鬼,老山鬼默契的接過熊心,徑直走向那邊燃燒的篝火,再用石刀切成幾片後在火旁烤了起來。
樹根大王奇怪道:“你爲什麼要烤,直接吃多新鮮啊。”
風知道跟他們說生吃有寄生蟲的危害,他們也不會聽進去的。只是笑道:“我們喜歡吃熟食,習慣了。”
樹根大王雖然覺得這個救了自己一命的人竟然會把美味的心臟烤熟再吃有些浪費,但這是人家的習慣,也不好說什麼。
對於其它的熊心肉,也知道要趁熱吃纔好,他們倆也確實吃不了這麼多,部落人也向來不會客氣推脫,你送人了那就是送了,對一旁的戰士大聲道:“過來吃熊心,尊貴的客人賞的。”
一旁早就看着眼熱的部落戰士一轟而上,每人用刀割上一塊就塞到嘴裡猛嚼,說不出的血腥。轉眼間若大的熊心就一搶而光。
戰士們又回去處理那隻肉山樣的巨熊了。而樹根大王則留在風的一旁。通過先前的交談得知,風與老山在一次狩獵時迷了路,跑到了惡魔河那裡才知道走錯了方向,於是又往回走。正好路過這裡看到有人與巨熊打鬥,風瞄準時機一箭射死了巨熊。
現在樹根大王有着自己的盤算。向風詢問道:“尊貴的客人可有要去的地方?”
風道:“我們在無人的森林中游蕩了很久。想找個適合生活的地方安穩下來。”
樹根大王聽了大喜,自己部落這一戰中,雖然殺死了巨熊,但是死了四個戰士,力量損失不小,要是能把這兩人留下來,就風那一手箭術,以後狩獵再也不怕山虎,巨熊這類野獸。
只要它們敢來,把它們往風的面前一引,一箭射死,那自己的樹根部落可是就在這一帶站住了腳,那麼這一次狩獵非常不虧,反而得到了大便宜。
樹根大王激動道:“即然你們在找適合生活的地方,如果暫時沒有地方去,那不如就在我們部落留下來,我們一起狩獵,這一帶可是有些非常多的獵物。”
聽到樹根大王這樣說,風看了一眼正在烤着熊心的老山鬼。自己倒是無所謂,老山鬼年級大了,需要找一個安穩地方,而且這一路走來,老山鬼確實有些勞累需要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再走。
要是在這個樹根部落休息一段時間也可以,在這生活一段時間後如果老山鬼覺得這個部落不錯,以後就留下來在這生活也不錯。
於是道:“老山總想回自己的部落,不過大王如果不介意我們先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如果老山覺得這裡還好,不想回去了,那我們就留下來,如果不能適應這裡,到時我們再離開,希望不會麻煩到大王。”
聽到風這樣說。樹根大王大喜道:“那就這麼定了,一會我們就回部落,我相信兩位在我樹根部落一定能住得習慣。”
若大的一頭巨熊,變成了興高采烈的戰士肩上的大肉塊,說笑着向部落走去。死掉的四名戰士被擺好放到樹下,用一些茅草覆蓋在上面,算是掩埋,之後就等待野獸來吃,這是森林裡最常見的獸葬,平時狩獵吃野獸,死後把自己給野獸吃,很公平,也很方便。
風並沒有在其它人的臉上看到悲哀,甚至沒有聽到樹根大王說一句悲痛緬懷的話。而且在用茅草覆蓋同類時他們還在討論着熊肉是煮還烤更好吃。似乎同伴死掉這只是一件普通的平常的事情。
而且因爲殺死了巨熊,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笑容,風看到老山鬼一臉的淡然,似乎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只有風一個人覺得這樣做對死去的同伴感覺到太過冷漠而有些悲傷。
風與老山鬼是客人,所以他們僅揹着自己的揹包,並沒有幫他們分擔扛運熊肉的工作。其實他們做的很好,一個戰士背上揹着五六百斤的熊肉,還依舊跑的飛快,特別是樹根大王,體形特別的魁梧高大,身上肌肉隆起,一個人就扛了足有近一千多斤的熊肉,依舊健步如飛的在前面帶路。
風與老山鬼跟在他的後面,風整整比樹根大王矮了一頭,雖然風也是一身肌肉,自認很強壯,但跟他一比,就如一隻猴子跟一隻大猩猩的後面。而後面扛肉的戰士看着也普遍比風強壯的多。
走了大約兩個小時左右,隊伍終於來到一大片榕樹林前,樹根大王隨意的左右看看就帶頭進入了榕樹林,在茂密的榕樹林裡七拐八轉的來到一大片空地處,樹根大王對着樹上喊了兩嗓子,就從樹洞裡鑽出好多的人來。
這些人與那些部落戰士的樣子有些不同,大多是用樹葉茅草之類圍在腰間,身上臉上塗的是各種顏色的石粉,圖案也是五花八門,風也分辯不清是有特殊含義還是爲了好看隨便的塗抹的。從她們或乾癟,或鼓脹,或豐滿,或下垂的胸部看出她們多是一些女人。一旁二三十個半大的孩子乾脆光着屁股,不過也全身塗滿了石粉,看着象一羣森林小怪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