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小心的打開暮煙傷口上的紗布查看,發現竟然癒合的非常好。小心的在上面摁了一下,很硬而且有彈性,感覺裡面並沒積液,就問道:疼嗎。
只有一點,但不是很疼。
你可以活下來了。
聽到風這麼說,暮煙沒有再抗拒,因爲這些天來她每時每刻都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變化,傷勢沒有惡化,而且體能卻在逐漸恢復,這足以說明風沒有騙她,也就順從的接受風的各種奇怪指令。不過以她的經驗猶自太敢相信這種破肚之傷能好,在軍中這種傷多了,也有人用針線縫補過,但無一例外的死掉了,風醫治的過程她看的清清楚楚,自認沒有什麼特別,可是自己怎麼就一天天見好呢,難道真的是風施展的那個神術。這風真的是天族人?
我真的不會死?
放心吧,我說你死不了你就死不了,我爲你實施了神術。
真的?
當然真的了。風對暮煙還在懷疑很是生氣,道:我是誰啊,我是-----。
風感覺自己得意忘形了就打住。
你不就是風族長嗎,還編了一堆鬼話說自己不是。暮煙盯着風道。
你,你知道我是誰。風瞪大眼睛,沒想到暮煙一口道破自己一直以爲掩飾的很好的身份。看來這個女人從頭到尾就沒有相信自己編的那些話。
我雖然不明白你是如何來到魔鬼地的死亡區的。但沒有人能騙過我的鼻子。而且你身上的氣味與我在狼牙城及聖城中風族長留下的氣味一模一樣,而風族只有一風,沒有第二個風。如果你還不是風族的族長風,那還能有誰是呢,你根本騙不了我的,我只是沒想到你竟然自大的連名子都不想改。我說的是不是啊,天風。
既然你知道我是誰,爲什麼不殺我。
你也知道我是誰。爲什麼不殺我還要救我。
風擡頭看着暮煙挑釁的目光,心道我與她爭論什麼啊。就笑道:我想要一個你這樣的奴隸。
黑族永不爲奴。你死了這種心吧。暮煙極爲強硬的說。
風看着暮煙的眼睛道:你是我的女人。
暮煙一下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面前的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在說話。第一次對風有了些不一樣的感覺。
正午時分,太陽當空,草棚內,風輕輕的擦拭着暮煙的身體,兩人雖然共同度過了一個寒冬,對自彼此的身體也極爲熟悉了,但是因爲寒冷的原因,風還沒有這樣好好的看過暮煙的身體。現在沒有了那些色彩的塗裝,暮煙的身體更原始真切的暴露在風的面前,這幾天恢復的很好,曾經蒼白的肌膚上也佈滿健康的血色與活力。
暮煙也是一個極爲美的女人,輪廓分明略顯冰冷的面孔比佳禾還要美上一些,那條長長的傷疤非但沒有讓人感覺破像,反而平添一絲冷豔的威嚴。
暮煙的身材比例極佳,性感的腰身與蘊含暴發力的肌肉微微隆起,透出健康與力量的美感,不過線條如此優美性感的肉體,上面卻滿是密密麻麻的新舊傷疤,就如一隻滿身花斑的性感豹子。特別是小腹的那一條巨大的傷口,就如同羣星間的那條銀河,看着那巨大紅色傷口旁被自己縫的並不均勻的針眼,如同一隻張牙舞爪的醜陋蜈蚣,風搖頭道:我應該幫你縫的漂亮一點。太醜了。
一直盯着風溫柔的撫摸自己身體的暮煙卻笑道:我覺得我身上只有這條疤痕最漂亮。
說着竟然伸出手指挑起風的臉,輕探鵝頸在風的脣上輕吻了一下,盯着風的眼睛道:你其實是個很好的男人,我會把你調教成我最好的男人。
風擺脫暮煙的手指道:你做我的女人。
暮煙搖頭道:你娶不起我,
風冷冷道:那我也不會做你的男人。
暮煙奇怪道:爲什麼?
風道:我沒有與別人分享自己女人的習慣。
暮煙愣了愣道:你已把我當成你的女人了?天族人都這麼霸道嗎?
我碰過的東西就是我的,我不想讓別人再碰。這是我的原則。
暮煙撲哧的笑了道:你比我還要霸道。
十五天後的一個下午,風收拾着東西,把能用得上的東西開始打包裝進揹包,
在一旁活動身體的暮煙看着風收拾着東西。就問道:我們要出發了?
出發。
去哪裡?
當然去黑城了。
暮煙瞪大了眼睛,驚訝的問:你不準備迴風族?如果你想回風族,我不會阻攔你。
風沉吟了一下道:我已經從風族離開了,就到你們的黑城去看看吧。
暮煙遲疑的問:黑城並沒有風之城那麼好。你確定要去?
當然確定了,我就是要去黑城看看,
你是風族族長不想待在風族,爲什麼要去黑城。
風玩味的笑道:天下這麼大,我想去看看,隨便是哪裡。
山林兇險,以你的能力,有這種想法,是怕命活的長嗎。
你是不是在風族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不得不逃到黑城去躲避。才跑出來的。
風神色暗淡,強行給自己找了個藉口,我是天族人。就是出來行走天下的。風族不過是我憐憫山裡人的疾苦,一時興起施手救助了一下,藉助預言之力成立了一個風族,現在她們可以安然生活了,我也該離開了,風依舊在胡謅着。
暮煙愣了一下,好一會才鄭重道:你是天語者?
風看了看暮煙道:我是天族人。
暮煙依舊不信,卻也不說話了,她已默認風是天語者了。只有天語纔會義無反顧的行走在山林中,四處傳播着母神的預言。這是他們的使命。
清晨,兩人吃過早飯,簡單收拾一下就起身出發了。風背了一個巨大的揹包,裡面裝了所有的東西,而暮煙手中拿着兩支T形樹杆當作柺杖走着,只因暮煙身子虛弱不能太過勞累與激烈的運動,所以兩人走走停停,往往走上半天就開始紮營休息。儘管如此,十多天後也終於進入了黑族的領地內。
這裡的山地雖然也很險峻卻並不如風族居住地的山那樣,動不動就高上雲端,大的一月還未出山,陡如天塹,而且野獸也不如黑暗山林的野獸兇猛,不過卻也並非全無危險,在這裡最爲危險的不是山中的野獸而是人。
用暮煙的話說。這山林中的人都是黑族的奴隸,戰士,肉食。每過一兩年就來收割一次,一部分越過魔鬼彩虹山來尋找神兵,一部分帶回黑城供黑族人驅使,然而這山林中的人就如雨後的茅草,任你百般收割,總是多如牛毛,不光收割不盡。有些偏遠之地還有與黑族反抗的兇狠部落,即使黑族隊伍人數偏少時時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黑族內部還在爭鬥,沒有心情梳理經營這裡,高興就隨時來收割,沒時間也就聽之任之。任這些部落隨意的生長。黑族完全不在乎。
現在兩人要從這裡經過,暮煙金黃色的頭髮就如金子一般的閃亮,每一個看到的人一眼就認出她黑族人的身份,人多時看到這頭金黃色的頭髮部落人就會望風而逃,落單時恐怕會招來長矛飛箭。不過高傲自大的暮煙,不屑象去風之城一樣把頭弄成黑色來躲藏,更何況即使是黑色頭髮,那些野蠻的部落也未必願意放過落單的異族人。暮煙自認在黑族的領地內,自已的名號與本領足以嚇退所有路上的人。
夏祭的雙圓月下的叢林空地中兩個人影在激烈的打鬥着。
暮煙兇猛的一拳揮出,抵擋不住的風一連倒退了十幾步,暮煙讚歎道:你已經有勉強接近黑王的能力了。
風不滿意道:可是我還接不住你這一拳。
暮煙笑道:真正的黑王也不一定接下我這一拳,你的年紀還小,再過幾年,達到中級也不是問題。
風失望道:看來還是不行了。
暮煙道:你是天族人,難道你不知道天族人的優勢並不是力量,而是速度嗎。你的速度可是非常接近我了,我現在不拿出全力想要追上你可是有些困難,你應該在速度上努力,即使打不過別人,逃跑總是沒問題的吧。
風以爲然,自從暮煙恢復後,每天裡就逼迫着風與她格鬥,還告訴風,如果風達不到黑王的水平,即使暮煙也無法保證他在黑城的安全。經過一個冬天的雪地歷練,又加上一個春天的暮煙地獄式折磨,風終於接近了暮煙的要求。不過風知道,現在的自己應該勉強算是一個高級山虎戰士的戰力,再加上自己超人一等的速度與天覺,勉勉強強能與黑王有了一戰的資格,但是想要取勝是不可能的,就連平手也作不到,應付着逃跑還是有可能的。
暮煙對風道:我找到暮古的隊伍標記,知道暮古在哪裡,過幾天我們就能追上去,到時我們一起回黑城。
在到黑城前我都是你的女人,但到了黑城後你我再無關係,我們只能算是朋友。你是天族人,是我請來黑族的客人。如果你願意用你的智慧爲黑族出力,你可以在黑城很好的生活下來。即使你不爲黑族作什麼,我也會保護你在黑城安然生活。
我也不會告訴別人你是風族族長,但是如果你想要做傷害黑族或有其它的心思,出了事我也不會偏袒你。還會親手除掉你。不傷害黑族是我對你容忍的底線。你明白了嗎。
風看着暮煙髮根處很長一段新長出來的黑色髮根道:你並不是真正的黑族人?
我是黑族裡的母氏族人也叫暮族人。是真正的黑族人,我知道我的身份是誰。你的挑撥離間並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