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風之聖城

狼牙城修建民居的後續工作交給了石蛋後,風就把老阿石帶回了風之谷,老阿石忙了一個冬天,鬍子頭髮都是雪白雪白的了。應該歇歇了。然而只是在家休息了十天,老阿石就閒不住了。追着風要圖紙,他早就知道風想要在風之谷前修建城池的打算。

老阿石拿着風十分不願意給他的獸皮圖紙站在風之谷口城防最高的瞭望臺上,俯視着風之谷前的這一大片平原。有了狼牙城的實驗,現在老阿石對建造一座城有了足夠深厚的經驗。

這一次族長交待的是一座更大的城池,狼牙城最早建的城牆,最後建造城內。這次老阿石準備反其道而行之。先建城內,最後建造城牆。用族長的話說,他等不急建好城再讓人進入住了,現在要兩方面一起動手。

先修好道路,之後建設一座學校就開始招生,建設一個市場就開始營業交易,建好一片房屋就開始住人,建設與運行城市的功能同時進行。這樣這座城池從一開始就活起來。城建好了,人也滿了,用風的話說,風要把這裡打造成風族的聖地。圖紙是風畫的,而後老阿石修改製作的。在老阿石的眼裡,風的圖紙除了其中的表達的意義有可取之處外,畫工幾乎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在風之谷前建城,有風之谷爲後盾,作事就可以更加從容自如,不用擔心其它的事,老阿石最先建的就是風之城中最大的一座建築,風之城的城主府。建好後,就會直接有人來辦公了,隨後就是開通市場,商街,及各類功能建築。有些建築老阿石不明白是作什麼用的。但他只要建就好了,怎麼用那是其它的人作的事。這座城要邊建邊使用,同步進行。

圖紙與地形勘測好後,老阿石就開始帶人去最近的地方尋找建城的石頭,狼牙城附近就有一座適合建造的大理石石頭山,建一座狼牙城,整整挖掉了一座山,現在那裡因爲四周的雪水匯聚已變成巨大的湖泊。

反而成爲了狼牙城外的一處景緻。佳禾給它起名叫做石湖,有合適的石料是非常幸運的。狼牙城之所以只用了一個祭就完工,完全是因爲採石場與城池非常近,這節省了最艱難的搬運石料的工程量,這個經驗很重要,找到最近的石料場,事半功倍。

然而風之谷前宛如一片平原,建一個十倍狼牙城的城池,周圍的平地也是依舊寬廣。有足夠大的空間。但石料的運輸卻是個難題,除了斷崖後在大天山,最近的山也在十幾裡之外。而且山不高,山石松散並不適合建城用。老阿石不得不向更遠處尋找。長途運輸石料,這無異讓建城變的艱難也更遙遙無期。

這些日子最高興的人就是山,每天都要到谷外轉上一圈,因爲山與妻子雨將是這座城池的雙城主。而這座城的名子就叫山雨聖城。這是風特意爲父母兩人建造的。然而卻總見不到老阿石開工,這讓山心急火燎的。場地上各族人都來了有一萬人了。除了整理地面,劃線外,卻沒什麼大動作。

風正陪着阿土研究如何鍊鋼。提煉鐵很容易,在土中挖一個坑洞,周圍用石頭堆砌好,再把鐵礦石與木炭一層鐵加一層木炭的放在坑洞內,再點燃木炭,等火熄後,坑洞內冷卻下來,就能從裡面拿出鐵塊,只是這些鐵塊,質地疏鬆,裡面雜質非常多,並不實用,想要得到能製造武器與工具的純度,只能放到爐中加熱,再反覆鍛打,再加熱,再鍛打,如此往復才能讓一塊生鐵變成鋼,這就是百鍊成鋼的過程。

然而鍛打的過程卻極爲麻煩,產出量非常的低。這很影響效率,鐵礦石在一開採出來就地煉成生鐵,再被帶回風之谷。

因爲搬運的工作量太大,所有礦石都是在原地粗加工,再回風之谷精加工,也是爲了防止冶煉的技術被人盜走,因爲風只知道這種簡單的冶鐵方法,鐵礦石用炭還原,再用鍛打的方法除去生鐵中的雜質與碳。

這在初級的化學書中都有介紹,古代人也是這樣鍛打鍊鋼的,即使部落人力氣大,但這產鋼量也低的嚇人,還不如生產青銅來的方便。但風知道。用鋼鐵代替青銅只是一個早晚的事。

所以風與阿土一直在研究怎麼更快的生產鋼鐵。解決了這個問題,部落將會往前邁出一大步。也將從青銅時代迅速進入鐵器時代。

就在風千方百計的想辦法時,山來到金窟,直接就把風從這裡捉走了。腦子裡一團漿糊的風被父親帶到風之谷外。

山對着遍地工人的工地對風道:你看看。這些人天天閒着沒事幹,不是建城嗎。除了挖土,打地基的,就是不動工。

風四處看看,還真是這樣,工地上人羣忙碌,卻並沒有幾塊石料,這沒材料如何開工。找老阿石,老阿石卻並不知哪裡去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知道老阿石下落的人,結果說是去找石料了,可能得明天上午才能回來。

老阿石是建造風之城的總指揮,只能等他回來。

第二天,老阿石回來,滿身的塵土,一臉的疲憊。見到風在等自己,山也在跟前,就明白了風過來什麼了,還未等風開口,就搖搖頭道:我看過幾個地方沒有合適的石料,還得讓人往更遠的地方找找。沒有石料就沒辦法開工。

石爺爺要注意身體,這些去山林裡的活就交給別人去作。累壞了身子可就得不償失了。

上萬人都在等着石料開工呢,一天不找到石料,就一天開不了工,我一天就寢食難安啊。

風看看四周,這斷崖前的空曠地確實太大了些,建城是絕好的地點。可是要象狼牙山一樣,採一山之石建一城可就不太容易,先不說在這平地的邊緣的山沒有石料,即使有再運過來也要花一翻功夫,掘土燒磚建城更現實一些。想到狼牙城只是挖土添到城牆裡,就在城外挖出一條十多米深,二三十米寬的護城河來。

這裡要是全部用磚來建城那這塊如小平原般廣袤的平地恐怕被挖的千瘡百孔,山林中的低窪之處全是湖泊,湖水大部分都來自四周高山上融化的雪水,山林降雪量非常大,只要能存下水的地方肯定要被水添滿,要一條護城河可以,這裡全變成湖泊可不成,風還想在這裡種植上足夠十多萬人吃的糧食來維持這座城市的繁榮。

靠放牧野獸來維持兩座城近二十萬的吃食,短時間沒事,卻並不是長久之計,肉類不易保存,只有穀物糧食纔是真正維持城市的根本,沒有糧食這裡只能變成一座空城。

風的目光移到萬丈高的斷崖,心中一動道:石老何不取這近在眼前的斷崖之石。

石老嘆了口氣道:我不是沒想過從斷崖取石,我在這谷口的斷崖上鑿兩三個祭的石頭,這石頭絕對是最好的石料,但是風之谷是我們的祖地,是風族最後的屏障,我們寧願不要這座風之城也不能破壞風之谷的安全。

即使不破壞風之谷通道及入口的安全,鑿的破破爛爛,影響了風之谷的外觀,也都是天大的罪過,我老頭子可不敢這樣做啊。哪怕讓些想加入風族的異族人都累死,也不能傷害風之谷的分毫。

風聽着老阿石的話不住的點着頭,眼睛卻緊盯着黃褐色的山崖,突然眼神中放出奇異的光芒。笑容卻在臉上一點點的綻放。

老阿石開始以爲風在贊同自己的觀點。但見風的表情與眼中的光芒,哪裡還不知道這風族長根本就沒聽自己說話,心思恐怕早就跑到別處去了。但同時,老阿石的心中也是一動,風族長的這種表情他可是太熟悉不過了。

風族這位未成年的小族長,總是會有一些看似荒誕實則可行的奇思妙想,而這種表情正是他想出化腐朽爲神奇的辦法時候,而自己這個砸了幾十祭石頭的老頭子,就是在族長這種一個接一個的神奇想法之下,一步步完成了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奇蹟。

建完狼牙城後,再回頭看看當初只是在谷口處建個甕城就得意的沒邊的樣子,自己都認爲好笑,而現在建一座更大的城池,作爲風族的聖城,是自己的終極目標,可是現在一個石料的問題就難住了自己,如果風能解決這個問題,那自己能夠完成風族的聖城那可就死而無憾了。老阿石沒說話,兩眼緊盯着風,希望風說出一個能讓自己解決眼前最大問題的辦法。

風終於說話了。

石爺爺,你敢不敢再建兩座城。

啊,老阿石瞪大眼睛,我等了半天你就說這個,一座城的石料還不夠呢,你還要建兩座城。你這不是要我的老命嗎。氣的老阿石鬍子都撅了起來。

風並不理會老阿石的憤怒表情,伸手指的面前高聳的崖壁道:在這崖壁內的地面位置鑿出一座山腹之城,再在雲端的高處懸崖之上鑿出一座空中之城,用鑿出的石頭建山雨之城。三城合而爲一,稱之謂風族的聖城,你看可好。

此話一出周圍一片鴉雀無聲,都被風的這個大膽想法驚住了。

哈哈哈哈,老阿石突然大笑起來。又突然停下來盯着風道:妙啊,妙啊,我老阿石憑生沒服過誰,但是我就服族長你。我真的心服口服。這三城合一的想法就是最爲絕妙的想法。我原以爲建完風之城,我將無法再創奇蹟了。沒想到,你給了我一個這麼大的驚喜,我老阿石這一輩都有活可幹了,我要創一輩子的奇蹟了。只要完成這三城合一的聖城,我死也無憾了。謝謝你。

石老,這次我們不急慢慢來,不求速度,但求完美。

放心吧,族長。我老阿石準備用一輩子來打磨這座聖城。激動的老阿石說的鏗鏘有力。

風轉頭看見父親依舊呆愣的樣子,笑道:父親,風之谷前的這座山雨之城是以您與母親的名子命名,是我送給您與母親的禮物,這山中大城是我送給大哥的禮物,起名叫雷之城,這雲端之城我準備送給妹妹,名叫雲之城。三城合一謂之風之聖城,代表我們山家的團結,與輝煌。你看如何?

好孩子!山激動的喊了一聲,卻再說不出話來,一把抱到風,只摟得風身上的骨頭咯吱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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