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們兩個,快點準備,一刻鐘之內,下酒的菜必須弄出來,快快快,先將這地上鋪好毯子,隨意罷點茶果,供老子陪方岳老弟聊天打屁。”郝英俊見方岳答應了下來,明顯極是高興,大聲令命兩個絕色侍妾,只要她們稍有不遂心意,就是大聲叱罵,弄得方岳幾人,有些坐立不安。 可兩個天仙般的天才美少女,卻是並點怨言都沒有,似乎爲這個屠夫般的相公效勞,就是她們無上的榮光,忙地時候,要是郝英俊滿意,還會畫眉般唱起小曲。 兩人施展神力,神罡化爲掃帚狀,將地在掃平,然後從一枚極爲精美的上古納戒中取出一塊數十丈見方的地毯鋪在地面,這地毯一鋪好,又徹底讓方岳幾人石化了。 這地毯散發着七彩的瑩光,仔細一看,每一根毛絨,最少都是出自上古蠻獸,都是打造通靈神兵的絕佳材料,上面還鑲嵌着無數更珍貴百倍的各色晶鑽,簡直是暴殝天物。 在方岳幾人石化的目光中,兩女又取出一件件價值連城的器物,隨便一個酒杯玉碟,價值全不在地毯之下,擺上的果實,無不是靈氣充盈的天地奇珍,直接顛覆了方氏四人對財富的概念,似乎這些東西,就跟路邊的野花野草一般,在郝英俊所在的世界,遍地都是。 許久之後,方鬆與方芳還在震驚之中,方岳與方琨卻先後平復了下來,一是看多了就麻木了,二則,他們似乎都領悟了一個道理,最多的外物,如果沒有自身強大的實力作倚仗,如果自己的本心不夠強大,全不過是境花水月,一場幻象。 在方岳清醒地瞬間,郝英俊眼中透出一絲淡淡地欣賞之色,等到方琨恢復清明,卻是明顯有些訝異。 以他的眼力自然知道方岳的血脈極是不凡,而方琨,可以說平平無奇,毫無出衆之處,即使最好小的小辣椒方芳,天資也比他強出百倍,沒想到在他看來如此平庸的一個人,心性卻是如此如衆。 天資拙劣,卻能磨鍊出如此不受外物所幻的意志,方琨將來的成就,多半要比方鬆與方芳更加出衆。 “你很不錯!” 或許是認可了方岳幾人,郝英俊收斂幾分嬉笑怒罵之狀,向方琨點頭讚許了一句,然後似乎想起什麼,不見有何動作,一枚淡青色的玉符就出現在他手間,遞向方琨道:“我感覺兄臺體內有一股鋒銳的劍氣,這塊玉符中,收錄了不少前人掌控劍道神賦的心得,正好對我沒用,竟然有緣相聚,就送給兄臺略表心意吧!” “這個……” 即使以方琨堅定的心志,這時候也有些爲難了,神賦,在返神者中,萬中無一,而修煉神賦的秘法,以他的見聞,從沒聽說過,可想而知,有多珍貴。 郝英俊出手就是這種重禮,他受之有愧,但神賦對他意義重大,這種機緣一旦錯過,怕是永生都難再遇上,究竟是先欠下人情,再力求強大回報;還是無功不受祿,方琨左右爲難了。 認可方岳幾人後,郝英俊的真性情漸漸顯露出來,他自然明白方琨心中的掙扎,便笑道:“兄臺不必覺得受之有愧,我敢相信,將來定有需要兄臺
幫大忙的時候,坦白說,這玉符簡直是爲兄臺量身打造,若不到你手中,也沒有存在的意義,這就是你與它之間的緣分。” 方琨心性堅定不下於方岳,也是極有決斷之人,他也看出郝英俊折節下交,確實極有誠意,並非是圖謀幾人什麼,但鄭重地點頭致謝,接下了神賦秘法玉符。 見他拿過玉符之後,平靜地收入了囊中,郝英俊欣賞之色更重,迎芝兩女看向他的眼神,也悄然有了變化。 “來,我們喝酒,兩個小弟小妹,你們也來喝一杯,雖然你們小,可不會喝酒,就不叫返神者,這酒量,越早喝越能練得厲害。”郝英俊送出東西后,很是殷勤地勸酒道。 方岳與方琨破除物礙平復了下來,方鬆與方芳卻都是心思單純之輩,心中的震驚很快過去,現在已只剩下滿心的新奇,他們自小就在部族之中,從來離開過部族的範圍,頭一次離開就遇到這種奇人奇事,不由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見郝英俊勸酒,也像方岳兩人一般放開心懷,小口抿了起來。 “哇,好辣!”方鬆喝一了小口,只覺得舌頭咽喉着火了一般,連忙將舌頭伸出來,一邊哈氣,一邊用手猛扇。 酒具都價值連城,那酒怎麼可能會差?郝英俊這酒,絕對都是世間罕有的佳釀,酒勁凜冽綿醇,會品酒的人喝下去滿口醇香,如飲甘霖,喝下去被酒力一激,全身的毛孔都會張開,渾身舒泰,但要不會喝酒的喝下,酒勁未免就霸道了一些,所以方鬆作爲酒中親丁,有這種反應,十分正常。 “搞快點,手腳怎麼這麼慢,要壞了方岳老弟的興致,我看怎麼收拾你們!”喝了幾杯,郝英俊臉有點小紅,見兩女還沒弄好,又大聲叱喝起來。 被郝英俊扯作虎皮,方岳哭笑不得,又不可能卻辯解什麼,只能勸說道:“郝兄,這酒味道極美,先等我細細品味一番,不急,不急。” 見方岳開口,郝英俊臉色這纔好看了幾分,方岳幾人這個時候已經知道,這三人就是另類的活寶,郝英俊似乎有一刻不展示他男人的雄風就渾身不舒服。 偏偏這兩個人見人憐的絕色美女卻逆來順受,似乎這世上就只有郝英俊一個男人值得她們以身相侍,慢慢地,四人也就習慣了他們之間獨特地相處方式,只不過,反差實在太大,仍不時替兩女抱屈。 “方公子,這是奴家親手做的清蒸雪蛟龍髓羹,先給您與相公暖暖胃,不知道您是喜歡清淡的南方菜式,還是口味偏重的北方菜式?”片刻後,淑芬端了一盆香噴噴地龍髓羹上來,然後小心地側着身問方岳飲食的口味,生怕他有一絲不怕。 雖然前世身爲殺神,方岳也從沒受過這種禮遇,前世的女子,有誰能及得上淑芬兩人半成?所以對方軟語相問,他未免又有些不自然了,不過算是心智極佳,很快又平靜下來,坦率地道:“我們來自小部族,味口一般偏重,姑娘按北方菜做。” 隨即他嚐了一勺龍髓羹,由衷地讚美道:“兩位姑娘真是心靈手巧,這龍髓羹比我娘做的還好吃。” 聽到方岳的誇讚,淑芬兩人這才露出幾分小
女人的情懷,歡快地忙活起來了。 “女人,要莊重,曉得不,別被人誇一下,就骨頭都輕了!”,見兩女高興,郝英俊卻不樂意了,或許是礙於方岳的面子,這一次他總算沒有大聲叱喝了,只是在嘴在小聲嘟囔。 其它人看着這三人的折騰勁,都是搖頭不已,唯有方鬆卻是心生羨慕,幾口小酒下肚,他滿臉通紅,結結巴巴地指着兩女問道:“郝大哥,你是用什麼辦法調教兩位嫂子的,對你這麼服貼,也教教小弟唄,到時候只要我的女人有她們一半聽話,我少活五十年也願意啊……” 方岳還以爲方鬆這麼問,兩女會不高興,誰知兩女卻當作沒聽見,倒是郝英俊,得意勁上來了,藉着幾分酒力,大聲道:“我說啊,這女人就是犟驢,你就得比她強,比她硬,雖說不能打,但也不能讓她們騎到頭上拉屎撒尿……” 說起馭女經,郝英俊是滔滔不絕,聽得方芳黑着臉,方岳兩人苦笑不已,唯有方鬆,大有相見恨晚之勢,對方每說一句,他都會重重地點頭,看來他對郝英俊的心得,是大大的認同,說不定以,也要效仿一番,用這種方式,去征服他的女人。 “這是香薰麻辣鳳膽,方公子試試,可合您的味口?”隔了一會,迎芝又送了一盤鳳膽上來,香味撲鼻,色澤鮮豔,讓人一看就食指大動。 “好吃!” 雖然是問方岳,方芳此時心情不好,低頭跟桌上的美食拼上了,挾起一塊就扔到了嘴裡,她性子火辣,也特別喜歡吃辣的美食,一塊鳳膽下去,感覺口腔中香裡裹着辣,辣裡裹着火,一路滑下去,真是令她無比享受,不等方岳回答,便大聲叫起好來。 看她那兇狠的吃相,迎芝忍不住“噗嗤”一笑,結果被郝英俊小眼一瞪,嚇得花容失色,慌慌張張轉過身去,連方岳的答覆都顧不上了。 隨後,兩女又各出奇巧,足足做了近二十道美味,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裡遊的土裡鑽的,只要是絕頂的美食,幾乎都讓方岳四人嚐了一遍,即使是習慣清苦的方琨,也吃得肚皮滾圓,胃裡再也撐不進任何食物。 “嗝,今天的菜還湊合……” 郝英俊毫無風度地打了個嗝,一邊剔牙,一邊含糊地說道,他這一句湊合,便讓靜靜站在身後,一口都未嘗地兩女喜笑眉開,就如受到了天大的嘉許一般。 “兩位姐姐,你們也來吃啊……”其它人都吃飯了,唯有年紀最小的方芳那小小的胃卻像是填不飽的,見兩女光看不吃,有些不好意思,大聲叫陪她吃。 迎芝兩女沒有直接回答,偷偷看了一眼她們那“無比帥氣”的相公,見他沒什麼不快,才欣然答應了一句,像兩隻靈燕,輕盈地飄落到方芳身旁坐下,以最規範最優美的儀態,慢慢地細嚼起來。 “真是兩朵仙花,插在牛糞上……”看着兩人優雅的吃相,方岳不由想起前世一句俗話,用它來形容三人的關係,真是最貼切不過。 等三女,尤其是方芳吃飽喝足之後,兩女快速地收拾好殘局,一行人,再次上路,向仙潭山脈趕去。 命運的巨輪,開始徐徐轉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