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柳氏……墨巖氏……” 聽老者說完,方岳心中已有分數,鎮妖塔一役,以鬼柳狂損失最爲慘重,火氏次之,之後就是祭星氏,墨巖氏。 鬼柳氏雖然損失慘重,但畢竟是超級大族,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墨巖氏實力更可怕,不遠萬里趕來,顯然對血池志在必得,絕不是方氏能夠抵抗的。 “方鐵雄!” 想到這些,方岳不由怒火中燒,如果不是方鐵雄,血池能再次覺醒的消息,絕不會透露出去,就不會將幾個大族引來,所以方鐵雄在他心中,萬死難填其罪,當處以極刑。 “少族長不要憤怒,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火,以少族長的天資,只要百年,定可將部族重建……” 方金吾雖然勸慰着方岳,語氣卻難免有些蕭瑟,如果可能,誰又甘心放棄現有的基業,蟄伏百年,再圖重建? “只要少族長願意,拼了這把老骨頭,老朽也會把你送出去。”平息下情緒,老者動情地道。 “多謝金吾老祖關愛,如果部族有難,方岳絕不獨活。”方岳心中感動,語氣卻是斬釘截鐵,令老者無法再多說什麼。 “哎,真是個好孩子啊!” 方金吾唉嘆一聲,看着方岳,眼光的落漠傷懷。 “老祖不必悲觀,幾個勢力勾心鬥角,這一戰,未必一定是我們敗!” 方岳振奮精神,向老者寬慰一句,辭別老者,向南方部族生息之地飛去。 “少族長,少族長回來啦!” “少族長,太好了,少族長回來了,快去稟報族長!” “少族長回來了,少族長回來了!” 方岳一路向南,路上遇到數波族人,他回來的喜訊,被潮水般傳開,但當衆人喜氣洋洋地衝向他家時,他早已來到了家門外。 “誰!” 他從啄“鳥”背上躍下,就傳來洛雲夕警惕的聲音。 他這時才發現,洛雲夕雖然只是蘊力九重,體內卻暗藏着一股強大的氣息,顯然不像表面這麼簡單。 “娘。” 顧不得去深究什麼,他竟有些近鄉情怯,張了半天口,纔將娘字叫出來。 “嶽兒!?” 洛雲夕顯然感覺到了方岳的強大,聲音欣喜而又驚駭,像陣風從屋中衝出來,只是看了一眼,淚水就嘩嘩滾落下來。 方岳一出去就是一年,而且這半年毫無音訊,這年年來,她不知做了多少惡夢,哭溼了多少次牀頭,突然看到方岳安然歸來,而且還一舉晉升到了淬體之境,簡直像在夢中,怎能不喜極而泣。 “娘,嶽兒回來了,是嶽兒不孝,讓您擔心了。” 看到母親痛哭,方岳也鼻尖一酸,差點掉下淚來,不過常言道,男兒流血不流淚,他還是強行忍住,大步走過去,一把將洛雲夕抱住,顫聲勸慰。 “沒事,沒事,只要你回來了,娘比什麼都開心……” 母子久別重逢,自然有說不盡的思念,掉不完的眼淚,洛雲夕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問方岳一年來的經歷,方岳如實相告,當然,即使是母親,有些東西也不便多說,他只能避重就輕,一句帶過。 片刻
之後,很多人趕來報訊,發現洛雲夕哭成了淚人,全都笑着勸慰,總算止住了她的眼淚。 “小兔崽子,終於想到要回來了?知不知道,這一年來,你娘有多傷心難過!” 前來報訊的族人剛走,屋外就傳來方戈嚴厲的聲音,但不管怎麼掩飾,也掩飾不住心中的驚喜與激動。 “爹!” 方戈嘴中在罵,心中卻是濃濃的愛,方岳兩世爲人,哪會感覺不到,眼角一紅,一聲爹,叫得無比沉重。 “小兔崽子,我沒你這不孝的兒子……”聽到方岳的叫聲,方戈明明氣息一滯,嘴中卻不肯輕饒,還在繼續大罵。 “爹,孩兒知錯了!” 方岳自然不會頂撞,老老實實地認錯,一看父親,發現手臂上也有數道傷口,不由眼睛一紅,又讓方戈罵了幾句,才擔心地道:“爹,是不是情況很不妙?” “是,方鐵羣勾結鬼柳氏……” 說到部族存亡的大事,方戈沒有心思再責怪方岳,沉聲將方氏的境況說了一遍,大致與方金吾的相同,但更加細緻具體,不過方岳總感覺,他還有什麼沒對自己坦白。 “爹,這些是我在鎮妖塔得到的,請分給族人,提升戰力吧。” 知道方戈肯定還有其它難題,方岳熟知父親的性格,知道問他也不會說,毫不猶豫將大堆靈兵,從古納戒取出,堆放在地上,因爲太重,地面都被壓陷下去。 “這些是……” 看到滿屋的靈兵,方戈與洛雲夕不敢相信,旋即又露出狂喜之色,這些靈兵足有二三十件,都在三品以上,全都是太古極品,如果裝備出去,絕對能令部族戰力大幅飆升。 “好,太好了,有了這些靈兵,部族勝算大增……”回過神後,方戈欣喜若狂地道,爲了渡過危機,他已耗盡了心血,現在終於有了實際性的突破,真讓他如同年青了十歲。 …… “嶽哥,跟我說說,進入九星連珠連環陣後,怎麼樣了唄。” 第二天,方鬆與方芳兩人趴在桌子上,用手支着腦袋,追問方岳道。 這一年,兩人都成長了不少,全都是蘊力六重,尤其是方芳,已經是六重巔峰,距蘊力後期,只有一線之差。 方岳本不想多說,但擋不住兩人的軟磨硬泡,只能老老實實地將與黃射在鎮妖塔的經歷,詳細的說了一遍,當他說到進入不死不滅陣,魔棺下生出花草,天魔就要復活時,兩人連聲驚叫,說到八樽雕像復活時,兩顆小心臟更是噗通亂跳,大呼小叫。 “哎,嶽哥,早知道鎮妖塔這麼刺激,打死我也不會跟你分開。” 等方岳說完,方鬆連聲哀嚎,錯過了鎮妖塔,他畢生都引爲大憾,方芳雖然沒這麼外露,心中也是一樣的想法。 “夠了嗎,口都說幹了……”足足說了個多時辰,方岳故意裝出不耐煩的模樣道。 方鬆還要糾纏,方芳瞪了他一眼,體貼地道:“嶽哥哥你等下,我去幫你泡茶。” 說着,像靈鳳般飛掠到廚房中,很快倒了大杯濃茶過來。 “喂,懂不懂禮貌,泡茶怎麼只泡一杯,不知道
鬆哥我也渴了嗎?”方鬆見方芳只倒了一杯茶,不滿地叫嚷道。 “要喝自己倒,誰讓你嘰嘰呱呱問個不停!” 在年輕一代中,方芳只對方岳另眼相看,怎會吃他這一套。 還別說,方芳鳳眼一豎,方鬆不敢跟她較勁,臉垮了下來,不甘不願地上廚房倒茶去了。 “走吧,去琨哥那兒看看。” 喝完茶,方岳帶着兩人,向方琨的家趕去。 方琨家,在部族石屋羣的西邊,離方岳家有好幾裡,三人趕到時,方琨正在屋前的空地上練劍。 這一年多,方琨也有極大的進步,他激活了血脈,又擁了神賦,進步比方鬆兩人還大,已經是蘊力九重,體內隱約透出一股無比鋒銳的氣息,令人不敢忽視。 “琨哥!” “嶽弟!” 兄弟重逢,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方琨爲人沉斂,知道這些天方岳家必定訪客不斷,所以沒去找方岳,其實一直在關注着方岳的一切。 “來,進屋坐。” 四人,都是共過患難的兄妹,彼此十分親切,方琨招手叫三人進屋。 “娘,少族長來了,倒三杯好茶來。” 進屋後,方琨向廚房叫了一聲,帶着方岳三人進了自己的臥室。 方琨的母親,貧苦出身,質樸熱忱,自然熱情招待了一番。 等方琨母親離開,方岳從古納戒中取出數塊玉鑑,數本典籍,還有三柄與黑沉劍類似的兵刃,分給了方琨三人。 這些東西,都是方岳精心爲三人挑選的,價格未必在那些太古靈兵之下,三人接到手中,自然是歡天喜地。 “這可是嶽弟用命換來的,你們兩個可以好好珍惜,尤其是玉鑑秘籍,一定要好好參悟,我會定期考較你們的進境,偷懶的,可別怪我不客氣。” 方琨已將方岳視爲親弟,不像以前那麼客套,坦然接受饋贈,並肅然告誡方鬆兩人,讓他們好生珍惜參悟。 “知道啦!” 方鬆方芳都是膽大包天的人,雖然方琨實力很強,但他們並不害怕,故意異口同聲回答,小小地向方琨抗議了一把。 方琨不以爲意,方岳則暗暗好笑,四人又聊了半天,方岳三人才準備離開,回家開始一天的修煉。 “正好我要去狩獵,順道送送你們吧。”見三人要走,方琨將他們送出門外,邊走邊說道。 “狩獵?”方岳有些奇怪。 說到這個話題,方鬆與方芳的臉全垮了下來,方琨也變得心事重重。 “嶽弟,你不知道,現在血池重新喚發生機,足可供百人覺醒,可對真血的要求也水漲船高,部族雖然準備了一年,可還是連兩成都不夠,高階的獸王真血,更是遠遠不夠,勉強只夠十來人覺醒。”方琨沉聲解釋道。 血池覺醒,許多年一遇,全族都對這次覺醒寄予厚望,如果真只能覺醒十來人,那就太可惜,太浪費了。 “這樣嗎?” 方岳反應過來,明白父親在爲什麼苦惱,也明白了,爲什麼會有那麼多族人受傷,心中的陰雲快速散去,輕鬆地對方琨道:“琨兄不用擔心,我有辦法,帶我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