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是說,到底怎麼回事?”聽他的口氣,方岳心中更加焦急,面對陣法,還從沒見他這麼頹敗過。 “哥,這陣法太精妙,就像一個活生生的巨獸,只往這兒一站,我就能感覺到它的脈動,我那老鬼師父說,有這種感覺的陣,大多是活陣。” 黃射越說越沮喪,哭喪着臉解釋道:“所謂活陣,是指陣法能自我修復變化,根本沒有固定的破解方法,即使是佈陣者,也沒有破陣的把握。” “難道只能硬闖嗎?”聽到黃射的話,方岳不由有些無力。 下方的雕像少說也有數萬,而且每一隻都精雕細琢,與外面的雕像相比,就像流民與精銳之師的區別,他們衝進去,只怕跟丟一粒石子到大海中一樣,只可能被淹沒掉,不可能掀起什麼風浪,更別說把大海填掉了。 “那我們就這麼看着,看着他們得逞,看着那些人白白死掉?” 少女顯得有些激動,眼中露出決然之色,玉足輕跺,已經飛躍出去,手一拂,銀色飛狐就出現在她腳下,雙翼飛輪般轉動,像跟銀線飛射出去。 “雪仙子,你等等,別衝動啊,讓我再想想……”黃射見少女衝了出去,連忙大叫。 少女有些猶豫,不過最後還是折轉回來,站在啄“鳥”背上,目光焦灼,看着南方的混戰。 黃射見少女折回,這才方心一些,隨即又露出痛苦之色,雙手抱頭,蹲在啄“鳥”背上,冥思苦想。 時間一息息過去,每一息,都有不少生靈死去,巨島的南端,完全被染成血色,幾人的心都變得冰冷,用近乎麻木的目光看着黃射。 “臭老鬼,我錯了,我該聽你的話,多學多練,鬼柳智,我草你媽!” 突然,黃射狠狠地揪着自己的頭髮亂拔,嘴中語無倫次地喊叫,連頭皮被撕破都毫無知覺。 “黃射,算了,這不能怪你……”看着血水從頭皮中涌出,方岳感覺心中一痛,輕輕扶住黃射的肩膀,勸說道。 “對吖,嗚嗚,射哥哥,別你折磨自己啊,小棠棠會心疼的。”小虎牙也過來勸黃射,纔開口,就嗚嗚地哽咽起來。 “那我去了,你們實力太差,都回去吧!” 少女雖被感動,更多是卻是失望,用複雜的語氣說了一句,身上氣息一震,準備隻身前去阻止。 “都給我停住,既然不怕死,幹嘛不跟我去闖陣!”少女正要走,黃射突然跳起來大吼。 小虎牙從沒見到黃射這麼兇過,被他嚇得忘了哭,少女狂漲的氣息平息下來,靜靜地看着黃射。 “走吧!” 局勢刻不容緩,既然沒有別的辦法,方岳不再浪費時間,沉臉說了一句,駕着啄“鳥”,徑直朝巨島上落去。 “嗒!” 飛馳中,巨島越變越大,雕像上的條線都已歷歷在目,隨着啄“鳥”雙爪落地聲響起,幾人的心情馬上緊繃到了極致,緊盯着前方一排排整齊的雕像,隨時準備出戰。 “誰!” 就在這時,少女突然轉頭冷喝,身上的氣息,在
瞬間就狂漲了十倍,壓得黃射與小虎牙不停後退。 “聖女,不用緊張,是我……” 一道很有塞北豪獷質感的聲音響起,一個五官棱角分明,鼻樑極高的年青男子出現在衆人身後,他雙目就如蒼鷹,身高至少有二米九,給人一種凌厲的壓迫感。 “赫連跋!” 不單少女認出了來人,方岳也嚴陣以待,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當初拜石秋江很鄭重地介紹過此人,說他的實力最是深不可測,方岳見識過鬼柳智的實力,自然清楚他的實力到了何種程度。 “赫連少主,尾隨我們,有什麼事嗎?” 慕雪晴顯然對赫連跋不是特別歡迎,言語間,帶着一種拒人於千里的冷漠,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呵呵。”赫連跋頗有風度,沒有爭辯,倒是露出一個苦笑,將氛圍緩和下來,才誠聲道:“聖女,我並無惡意,只是在幾位身上感應到同族的玉碟,所以纔會跟來。”說着,向幾人投來詢問的目光。 “吖,玉碟,是這個麼?”小虎牙將赫連達給的玉碟最出來問道。 “對!”赫連跋沒有多說,微微點了點頭。 “看來是我誤會了……”少女慕雪晴略帶歉意說了一句,然後問道:“不知赫連少主,接下來有何打算?” “如果各位信得過我,闖陣,算我一個。” 赫連跋沒有自吹自擂,簡單地表明瞭意圖,卻很大程度上取得了衆人的信任,不得不說,是個極有魅力的男人。 “你說呢?” 慕雪晴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破天荒地主動搭理方岳,將問題扔給了他。因爲她知道,黃射與小虎牙都以方岳馬首是瞻,雖然她實力最強,這個小隊的決策權,還是方岳手中。 見慕雪晴竟然問方岳,赫連跋有些意外,不由對方岳另眼相看,很奇怪他究竟是什麼來頭,竟讓堂堂紫月聖女,都要受他鉗制。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赫連少主既然想盡一份力,那就一起上吧!” 方岳記得前世有個偉人說過,在困境中,要團結一切能團結的力量,而且憑直覺,他對赫連跋印象不錯,所以很真爽地同意對方加入。 “多謝!”赫連跋向方岳簡短地謝了一句,站在幾人身後,不再多言,可站在那兒,卻像一道有力的屏障,使得幾人信心大增,不由令方岳對他更高看了幾分。 或許是惺惺相惜,有所感應,正這方岳打算重新打量赫連跋時,對方也向他投來欣賞的目光,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哥,你們先聊着,我來看看,從哪裡突進去更合適……” 黃射見風波過去,經得正經地向方岳說了一句,取出一大堆陣法單元,抱着向前方的雕像慢慢靠去。 所謂陣法單元,是指能勾引一種,或多種特定玄力,又或是對玄力進行轉化、混合、融合的微型基礎陣法,所有的陣法,都是用不同的陣法單元組成。 以往黃射破陣,不是用圓球,就是用破陣旗,還從來沒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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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其它方式,見他取出陣法單元,方岳幾人心中不由又生出了希望,希望他用新的手段,能創造出新的奇蹟。 “射哥哥,加油,你要破了陣,我就讓你親個嘴兒……”衆人正期待地看着黃射,小虎牙卻再次證明了她的彪悍。 “真的嗎?” 其他人有一頭栽倒的感覺,黃射卻嚥了咽口水,兩眼放光地問道。 “真的啦,真是的,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見黃射不信,小虎牙很不爽,氣鼓鼓地嚷嚷道。 “耶!” 在這種壓抑的氛圍下,黃射竟很賤地跳起來比了個剪刀手,然後哼着不着調的小曲,簡單洋洋地向雕像去了。 “老鬼啊老鬼,爲了你徒兒我的終生性福,你可得爭點氣啊!” 走到雕像二十丈外,黃射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唸唸有詞,走到某列雕像前,一屁股坐下,拿着那些陣法單元擺弄起來。 “土行玄力,沒有,木行玄力,沒有……陰陽五行都沒有,風雷電冰霜雪也沒有,真是怪了,莫非這陣法這麼牢不可破,連局部的平衡都無法打破嗎?” 只聽到黃射嘴中不停唸叨,卻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南面吼叫的聲音越來越近,方岳幾人又有些按捺不住,不停向南方張望,恨不得馬上能殺過去。 “哥,不要着急,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小棠棠的魅力不是,給我點時間,我就不信,找不出一點蛛絲馬跡。”一再失敗,可黃射反倒一模信心滿滿地模樣,也不知道他是真有把握,還是腦子構造與旁人迥異,繼續着往常的不着調。 他繼續這麼說,幾人自然又生出了希望,都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希望他儘快將陣法破開。 “哈哈,幽冥玄力,還好老子天賦牛、逼,能辨認的玄力比老鬼還多……”片刻後,黃射哈哈大笑,衆人還以爲他找到了破陣的方法,結果他緊接着唉聲嘆氣地道:“哎,認出一種有什麼用呢,最少也得三種以上,纔有可能將平衡打破……” “玄力……” 衆人雖然聽不大懂,也明白關鍵的問題是區分這裡的玄力,不由全閉上雙目,感知起來。 在很早以前,方岳就知道自己感知力超乎尋常,能清晰地辨別出每一種玄力,閉目感受數息,見種種玄力確實“歷歷在目”,便略帶疑惑地問黃射道:“黃射,我能分辨出每種玄力,但不知道它們究竟叫什麼,對你有用嗎?” 他這麼一說,所有人全向他投來訝異地眼神,就像看着一個怪胎。 黃射將信將疑,還很誇張地用手探了探方岳地額頭,確定他體溫正常,才懷疑地問道:“哥,你不是逗我玩吧,你真能感應到每種玄力,將它們準確的區別出來?” “這個時候,我會開玩笑嗎?”方岳不明白這麼簡單的事,他們爲何都不相信,有些不快地道。 “真的!?”得到肯定,黃射音調拔高了好多度,一臉狂喜之色。 “別浪費時間,說,該怎麼辦吧!”方岳有些心焦,大聲摧促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