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半夜,獒沐收到了虎嬌的挑釁書,得知奇魂被虎嬌綁去了,立刻腦補了很多虎嬌強霸奇魂的畫面,氣得雷霆大怒,取了自己的柳葉刀就要出谷救人。
走到寨子門口時,居然撞上了貝螺和木棉。原來貝螺睡不着,想等奇魂回來問問雲翳怎麼說,就邀上木棉在寨子門口烤肉吃。得知奇魂被綁,虎嬌讓獒沐單槍匹馬地前去,貝螺和木棉都覺得很不妥,便一塊兒跟着獒沐去了,打算躲在暗處查看形勢,一旦不對勁兒,就立馬回谷口去叫人。
不過看到這會兒,兩人覺得根本沒自己出手的機會了,而且也完全擔心多餘了,人家兩口子應付得相當輕鬆啊!稍看了一會兒,木棉還是沒能忍住,帶着貝螺下去幫獒沐兩口子了。
半盞茶的功夫後,整個營地被奇魂他們控制了。血鷹族人死傷過半,餘下的都紛紛逃了。虎嬌也被獒沐拿下,還傷了一條胳膊。她很是不服氣,跪坐在地上,昂頭怒瞪着獒沐說道:“早晚你們獒蠻族會被我們血鷹族所滅,我父兄一定會爲我報仇的!”
“還沒說要殺你呢,着什麼急啊?”獒沐收回柳葉刀,揉着手腕傲慢道,“你的死活現在由不得你做主了,乖乖跟我回獒蠻族,我慢慢招待你。木棉,把她綁了!”
木棉甩着一根麻繩走過來哼笑道:“早至如此,何必當初呢?跟我們大公主交手,只傷了你一條胳膊都算你運氣好了!”
“滾開!你這小丫頭沒資格綁本公主……”
“閉嘴吧!”木棉擡手往虎嬌後肩上一砍,虎嬌便暈了過去。她麻利地綁着虎嬌道:“這公主也不想想,自己都是第幾回被活捉了,一點記性都不長,活該再被我們逮了!看這回血鷹族的人打算怎麼把她弄回去!好了,綁得妥妥的了,我去牽兩匹馬過來。”
“木棉你等等。”坐在旁邊歇氣兒的奇魂叫住了她。
“奇魂尊上,有何吩咐啊?”木棉笑問道。
“你挑揀一匹腿腳好些的馬,趕到白猿山那邊跟獒沐說一聲,讓他捉了獒通儘快回谷來,谷裡有大事兒等他處置,是關於貝螺的。”
“貝螺能有什麼事兒?”木棉納悶地看了貝螺一眼。
“你先別問,趕去把信兒報了再說。”
“行,我這就出發!”
木棉搜落出了一些乾糧以及一匹好馬,很快離開了那個營地。隨後,奇魂等人也離開了。回到谷口,早有獒拔身邊的人候着了。因此,奇魂還沒能歇上一口氣,一到寨子,便被獒拔的人請到了獒拔那兒。
獒拔從昨晚開始也一直在等奇魂的回信,等了*沒見回來,天亮後問了獒沐身邊的人才知道奇魂被虎嬌綁了。奇魂一身疲憊地走進他房間時,他忙讓人給奇魂斟茶遞水,且問道:“那虎嬌收拾得如何了?”
奇魂點頭道:“已經給逮回來了,稍後等獒戰回來再做發落。”
“很好,”獒拔滿意地點頭笑道:“不愧是我獒拔的女婿,怎麼去的還怎麼回來,沒給我丟臉。對了,昨夜裡見到雲翳了嗎?”
“見到了。”
“那她怎麼說?”
“那我得先問問,如果貝螺真是雲氏族人,爹您打算怎麼辦?”
“聽你的口氣,貝螺真的是雲氏族人了?”獒拔臉上浮起一絲蔑笑道,“那就不是我想怎麼辦了,而是全族人打算怎麼辦了。奇魂你是我們獒蠻族本族人,理應知道祖先有遺訓,不可與雲氏往來,遇則殺之。你說,那假的金貝螺還能留嗎?即便我想留,戰兒想留,族人呢?族人們不得擔心舊事重演?當然了,她好歹是獒炎獒麟的親孃,我不會下令殺了她,只要她離開獒青谷,離開戰兒就行了。”
“爹,您爲何如此相信雲翳?沒錯,雲翳的確告訴我說貝螺是雲氏後人,是易生術轉換過來的,但您一點都不懷疑雲翳是存心作梗故意挑撥?”
獒拔呵呵搖頭笑道:“她沒那個必要,況且金貝螺的身份我之前就已經從那個假禮宣那兒得知了,她確實非真的金貝螺,如今再聽雲翳這麼一說,所有疑團豁然開解,她就是雲氏族人,是別有用心纔來到我們獒蠻族的。對了,雲翳可有說是誰給貝螺施的易生術?爲什麼而施?”
“寨子裡從前那個祭司雲扇。”
“是她?哼!果然賊心不死啊!”獒拔冷哼道,“當初我一劍殺不了她,她便聯手金貝螺幹出這樣以假亂真的勾當,真真該死!待我處置了金貝螺,再與她算賬!奇魂,你也累了,回去好好歇着吧!金貝螺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主張。”
“但我始終認爲,應該等獒戰回來再做處置。”奇魂翹起二郎腿,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道。
“不必了,戰兒必定是下不了那個狠心的,他已是被那假的金貝螺迷得神魂顛倒了。若等他回來,事情就更不好辦了。爲了他,也爲了這一族的人,速速了斷了纔是上策。我即刻召集幾位族老商議,今天就把金貝螺送出獒青谷去。”獒拔面含得意之色道。
“爹真的認爲這樣好嗎?”奇魂喝着茶慢條斯理道。
“理應如此,難道你認爲有何不妥嗎?”
“我只是覺得,爹既然已經將整個獒蠻族交給了獒戰打理,貝螺又是他的正妻,要處置貝螺,是否應該等到他回來再說?爹如此草草地將貝螺送出獒青谷,您想過獒戰會怎麼樣沒有?”
獒拔不以爲然道:“我總不信他會不顧我們父子之情,不顧整個獒蠻族的安危!”
“他肯定不會不顧您與他的父子之情,更不會不顧整個獒蠻族的安危,但他同樣也不會拋棄貝螺,那麼如此爲難的情形下,您認爲他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呢?”
“我可以允許他把那個假的金貝螺養在外面,但獒蠻族主母之位是沒她的份兒的,她所生的那三個孩子也不能再認她做娘。稍後,我會爲戰兒另外挑選一位上佳的公主迎娶回來,作爲新的主母,掌管寨內事務,替戰兒生養孩子。”
奇魂低頭撥了撥桌上那幾個果子,嘴角淡淡一笑道:“這或許是爹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爹真的認爲獒戰可以拋下貝螺,另娶他人嗎?”
獒拔正色道:“他得明白,他除了是金貝螺的夫君之外,還是整個獒蠻族的首領。他做任何事情都應當以本族利益爲先,兒女私情都得往旁邊放一放。再說了,我並沒有讓他拋棄金貝螺,養在寨外也是他的女人,我只是不想主母之權落在一個別有用心的女人手裡罷了。我這麼做,已然是最仁慈的了。”
奇魂拿起一個果子放在手裡擺弄,笑着搖搖頭道:“爹您還是不太瞭解獒戰。以您女婿我對他的瞭解,您若把他逼急了,他極有可能會放棄首領之位,帶着一家大小遠走高飛,您信不信?”
獒拔一怔,脫口而出:“這不可能!”
奇魂聳聳肩,擡頭笑道:“我說有可能,不信的話,爹可以跟我打個賭試試。我現在就可以幫爹把金貝螺送出寨去,但後果,爹您自己得擔着。倘若獒戰真的放棄首領之位,那麼整個獒蠻族將會陷入無主的情形,要麼爹您再出面接手,要麼就該由您的幼子獒添來接任……”
“戰兒不可能會放棄整個獒蠻族的!”獒拔有些心急且不耐煩地打斷了奇魂的話,“他是我獒拔的兒子,他身上流着的是我的鮮血!他跟我一樣,好戰好勇,想要征服整個南疆,他是絕對不會爲了一個女人輕言放棄獒蠻族的!”
奇魂拋了拋手裡的果子,笑得淡然道:“征戰整個南疆其實不一定非得靠獒蠻族吧?獒戰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毛頭小子了,難道爹看不出他這幾年的變化嗎?他要出去獨立門戶,花塵自然會幫他,他要想東山再起,其實很容易的。您想想,他有勇有謀,貝螺又精於盤算,要把一個小族落壯大對他們兩個年輕人來說,不是件萬難的事情。”
獒拔轉動眼珠,向奇魂投去了一束狐疑的目光道:“你說了這麼多,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你也不希望金貝螺被送出獒青谷?你也相信那個女人不是別有用心的?”
“爹您誤會了,我只是不想看見獒戰傷心而已。而且,我也相信獒戰會做出正確的決定,畢竟他已經是一族之首領了。身爲族人的我們既然奉了他爲首領,那就該相信並且聽從他的決心。”
“我聽出來了,”獒拔略顯不滿道,“你也被那個假的金貝螺施了障眼法了是不是?她會巫術的,你是不是該去神廟裡找祭司幫你祛一祛邪了?奇魂,你是我看好的女婿,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