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石堆上的獒伏又朝他們喊道:“哎,兩位,想好怎麼對付我沒有啊?”
獒戰回話道:“我懶得想!像你這種地鼠,一個雷就劈死了,還用我親自動手嗎?獒伏,念在是同族,我給你留點時間去挖坑怎麼樣?”
“哎喲!獒戰弟弟吶,你可真是到了哪兒都改不了你那一身囂張勁兒啊!你倒是在這兒挺悠閒的,你可想過你獒青谷離的妻兒沒有啊?”
“你什麼意思?”
“哈哈哈哈……你以爲我堵你在這兒單單就是爲了餓死你們倆嗎?那你可就想錯了!”獒伏哈哈笑道,“我來這兒堵你的時候,莫無已經出發去獒青谷了。現在穆當那個聰明人走了,你們倆也不在獒青谷,谷內就剩下了斗魁那幾個笨蛋老頭子,還能頂什麼用?莫無此刻想必已經抵達獒青谷,準備接手你的獒青谷了!哈哈哈哈……聽到這個消息是不是很心疼啊?說不定你的妻兒很快就會成爲莫無的妻兒了!”
“他又想派人去攻打獒青谷嗎?他應該沒那麼笨吧?獒青谷是那麼容易被攻破的嗎?”獒戰緊了緊牙齦道。
“爲什麼要攻打?莫無自有他的法子。他跟我說,不用費一兵一卒,他自有法子進入獒青谷,接手谷內所有的一切。”
“他想使詐?”獒戰忽然有些緊張了。
獒伏再次狂笑了起來,指着獒戰道:“害怕了吧?你可知道我們等這個機會等了多久了嗎?等到穆當離開獒蠻族,等到你與那瘋子一塊兒出谷,真是等得我們脖子都長了啊!好不容易等到了這個機會,你說我們怎麼可能會輕易錯過呢?”
獒戰眼中激起了一些些火花:“你以爲獒青谷裡的人都是傻子嗎?他使詐未必能得逞!”
獒伏不屑道:“會不會得逞不是嘴上說的,你們就等着瞧吧!好了,我也不跟你們廢話了,老實在這兒待着吧!哼哼!”說罷他往石堆下一跳便消失得沒影兒了。
獒戰打量了一眼兩旁崖壁,似乎都有人持弓箭待命,看來自己兩人真的是入了獒伏的陷阱裡了。若要硬闖,恐怕會被射成馬蜂窩子。現在他最擔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遠在獒蠻族的貝螺他們的安慰。這趟若不是得到了姐姐的確切消息,他也不會冒險與奇魂一道離開獒青谷。那個莫無可真是無孔不入啊!
被困局面已定,兩人都覺得心急沒用,眼下只能以靜制動,坐下來想想怎麼破局。
與此同時,獒青谷迎來了一位許久未見的客人花曜。要說花曜,大概有四五年沒來過獒青谷了。這趟他來說是拜訪斗魁族老,請教一些事情的。
獒戰不在,獒拔又還昏迷着,招呼花曜的事情就只能由貝螺出面了。晌午設宴招待了花曜後,花曜提出想與斗魁族老等人酒後閒聊一會兒,便都去了族老家中。打發了花曜之後,貝螺回了自己房裡,一邊養神一邊喝茶解酒。
阿越送果子進來時,見貝螺眉心一直皺着,便隨口問了一句:“公主是在擔心獒戰嗎?”
貝螺拿起桌上的青李咬了一口,眉心皺得更緊了,嫌棄道:“這也太酸了吧?牙都快掉了啊!”阿越掩嘴笑道:“您嫌酸丘陵小姐可不嫌酸,聽安大娘說,每天都得吃上十幾二十個呢!”
“是嗎?酸兒辣女,呵呵,她那胎沒準又是個小安竹,安竹想要閨女的心願只能留到下一胎去了。”貝螺說着擱下了那咬了一口的青李,眉頭卻還是皺着。
阿越問:“公主是在擔心獒戰嗎?您放心吧!他這趟出門兒是跟奇魂尊上一塊兒,不會出事兒的。”
“唉!要說他們是出門辦別的事兒,我還不擔心,因爲有奇魂師傅在。可這回他們要辦的事兒是找姐姐回來,那奇魂師傅一碰上姐姐的事情就真成瘋子了,我能不擔心嗎?狗狗呢,有時候做事也挺衝動的,兩人要衝動到了一塊兒,難保不會被人給利用了。”貝螺擔心道。
“應該不會吧?不還有莫秋在嗎?”
“話是這麼說,但我心裡總還是有點放不下。畢竟那個吳邑老謀深算,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您快別這麼想。您應該想獒戰好容易出門兒去了,不會礙着您去私塾了,您想去多久就去多久,多好啊!”
“也對!”貝螺點頭笑道,“沒他在這兒礙手礙腳,私塾大門任我進吶!對了,上午準備好的課還沒上呢!都給那花曜來給耽誤了,下午我得去趟私塾把課補上。先睡一會兒,半個時辰後記得叫醒我。”
小睡了一會兒後,貝螺拿上她的備課竹冊高高興興上課去了。小時候的她曾經夢想過當名光榮的教師,如今總算是如願以償了。沒有狗狗的嘀嘀咕咕,她現在每天都能去私塾裡教孩子們學植物了。她決心要多培養幾個神農氏出來,哈哈!
到了私塾,孩子們正在院子裡歇息喝茶。貝螺先上了二樓,敲開了金緬那間“私塾長辦公室”,問道:“又在搗鼓什麼呢?放課了你也該出去走動走動,整天待在這裡頭媳婦都娶不上的。”
金緬笑道:“我看姐姐那麼起勁兒,自己也不能落下啊!我打算編本兒簡單的古琴曲譜出來,您嫁妝裡帶過來的那些太難了,孩子們學不會。姐姐,要不你再加開一課,教教古琴吧?你的古琴彈得可比我好多了啊!”
貝螺呵呵地乾笑了兩聲道:“你還是饒了我吧!我要回去跟你姐夫說我還想再開一課,他會把這私塾一把火燒了你信不信?”
“信信信!”金緬連連點頭道,“姐夫可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你要天天耗在這私塾裡,他準跟我翻臉呢!”
“那就算了吧!還是我自己動手好了。對了,姐姐,今天晌午那位客人呢?”
“去斗魁族老家了。怎麼?對他有興趣?”
“說哪兒去了?”
“老實說,”貝螺在案桌對面坐下道,“你是不是喜歡男人啊?”
金緬一愣,下巴都快掉桌上了,連忙搖頭道:“姐姐你瘋了是吧?我怎麼會喜歡男人呢?”
“那晌午吃飯的時候你爲什麼老是盯着人家金緬的臉看呢?不要緊的,你要是喜歡男人的話,姐姐不會歧視你,還會幫你解決實際問題的。沒誰規定男人必須喜歡女人對吧?”貝螺笑米米地說道。
“真的不是喜歡男人!”金緬都快窘哭了,“我喜歡的是女人,像阿越姐姐那樣的女人,我怎麼可能喜歡男人呢?我之所以多盯了那花曜幾眼,是因爲我喜歡他腰上那副玉帶扣。”
“真的只是喜歡他的玉帶扣?”
“真的!真的!”
“那不就是一副玉做的帶扣嗎?有那麼好看嗎?”
“我喜歡收集玉帶扣,原先在我封地那兒收好幾十副呢!因爲這趟來得匆忙,沒能帶過來,我一直覺得挺遺憾的。晌午那陣子看見花曜腰上那副玉帶扣很養眼,所以就多看了兩眼,誰知道姐姐你竟想到那種事情去了!是不是姐夫走了你太閒了啊?”金緬抱怨道。
“那能怪我嗎?人家一個大男人坐對面,你一個小男人不斷地往人家身上瞄,我很自然就想到那兒了嘛!不是就算了,繼續找像阿越姐姐那麼溫柔賢淑的吧!”
“那個姐姐……”金緬猶豫了片刻問道,“有個事兒我一直想跟你說說。”
“說吧!”
“我說不出來你可別罵我。”
“說了我才知道會不會罵你啊!”
“那個……你能不能把阿越姐姐給我啊?”
“啊?”
“噓!”金緬微微臉紅地衝貝螺噓了一聲道,“你別嚷那麼大聲好不好?被別人聽見了就不好了!”
貝螺恍然大悟地笑道:“哦,你原來喜歡比你大的啊!阿越姐姐比我還大一歲呢!這樣的你也能消化得了?老實說,你什麼時候看上阿越姐姐的?”
金緬整個臉紅成了桃子:“我小時候就覺得阿越姐姐很好了,還想過以後問母后把阿越姐姐要過來呢!”
“怪不得不喜歡紫丁和娃娃呢!原來早看上阿越姐姐這款成熟賢惠型的了,眼光不錯啊,小子!”貝螺笑呵呵地拍了金緬一下。
金緬更不好意思了,低下頭去道:“那姐姐你說行不行啊?”
“不行!”
“啊?”金緬立刻擡頭問道,“爲什麼不行?”
“你才十五歲,早戀早戀還是可以的,睡女人還早了點!再等兩年吧!”
“誰說十五歲早了?人家十五歲都成婚當爹了!”
“那你得問問人家阿越姐姐答應不答應吧?”
“呃……”
“不怕告訴你,阿越姐姐喜歡那種高大威武雄壯又有同情心樂於助人的男人,你嘛,”貝螺打量了金緬一眼,搖搖頭嫌棄道,“估計入不了她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