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她跑到小園圃時,驚訝地發現阿越正頭髮散亂地拽着一個年輕女子的胳膊,而那年輕女子一邊推搡阿越一邊用腳去踩踏那些她和阿越費盡心思才培養出來的幼苗。見此情形,她頓時氣憤不已,幾步上前掀開那女子喝問道:“哪兒跑來的野貓?這兒不是你亂撒野的地方!”
那女子往後踉蹌了兩步,站穩後氣勢洶洶地指着貝螺道:“你敢掀我?活膩了是不是?信不信我單手就能把你扔那邊河溝裡去!”
貝螺丟了她一個白眼,轉身扶着阿越問道:“什麼人?”
“公主您不記得了?她是布娜公主的使女鵲兒。”
“鵲兒?”貝螺完全沒印象,嚴格意義上來說,原主沒有給她留下任何記憶,一點都沒有。就連阿越,也是慢慢相處後才認識的。
“病得連記性都沒有?哼,要真是那樣的話,還死賴着活着有什麼意思?阿越啊,好好勸勸你家這廢物公主吧!獒戰又不喜歡她,她又總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留在世上有什麼用?你們主僕倆倒不如手挽手跳河算了!”這叫鵲兒的使女態度十分囂張,雙手叉腰,趾高氣揚地數落了貝螺二人一通。
阿越護主,爭辯了一句道:“我家公主纔不是廢物公主呢!我家公主到底是夷陵國的公主,你一個使女,怎麼能這樣辱罵她!”
鵲兒眼含譏笑,冷諷道:“她這樣也算公主?你去問問,這獒青谷裡誰把她當公主了?都淪落到這地步了,那副臭架子還擺給誰看?活到她這份上真是夠丟人現眼的!也是她臉皮夠厚人夠無恥,我要是她,被獒戰拒婚門外,早活不下去了!”
“獒戰不是拒婚……”
“那跟拒婚有什麼分別?”鵲兒輕蔑地打斷了阿越的話,微擡下顎道,“說得好聽是延遲婚期,說得不好聽就是拒婚!你家廢物公主是從夷陵國來的又怎麼樣?到了這獒青谷,哪兒還輪得上夷陵國的人說話,都得聽獒戰的!獒戰說娶就娶,說不娶你們又能怎麼樣?等到頭髮發白也只能等着!哼,看你們主僕倆這麼可憐,我就順便跟你們說個好消息。”
“你嘴裡出來的能有什麼好消息?”阿越氣憤道。
“對你們來說可能不是好消息,可對我家公主來說,那可是天大的好消息!”鵲兒往前走了兩步,洋洋得意道,“微凌夫人已經跟大首領提了獒戰和我家公主成婚之事,大首領滿口答應,說等獒戰回谷就操辦婚事。到時候,我家公主就是獒戰明媒正娶的夫人,而你家這蠢笨如豬的廢物公主,就算獒戰肯娶,也頂多只是個下賤的侍妾而已!不過,我想你家公主是等不到那天了,因爲獒戰壓根兒就不想娶她!怎麼樣?我這個消息夠不夠好啊?”
“什麼?”阿越又驚又怒道,“獒戰要先娶布娜公主?哪兒有這樣的道理?我家公主與獒戰和親在前,只不過還未行大禮,可名義上已經是獒戰的妻子了!就算要再娶,也得先與我家公主行了大禮,奉我家公主爲先,豈有以布娜公主爲妻的道理?如此一來,置我們夷陵國爲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