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讓金貝螺見識見識,你獒戰是個什麼樣的男人,知道吧?你跟她相處的日子太短了,又只是在獒青谷裡,她能知道你些什麼?你得把她弄到這兒,讓她看看她男人有多英勇有多豪氣,保準她立馬就愛上你了!”
“去!”獒戰丟了他個白眼。
“不信?你還別不信!想當初哥哥我就是這樣把你姐姐給俘虜了的!”
“吹吧你!我姐姐把你俘虜了還差不多!”
“那都一樣!總而言之,你姐姐就是愛我,也只愛我一個,爲什麼呢?因爲她知道她男人很勇猛很厲害,任何時候都會衝出來保護她。你也得讓金貝螺知道這點,懂嗎?別老是想霸王硬上弓,人家是夷陵國有禮數有教養的公主,不吃你那套的知道不?”
“照你這麼說,我是沒教養的了?”
“我沒這麼說過,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對金貝螺太強硬了。你看她跟我,跟穆烈他們都是說說笑笑的,可一看到你,嚇得跟小白兔似的,你得對人家溫柔點。”
“不懂溫柔!”獒戰生硬地回絕道。
“不懂就要學嘛,獒獒!”
“滾!不想學那些沒用的玩意兒!言歸正傳,你瘋到這兒來幹什麼的?不會只是來發瘋的吧?”
“那你先說說,你不帶人殺出去,跟虎嬌在這兒耗什麼耗?”奇魂側身躺下去,手撐着腦袋問道。
“你也看出來了,我不是沒能耐突圍,只是我突圍出去了,也僅僅是把命保住了,而烏陶一族就會落入虎嬌手裡,那算什麼?我來這兒目的就是要收服烏陶族,不達目的,我是不會走的。”
“有脾氣!然後呢?”
“花塵已經暗中派人去向夷陵國駐守南疆的胡連將軍報信,以我們現在和夷陵國的關係,他會出兵截斷血鷹族向虎嬌增援的這段路,到時候虎嬌自己也耗不起。”
“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血鷹族不肯放棄烏陶族,即便你找胡連將軍截斷了增援之路,他們還是會派人來攻,到時候就是獒蠻族,花狐族,血鷹族以及夷陵國混戰,四族混戰,這不是好事情,會給一些坐山觀虎鬥的人有機可乘。”
“四族混戰那是最壞的打算,我認爲還到不了那一步。”
“嗯,”奇魂點了點頭道,“也是,血鷹族未必敢真的跟夷陵國動手,雖然夷陵國國力已經漸衰了,但畢竟還是一個大國。行了,你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那哥哥再幫你一把吧!”
“怎麼幫?”
“烏陶族現在已經歸附血鷹族了,其族人就駐守在寨子西南方。我去說服他們,讓他們轉而歸附我們獒蠻族。”
“這可行嗎?”
“其實烏陶一族早就分成兩派了。大首領烏信有個妹妹叫烏善。自打這女人的丈夫死後,她就跟烏信不合了。”
“你怎麼知道的?”
“哥哥我是在江湖上飄的,這些事我自然打聽得到。我跟烏善有點交情,我去跟她說。”
獒戰眼皮一抖,笑問道:“*上的交情?”
“去!我是那樣的人嗎?我的身心都忠於你姐姐的,不會讓別的女人玷污了的。”
獒戰一副要吐的樣子道:“真受不了你!我姐姐都死了十多年了,請你另外再找個女人消遣你那副骨頭吧!別總說這種瘋話,她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心的。”
“唉!”奇魂嘆了一口氣道,“話說回來,這世上還真再找不到像你姐姐那樣的女人了。你讓我怎麼將就?”
“木棉啊,木棉挺不錯的,送你?”
“算了,那小丫頭嫩了點,留給別人吧!”
“那你想怎麼樣?繼續發瘋?是時候收心了,奇瘋子,我姐姐已經死了,活不過來了,別再想着她了。”獒戰表情認真道。
奇魂眼裡閃過一絲憂鬱,悵然道:“我就等着死,就等着死了好去地下跟她團聚。”
“你怎麼知道她會等你?”
“我女人我清楚,她肯定會等我的。”
“算了,怎麼說你都聽不進去,隨你吧!烏善的事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明天一早。”
“行,那我先走了。”
“等等!”
“又怎麼了?”
“我答應小公主今晚要跟你一個房間,讓她自己一個房間的,所以……”
“做夢!”獒戰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了。
奇魂無奈地笑了笑,躺平了身子,枕着手道:“小公主,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就看你自己的了,睡覺!”
貝螺此時正在寨子裡閒逛,這裡看看,那裡看看,還跑寨子裡最大的那個窯廠去看了一眼。烏陶族的窯廠那可比獒蠻族的大得多,功能齊全得多了。光是燒窯的大窯竈就五個,一眼望去真是氣勢十足啊!不愧是以做陶器出名的烏陶族啊!
貝螺一邊打量一邊不住地點頭讚賞。在窯廠裡逛了好一會兒後,她估摸着獒戰已經跟奇魂睡了,這才慢悠悠地往窯廠外面走去。剛走到門口,獒戰那張陰沉沉的臉就出現在眼前。她想都沒想,轉身就開跑,可結果還是被獒戰捉了扛在肩上,往窯廠外去了。
“喂!”貝螺倒掛在獒戰肩上喊道,“你又要把我扛哪兒去啊?你放我下來!我不跟你玩兒!”
獒戰一句話也沒說,出了窯廠大門往東,走了大概五六十步,到了一處小水塘旁,直接把貝螺扔裡面了。只聽見噗通一聲,貝螺瞬間成了落湯雞。好在小水塘夠淺,幾乎只到她腰邊,她掙扎着站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嚷道:“你又要幹嘛呀?又想玩水煮冬瓜?我不陪你玩,你找別人去!”
獒戰也跳下水,一把拉過溼漉漉的她圈在懷裡,貼着她那張滿是水珠的臉道:“給我洗乾淨點!”
“爲什麼要洗乾淨點?”她頭皮發麻地問道。
“因爲我不喜歡睡臭烘烘的女人。”
“我也不喜歡被臭烘烘的男人睡!”她抗議道。
“誰讓你跑出來的?”獒戰帶着陰笑道,“你若好好待在獒青谷我也睡不着你,誰讓你自己跑這兒來的?自動上門的女人我不睡白不睡!”
“等等!”貝螺冷得有些發抖道,“你……你不是說過你對自動送上門的女人只有一晚的興趣嗎?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把這一晚都省略掉呢?我其實……我其實不懂那些事情,你可以找個比較懂的,那樣你會更享受的!”
“金貝螺,”獒戰捏住她溼滑的下巴緩緩擡起,笑意陰邪道,“別找那麼多借口,你是跑不掉的。不管是今晚還是以後,你都會是我獒戰的人,既然如此,你何必做這些無謂的掙扎?還不如給我乖乖聽話些!”
“不聽……阿嚏!”貝螺剛說完兩字就衝獒戰臉上打了個大大的噴嚏。獒戰趕緊把頭扭向了一邊,臉色有點窘道:“金冬瓜,你找死啊!”
“傷風了嘛!”貝螺揉了揉鼻子,很委屈地說道,“打噴嚏這種事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你以爲我想打噴嚏啊?剛剛纔好了,這下好了,又傷風了,你不折騰死我你不甘心是不是?”
獒戰騰出一隻手,用水擦了一把臉,轉過頭來問她道:“剛剛纔好?我走了之後你又病了嗎?”
“可不是嗎?不小心掉水田裡,傷風了好幾天,纔好呢!”
“真的?掉水田裡就傷風了?”獒戰傾注下目光,口氣稍微軟和了一點點。
“騙你幹什麼啊?不信的話,回去問凌姬夫人好了。這事兒全寨的人怕都知道。”
“還好意思呢?掉個水田也能傷風,你這是什麼身子骨啊?藕做的嗎?這麼弱不禁風,以後怎麼給我生兒子?”
“我哪兒知道啊?爹孃生出來就這副身子骨,我有得選嗎?”貝螺嘟囔道。
“行了,回去吧。”獒戰的口氣徹底軟和下來了。他彎腰抱起貝螺,淌這水上了水塘岸邊,然後一路抱着回去了。
把貝螺送回了自己房間後,獒戰出去了一趟。等他回來時,手裡多了一套衣裳,應該是本寨人逃走時留下的。他把衣裳丟到貝螺跟前,略帶責備的口氣問道:“你還穿着你那個溼衣裳幹什麼?不是傷風了嗎?不知道脫了衣裳鑽被窩裡去暖和着?”
渾身溼透了的貝螺抱着膝蓋縮在角落裡,擡起眼皮,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說,你還在誰敢脫啊?
“要我幫你嗎?”
“不用!”她忙搖頭道。
“那還不動手?”
“那……那你能不能先出去?”
“再囉嗦我幫你脫了!”獒戰坐在她跟前道,“又不是沒看過,而且反正以後天天都要看,有什麼關係?”
“那我不換了!”貝螺撅起嘴,扭頭倔強道。
“換不換?”
“不換!”
“換不換?”
“凍死都不換!”
獒戰很明顯被氣着了,他拳頭一緊,很想把貝螺拉過來強行換了,但不知爲什麼,他把火氣壓住了,轉過身去道:“這樣行了吧?要再囉嗦,我真就幫你換了!”
貝螺鬆了一口氣,趕緊抱起衣裳,躲到更遠一點的地方去換了。剛穿到一半兒,獒戰就轉過身來了,她忙一骨碌鑽進了旁邊地炕上的被窩裡,用被子裹着全身不滿道:“說話不算數!人家還沒換完呢!”
獒戰白了她一眼,起身道:“誰讓你自己動作那麼慢的?你換完了我還換呢,又不是你一個人凍着!”
貝螺一聽獒戰說要換衣裳,立刻把腦袋縮進了被子裡。在被子裡捂了一會兒後,她的腦袋忽然被人拍了一下,然後頭頂上傳來了獒戰的聲音:“還憋着?不怕悶死了嗎?”她把頭伸了出去,兩個臉蛋紅撲撲的,像剛下完蛋的小母雞。獒戰忍不住好笑,坐下來遞上一碗熱乎乎的薑湯道:“趁熱喝了。”
“哦。”貝螺接過來,一口喝了下去。暖暖的薑湯順着喉嚨到了胃裡,立刻把她全身都烘得暖暖的了。她把碗遞迴給了獒戰,順便說了聲謝謝,然後又把手縮回了被子裡,睜着那隻大大的圓眼珠子把獒戰看着。
“看着我幹什麼?還不躺下?”獒戰放下碗道。
“那你……”貝螺還是很警惕。
“別指望今晚我去跟奇瘋子睡,躺下!出一身汗,明早就沒事兒了。”
“不要!”貝螺嘟嘴道。
“又跟我擰了?”
“不是非要給你擰,是我們倆都還沒成婚呢,怎麼能睡一個屋子?”
“編,繼續給我編藉口,不就是害怕我把你怎麼了嗎?”
獒戰一語中的,貝螺只好吐了吐舌頭,把下巴磕在膝蓋上,翹起嘴巴不說話了。窗外一絲夜風偷偷地溜了進來看熱鬧,卻不小心引得桌上的油燈苗亂舞了起來。跳騰的燭影掃在貝螺那張有些發白撲飛了幾眼,映襯得她那小模樣更加無辜委屈了。
獒戰凝着她,無奈地吁了一口氣,擡手在她額頭上輕輕地摸了一下道:“趁着還沒發熱,趕緊躺下發身汗,今晚不碰你,行了吧?但你也別再跟我擰了,惹急了我可不管你病還是沒病了,沒聽見嗎?”
貝螺趕緊躺下了,把被子蓋得好好的,合上眼睛老老實實地捂汗了。獒戰又給她添了一*被子,在她旁邊坐了一小會兒後才起身出去了。
貝螺終於放下心來,捂在被子裡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醒來時已經熱汗淋漓了。左右盯了兩眼,見獒戰不在房間裡,她趕緊把被子掀開,把身上汗漬漬的內衫脫了,打算先把剛纔還沒來得及換的外衣套上,總不能光溜溜地睡覺吧?被那獒霸王看見還了得?
可剛把內衫褪了,獒戰忽然就推門進來了,跟掐算好了時間似的。她嚇了一大跳,也來不及套上外衣了,趕緊又鑽回了被窩裡。獒戰拿着一卷衣裳走了過來,瞟了一眼她那紅撲撲的臉蛋問道:“發汗了?”
“嗯……”貝螺背對着獒戰躺着道。
“凌娘說了,發了汗得換被子換衣裳,不然會捂出病的。別在那被子裡躺着了,趕緊起來,換*被子。”
“不用了……”
“不是說好了不跟我擰的嗎?”獒戰坐到她身邊輕輕地拍了她屁股一下道,“是不是又記不住了?窩在這麼汗漬漬的被子裡,仔細傷風完了又出痱子了!趕緊起來,把衣裳和被子都換了!”
“都換了!都換了!真的都換了!不勞你費心了!”
“真換了?你哪兒來的衣裳?”
“哪兒來的?呃……就是剛纔那外衣!”
“被子呢?”
“被子……被子我翻了個面兒,就不用再換了!”
“我怎麼覺得沒翻面兒呢?你怎麼了?被子裡是不是藏着什麼東西?”
“沒有!沒有!”貝螺緊張得要命!
獒戰狐疑地盯了她兩眼,抓住被子一角忽然用力一掀,眼前頓時出現了一條好白好白的“藕”!他的瞳孔瞬間張大,喉嚨結都忍不住顫動了一下,咦,這丫頭真的挺白的啊!跟小雪狐似的,屁屁也挺圓的,凌娘說過,屁屁圓的女人好生養,她這也算好生養吧?可她身子骨這麼差,以後生得出五六七ba個兒子嗎?
“啊!”貝螺那刺耳的尖叫聲響徹了整間屋子,卻絲毫沒打擾到獒戰欣賞她光溜溜後背以及圓嘟嘟屁屁的好興致。
這下糗大了!
早知道就不換衣裳了!換什麼衣裳嘛!簡直是便宜了這隻臭色狗!混蛋!混蛋!還一直盯着看!真是個大混蛋!完了,萬一這隻臭狗忽然血管噴張地撲過來怎麼辦?是把那句經典臺詞“你再過來我就咬舌自盡”搬出來還是學旗木卡卡西放個引爆符大家同歸於盡?嗚嗚嗚……難道今晚自己就要交代在這兒了?混蛋,你不要看了行不行?
正當她全身神經緊繃,窘迫到了極致時,一*柔軟的被子輕輕地覆在了她的身上。腦子裡那天花亂墜的想象瞬間中止了,就連緊繃着的神經也鬆懈下來了。咦?那臭狗狗沒打算撲嗎?好奇怪啊!自己都這麼完整地呈現了,他居然沒撲?果真是有問題的吧?我個親孃,金貝螺,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想這些?
一套內衫忽然落在她臉上,背後響起了獒戰那略顯沙啞的聲音:“把衣裳穿好,仔細傷風更重了。”
“你……你……你轉過去!”她那張小紅臉都快紅出血了。
“用得着嗎?快點!”
“轉過去好不好?你這樣盯着我真的沒辦法換衣裳了!”貝螺帶着點央求的口吻說道。
“我數到三,你要再不換,我就親自幫你換了!一,二……”
“別數了!”貝螺把被子往頭上一頂,內衫抓進被窩裡,手腳忙亂地把衣裳套上了,繫好了,然後掀開頭頂上的被子長長地呼吸了幾口新鮮口氣。
“睡覺!”獒戰脫掉外衣丟在一邊道。
“什麼?”她又驚了一跳,屁股往後挪了一下,抓着被子塞在胸前道,“你也要睡在這兒嗎?”
“我不睡這兒睡哪兒?”
“那你睡這兒好了,我去找別的房間……”
獒戰直接撲了,儘管她拼命掙扎,但還是被獒戰拖進了被窩裡,牢牢地扣在了懷裡。她大喘了幾口氣道:“你說話不算話!說好了的……”
“我只說過不碰你,沒說不會跟你一塊兒睡。你是我的女人,你不跟我睡,打算跟別人睡嗎?老老實實地睡覺,不許說話了!”
“可是……”
“沒有可是!閉嘴!”
“這樣太熱了……”
了字剛出口,獒戰就低頭下去在她脣上放肆地“掠奪”了一番,然後眼冒紅光地問道:“還熱嗎?熱的話我繼續給你解暑?”
貝螺臉蛋緋紅,紅得像破了皮的石榴,怔怔地盯着獒戰的鎖骨不敢說話了。
“睡覺!”
這是今晚獒戰說的最後一句話。隨後屋子裡便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窗外不時掃過的狂風。風又想偷偷溜進來看熱鬧,卻不小心吹滅了桌上的油燈,屋子瞬間就陷入了黑暗。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獒戰那強勁而有力的心跳十分帶節奏感地在貝螺的耳邊響着。她睡不着,不僅僅是因爲這咚咚的心跳聲,還有這令人有些陌生的懷抱。這應該是兩人第一次同*共枕吧?感覺有點怪怪的,卻容不得她拒絕。如果她再廢話,今晚恐怕真的要交代了。
屋外忽然想起了花塵的聲音,好像是在吩咐族人巡邏仔細點。花塵雖然是花狐族的首領,但也是個很好相處的年輕人,反正就是比獒戰講理多了。這時,耳邊傳來了獒戰微微的鼻鼾聲,聽上去他似乎真的很累了。這也難怪,被困在這兒十來天,糧草盡缺,又得提防着虎嬌隨時會派人偷襲,累也是很自然的。想着想着,貝螺也閤眼睡着了。
半夜時,獒戰驚醒過一回,是因爲屋外有族人雜亂的腳步聲。他起身出去看過後,又回來繼續倒頭睡。側過身去時,正好看見貝螺那張熟睡的臉。他忍不住撐起腦袋,藉着灰白色的月光細細地打量了起來,說實話,這丫頭睡着的時候比她白天張牙舞爪的時候可愛多了。實在不怎麼喜歡她那股擰勁兒和動不動就自作主張的小模樣。明明有自己在,她用得着想那麼多做那麼多嗎?爲什麼就不肯乖乖臣服呢?
金冬瓜,你遲早會是我的女人,跑不掉的!
偷偷在貝螺脣上蓋了個晚安印章後,獒戰這才心滿意足地繼續睡了。這一覺睡到了大天亮,直到日上三竿,他才漸漸醒了過來。醒來時,他習慣性地轉頭去看貝螺,卻發現枕頭上沒人,連枕頭都不見了,不由地一驚,霍地就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