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下了半夜的小雨漸漸停止,這場降雨爲悶熱的天氣帶來了一絲涼意。
人們撥開蓋在身上被雨淋溼的枯草,呼吸着雨後清新的空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王朗看着小溪對岸被自己昨晚那把火燒的黑漆漆的土地,心中毫無波瀾,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會來指責自己這種瘋狂的行爲,只要能活下去,放一把火又算得了什麼呢!
王朗收回目光,招呼着人們繼續趕路,孔一孔二在前方帶路,一路上王朗看到好幾個食草恐龍的羣落,但都是一些小恐龍,除了作爲肉食補充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價值,一天後,王朗他們面前出現了一大片形狀怪異無比的樹。
這些怪樹長得十分高大,粗大臃腫的樹幹上光禿禿的沒有一根樹叉,在樹幹頂端生長着巨大的樹冠。
看到這些怪樹,孔二他們兩個興奮了起來,指着那些怪樹說道:“我記得這裡,穿過這片怪樹林在,再走很短的時間就能找到那些綠色石頭了。”
聽到這個消息,人們興奮了起來,習慣了部落穩定的生活後,他們對這種在野外風餐露宿的生活早已感到厭煩,都希望快點結束這趟行程,早一點回到舒適的部落裡。
除了王朗之外,其他人都催促着孔一他們兩個快點帶路。
王朗雖然對即將找到銅礦也很興奮,但是現在他對眼前的這些怪樹更感興趣,看着這些怪樹,王朗總感覺在哪裡見過。
隨着人們慢慢的走進這片怪樹林,王朗靠近一顆怪樹,摸了摸有些光滑的樹幹,用手上的矛杆敲了敲,樹幹內發出咚咚的響聲。
走在前面人們,見到王朗沒跟上來,而是對着怪樹敲敲打打,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火讓隊伍停下,來到王朗身邊,說道:“朗,我們不去找那些綠色的石頭,看這些怪樹做什麼。”
王朗沒有回答火的問話,而是又敲了敲樹幹,說道:“你聽!”
火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知道王朗想說些什麼。
“聽什麼,不就是咚咚的聲音?”火不解的說道。
王朗笑了笑說道:“就是咚咚的聲音,這樹幹裡面是空心的。”
孔一看着王朗對這怪樹的樹幹感興趣,以爲王朗覺得這怪樹的樹幹可以吃,便說道:“這怪樹的樹幹不能吃,果子纔好吃,只不過長得太高,只能撿掉下來的吃,一個果子就能吃飽!”
聽到孔一說這怪樹有果子,人們擡起頭看着高大的樹冠,見上面果然結了一些橢圓形的碩大果實,那嫩綠色的果實看上去就十分可口,只不過這怪樹太高,人們只能忘果興嘆。
王朗看着那樹冠上的果子,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這這怪樹果然就是麪包樹,對王朗這個經常看探索節目的人來說,這種在各類探索節目中經常出現的植物自然有些眼熟。
這麪包樹又叫做旅人樹,正是因爲這中空的樹幹內儲存了大量的水分,對於在荒原上行走的旅人來說,這種樹可以說是天然的儲水站。
見人們還在盯着樹冠上的果子,王朗輕笑道:“你們看再久也沒用,看能把果子看下來嗎?這怪樹的樹幹內纔是寶貝。”
聽了王朗的話人們頓時來了興趣,將目光集中到粗大樹幹上。
孔一見王朗他們好像要撲上去啃樹幹,連忙說道:“這樹幹真不能吃,太硬!”
王朗聽到孔一緊張的話語,哈哈笑道:“誰說要吃這樹幹了!”
人們一愣,這樹幹不能吃,那算什麼寶貝。
王朗看着人們一臉疑惑不解的樣子,沒多做解釋,而是從將用繩子掛在腰間的石斧拿下來,對着眼前粗大的樹幹猛的砍了下去,由於石斧不是很鋒利,這一下並沒有砍透麪包樹的表皮。
王朗繼續連着砍了四五下後,一股甘甜的水流從樹幹沒噴了出來,呲了王朗一臉。
人們見到樹幹內居然能出水,一個個彷彿見鬼了一般呆立當場。
王朗趴在樹幹的缺口處暢快的痛飲了一番,回過頭見到人們紛紛五體投地的跪在地上,朝着自己不斷地叩拜。
見到這些人可能又將這件事當成神技了,王朗此時心裡有一萬頭神獸呼嘯而過,自己前段時間的說的話基本上白說了,惱怒的王朗恨不得將這些人都打一頓。
王朗忍着怒氣將這些人從地上拉起來,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纔講心裡的火氣平復下去,看着眼前這些被自己一連串,有如天書的話噴的暈頭轉向的人,冷哼一聲說道:“我之前說的話你們就當放屁是不是,和你們說過多少次不要見到未知的東西就當做神明,神明沒空管這點屁事。”
見人們一臉不憤的樣子,王朗將手上石斧塞進火的手裡,指着另一顆麪包樹說道:“你去把那棵樹砍了!”
火看了看手裡的斧子,又看了一眼王朗指着的那棵樹,還想要辯解幾句,但看到王朗陰沉無比的臉,縮了縮脖子,蔫頭耷腦的提着斧子走到了那棵麪包樹前,回頭看了看王朗,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掙扎一下,但等來的只是王朗冷冰冰的一句“砍!”
火咬了咬牙,也不管什麼什麼神明不神明瞭,狀若瘋癲一般,掄起石斧朝着麪包樹不斷地猛砍,直到破洞裡噴出的水流噴到他的臉上,才嚇得他冷靜了下來。
看着噴出的水流說有人都沉默了,很是尷尬的看了看王朗。
王朗冷笑的看着他們,說道:“這世界上就不存在神技,要是說神技,神明賜給我們的智慧就是神技,神明給我們智慧是讓我們理解他所創造的一切,而不是對着這些東西叩拜!今後除了祭祀之外,誰要是再胡亂跪下,就離開這個部落,明白了嗎?”
人們沒想到王朗這次真的動怒了,而且事情居然嚴重到逐出部落的程度,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沒有部落提供的保護,離開部落一個人是沒辦法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的,人們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知道王朗這一次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看着神色慌亂的衆人,王朗淡淡的說道:“把水袋裝滿水,我們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