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炎陽,炙烤着無邊的大地。
微風徐徐,也帶不來一絲的清涼。
重重的樹蔭之下,是不安和謹慎。
壓抑的氣氛下,沒有誰首先表態。
“大家都是一起長大的同伴,即使在這個問題上有衝突,有分歧,那也是可以商討的。現在大家都不說,這樣下去,那時間要耽擱到什麼時候?黑二,你先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等待了一會之後,見到大家依然還是保持着沉默,沒有誰想先發表意見,黑大憑着作爲多年的老大,積攢下來的威望,也是不得不開口點名,率先讓黑二說。
“額,讓我先說?”突兀的聽到黑大的話語,黑耳頓時就蒙了,被這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要知道,在火部落中已經過慣了現在的生活,在內心深處也是沒有打算要離開的意思,所以以後具體要幹什麼的,也是沒有想過。
而且原本在黑大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它打算在其中打醬油的,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發言的。
“是的,作爲族羣中的老二,你不先說,誰先說,難道還要我說嗎?”見到黑二那有些呆萌的表情,黑大就感到一陣肝疼,即使是開啓了靈智的黑二,依然還是那麼的二。
“額,好吧,那我就先說。”聽到黑大的話語,黑二差點就真的脫口而出,你作爲老大,就應該你先說。
但是想起黑大作爲帶頭大哥,這幾年積攢下來的威嚴,最終還是生生的將這話語嚥下去了。
“額,那我就說了,作爲族羣的老二,我一直是緊跟在老大的後面的,對於老大的決定,我是堅決擁護和服從的。好了,我的說完了。”說完,黑二明顯的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然而在它心中,想的卻是,如果黑大選擇留下來,那就皆大歡喜,如果黑大選擇離開,那自己不得已只好當一隻逃狗了。
聽完黑二的發言,黑大頓時生出一口將黑二咬死的心情,囉囉嗦嗦的說了這些,根本就沒有說到實質性的建議,一個跟着大哥走,又再次將皮球提給它了。
而且它還給後面的同伴,開了一個不好的頭,可以預見,自己不可能聽到剩餘同伴的真心話,也就摸不透它們的心思。
自己怎麼就沒發現,原先忠厚老實的黑二,現在靈智大開之後,變得是如此的狡詐了,以前的淳樸厚道呢。
“嗯,好了大家也都聽完黑二的發言了,接下來繼續,黑三,給大家說說你的真實想法吧?”不得已,黑大隻好將期頤的目光投向黑三,話語中着重的強調了一下真實二字,希望它不要被黑二的話語帶壞,能夠聽到它真實的想法。
“額,老大,那我就說說我的想法,其實我的想法很簡答。”見着黑大那充滿期頤的目光,黑三也是表情嚴肅,眼神清澈而堅定,好似準備作出重大的決定了。
見到如此的情景,黑大也是心中一鬆,還好,黑三並沒有被黑二那不負責任的發言說影響,畢竟這關係着自己以後的生活,這不能不讓它鄭重,不能不想知道大家內心的真實想法。
“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和黑二的一樣。”說完這最後一句,黑三也是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終於發言完了,要知道,剛剛在黑大拋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在那不算長也不算短的時間裡面,黑三可是一直在發愣,處於懵逼狀態,但是還好,剛剛黑大先選擇的黑二發言,有一個在前面抵着。
剛剛還充滿期頤的黑大,現在是徹底的失望了,但接着就有高興起來,它們沒有提出離開的建議,這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事情了。
而接下來,也是正如它所料一般,個個都是找藉口,要麼說的模棱兩可的,要麼就是跟着大鍋走,讓帶頭大哥拿主意,最終,發言的位置輪到黑大了。
但是最終整個族羣的道路,也再次落到了黑大的肩上,接下來,該怎麼辦?
道路選擇對了,那麼整個族羣將蒸蒸日上,發展壯大。而如果選錯了,則整個族羣也許將落入底層,淪爲獵食者口中的獵物,甚至滅絕消失。
而接下來就是道路選擇的時候了,也是即將面臨族羣以後命運的時刻了。
其實,在黑大拋出那個問題的時候,每個成員的心中,在一瞬間就已經擁有了答案,只是還不知道其他同伴的想法,一時之間沒有直接說出來而已。
而黑大讓大家發表自己的看法,也是在讓大家作出自己的選擇,但是大家都默默的在心中下定決心,不管是什麼結果,它們都會跟隨自己的心而去。
“既然大家都是跟着我走,將這個最重要的決定留給我,而現在我也是不得不來作出最後的決定。”見着周邊所有同伴的目光,那充滿了無信任的目光,直接照進了黑大的心田,溫暖着它的心房。
“大家也是知道,我們是從小就是在火部落長大,可以說整個部落駐地中,都留下了我們的足跡,我們的汗水,我們的歡笑。”
“我們熟悉這兒的每一條街,每一間房屋,每一顆路燈樹,每一叢花草,每一個部落的戰士和孩童。”
“在這兒留下了大部分的記憶,甚至你們的全部記憶,我們熟悉這兒,眷戀這兒,已經離不開部落中,那些孩童的撫摸,那燉的噴香的食物。”
“說我貪吃也好,說我懶惰了也好,但是在我的記憶中,部落的族人們,一直沒有苛刻的虧待過我,即使我們已經無法去追逐獵物,無法繼續幫助戰士作戰,只能和孩童一起玩耍。”
“但是,我們在部落中的地位,還有待遇依然沒變,只要他們有的,我們也有。”
“他們沒有將我們當成那隨意可以宰殺吃肉的牲畜,而是可以信賴的同伴,是的,是同伴。”
“就像當初,我拼死和白爪蠻狼死戰一般,即使只剩下一口氣了,他們也沒有放棄,用當時最好的藥物來治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