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充滿生機的樹林,綠綠蔥蔥的。
生長着的枝葉,儘可能地伸展着自己的身姿,迎接着更多太陽的照耀。
但在一處地勢險要的,進入花部落駐地的必經之路上,一塊巨大的空地上。
無數健壯的部落戰士,正在揮汗如雨般緊張地修築着巨大的防禦工事。
陷阱,圍牆,帳篷,一樣都不少。
不用說,這些都是花部落緊急召集起來的戰士。
在上次被騰部落和樹部落聯合偷襲之後,花部落就進行了全族動員。
無數的戰士,奴隸,被組織武裝起來,現在正不斷的向着這邊匯聚而來。
近處部落的人員已經到了,被他召集起來進行防禦工事的修築。還有更多的戰士,正日夜兼程的向這邊行軍而來。
看着經過所有人日夜不停地緊急修建,而已經初具規模的防禦工事,正牢牢的矗立在進入花部落核心區域的必經之路上。
安全有了保障,花部落首領這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這幾天帶着戰士,沒日沒夜的修築工事,他的心就一直懸在空中,就怕其他兩族的聯軍突然就出現。
但似乎他的運氣不錯,直到現在,他已經修築好了防禦工事,但對方的追兵還是沒有到來。
對此,他也感到非常的困惑,因爲按照一般的情況來說,每個人都不會放棄如此好的機會,進行追擊繼續擴大戰果。
但是很快,這個縈繞在他心間的疑惑就被解開了。因爲解開他心中疑惑的人已經到來,那就是來自藤部落的戰士。
“哦,你是說,只要我願意交出牛部落的那些人,不管死活,你們都選擇退兵,不再繼續進攻我花部落,是不是這個意思?”
花部落的首領,在聽到他們提出的這個條件後,感到非常的詫異。
他們在擁有如此巨大的優勢情況下,居然願意爲了那幾十個牛部落的族人,就願意選擇罷兵息戰。
面對如此簡單,詭異的要求,他還以爲是聽錯了,不得不通過再次詢問,來進行確定。
“是的,首領大人。我們的藤蔓首領,其實是不願意與花部落爲敵的。
畢竟我們雙方這麼多年來,一直相處的非常和諧。
至於要求那些牛部落的人,畢竟當初是這些人直接下毒,害了火部落的戰士。
所以,我們需要藉助他們的首級,一是爲了顯示你們的誠意,爲得也是給火部落那邊一個交代,減緩他們心中的仇恨。
這樣,我們藤部落纔好從中說和,讓大家藉此收兵罷戰。”
來自藤部落的戰士,也是毫不隱瞞,直接將藤蔓的打算說了出來。
“那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在騙我,在拿到那些牛部落的首級之後,你們會繼續進攻花部落。
也就是說,你該如何讓我相信你們的誠意,這件事是真的,而不是你們聯合起來騙我。”
花部落首領其實心裡已經贊成這個提議,但他還是想多問一下,想了解更多的信息。
“首領大人,難道你不覺得奇怪,爲什麼這麼多天過去了,直到現在還沒有追兵。
這就是我們首領在從中斡旋的結果,雖然樹部落一直在叫嚷着進攻,但是我們已經暫時安撫住火部落,要求暫停進攻。
而我們有把握說服火部落,就是必須要用牛部落的鮮血作爲基礎,這樣才能成功。
還有就是,現在時間有限,我們首領也不能一直保證,火部落會繼續偏向我們。”
“好,你們提出的條件,我答應了。這也是出於我們兩個部落之間長久的友誼,我才如此的相信你們。
畢竟,出賣自己的附屬部落,這對我們花部落聲譽的打擊,那也是很大的。”
在藤部落戰士說完之後,首領安靜的思索了一會兒,突然用手裡的長矛,向地上重重地一頓,語氣有些低沉,唏噓的說道。
對於出賣那些剛剛脫離奴隸身份的牛部落戰士,首領心裡沒有一點點的愧疚。
因爲在他看來,當初願意廢除他們的奴隸身份,也僅僅只是一場交易,爲的是讓牛武他們乖乖的聽話。
現在情況有變,他們已經沒有多少利用價值了,而殺了他們讓部落避免一場大戰,對他來說這都是值得的。
於是就在短暫的話語之間,那些好不容易脫離了奴隸身份的牛部落族人,就被花部落首領輕描淡寫間出賣掉了。
牛武他們這次不但沒有營救出自己部落族人,順便還將自己也給搭了進去,牛部落的傳承,現在算是真的絕了。
很快,發部落首領的要求,就被營地裡面的戰驢騎士,傳遞到了留守駐地後方的祭司手裡。
“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下去執行吧。”祭司感到很無耐,雖然他先前就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準備,但是誰又願意它真的要發生呢。
聽到祭司的命令後,等候着的戰士隊長,一句話也沒有多說,直接轉身退出山洞。他走得很快,沒一會就聽不到那沉重的腳步聲了。
原來,他也想早點結束這場戰爭,爲了支援前線,原本留守駐地的一萬名戰士,現在也只剩下不到一千名了。
當他帶領戰士進入到牛武他們那個臨時營地時,牛武他們還沒有搞清楚情況。
殺戮就在不經意間發生了。
花部落的全副武裝的戰士,直接將他們的營地包圍了起來,由於弓箭等遠程武器,已經全部都運到前線去了,留守的戰士都只有近戰武器。
但是在面對那些沒有武器,一直赤手空拳的牛部落族人,他們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看着不斷被長矛穿透的族人,牛武頓時感到精神上的崩潰,他大聲的嘶喊着:不要啊,不要啊。
一名名的族人倒下了,他的心也從火熱變得冰冷,眼淚從眼瞼不斷的流出,先是淚,後面的確是血。
完了,一些都玩了,自己爲之付出一切的部落,在自己手裡葬送了。
很快,除了牛武,整個營地都被殺戮一空,這個被他們精心打理的營地,那沒有一顆野草的地面上,流滿了鮮血,將地染得有些發黑。
牛武癱坐在浸滿了鮮血的土地上,雙眼已經失去了原本的神采,口裡還不斷的喃喃重複道:完了,全完了。
“隊長,這個怎麼辦?”看到如此的情形,有個戰士不由脫口問道。
“趕時間,直接帶首級比較方便。”那邊正在用巨大的石斧,努力工作的隊長,聽到戰士的問題後,頭也不會的回答道。
“哦,知道了。”
那名戰士,拿着石斧,直接來到牛武的身旁,將石斧高高的舉起,有快速的揮下。
一顆頭顱就向遠處飛去,正好落在一具屍體前,那雙失神呆滯的眼睛,好似突然有了一絲神采。
看着眼前那熟悉的面容,他有些後悔當初沒有聽他的建議,沒有直接逃走,現在致使族人盡沒。
原來牛水在被逐出紅山營地後,他最後也逃回了花部落的駐地,當祭司要他們遷營時,他就感到情況有些不對,就介意牛武找機會逃離這兒。
但是當時他沉浸在祭司的承諾,等花部落剿滅火部落戰士後,再立新功,解救更多族人的願望之中。更本沒有仔細的思索祭司這樣做的深意,致使身陷囹圄,最終身死族滅。
但是這世界上更本就沒有後悔藥賣,每個人都必須爲自己的選擇,承擔其造成的後果,不管你是誰,這都是不變的事實。
在他選擇幫助花部落開始,就捲入到了兩個實力雄厚的部落之間的鬥爭之中。
剛開始一切順利,他得到了很多的利益,但是當局勢突變,花部落落入下風后,他們就成了雙方和解的祭品。
這是作爲小部落的一種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