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柯還有王富貴聽完李梅的描述,完全可以確定李梅的丈夫肯定是帶回了什麼髒東西,李梅這樣的普通人都能夠猜得到她的丈夫是惹上了什麼髒東西,更何況是陳若柯和王富貴兩個專門和鬼神打交道的人?
“我們先去你先生的書房看看吧”陳若柯站起身說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他現在就在書房呢”李梅臉上露出難色。
那次李梅進入她丈夫於亮的書房中想要將那隻香爐扔掉,被於亮趕了出來,再之後李梅就再也沒有進去過於亮的書房,李梅現在都進不去更不要說是陳若柯他們兩個陌生人了。
陳若柯明白李梅的意思,不過依舊跟着李梅來到了於亮的書房外面。
王胖子湊到門口看向書房裡面。
只看到一個身穿藍格格襯衫,戴着一副眼鏡的男人跪坐在一張小桌子旁邊,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小桌子上的一隻香爐。
此時的於亮根本就不像是李梅口中的教授,反而更像是一個落魄半生顛沛流離的失敗的男人,本來一副眼鏡架在鼻樑上會有一副書生氣,但是此時這幅眼鏡到是讓於亮身上多了一股呆傻氣,許久未曾打理的下巴上青色的胡茬根根倒豎,臉色蠟黃像是營養不良一般,但試想一個教授會營養不良嗎?
“他一直就是保持着這個姿勢,我一直沒有讓小慧回來就是害怕小慧會被家裡的樣子嚇到”李梅說着說着就要落淚,眼眶中已經噙滿了淚水。
任哪個女人見到自己朝夕相處十幾二十幾年的男人變成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都會心痛,即便李梅是市教育局的局長也不例外。
王胖子透過縫隙觀察着於亮,只見於亮一直呆傻的臉上不時地流露出一種如癡如醉,如夢似幻的享受的表情,每次都是香爐中的薰煙噴薄而出的時候。
“吱~”
書房的門被推開了。
王胖子在陳若柯的示意下,輕輕推開書房的門,李梅跟在後面緊張的看着跪坐在書房地面上的於亮自己的丈夫。
不過此時的於亮似乎正處於一種神遊的狀態,並未發覺書房中已經多了三個人,一臉的如癡如醉,似乎是在欣賞何等美人描眉,聲色豔舞。
陳若柯三人站在於亮身後,穿過於亮的背影看到桌案上擺着一隻香爐,正在向外噴薄這嫋嫋的煙雲。
這隻香爐是封閉式的,封閉式爐時稱“出香”香爐總高37cm足徑17cm爐口徑18cm。這尊香爐由上下兩部分組成,上部分比較講究是一尊狻猊蹲獸,下半部分則是一個蓮瓣紋臺座,兩部分組成了這隻造型生動古樸自然典雅的爐器。
王胖子看不出這隻香爐是什麼年代的,但是卻能夠感受到香爐上散發出的陣陣古樸之意,飽經滄桑,經歷時光的打磨越發的典雅,但就是這隻小小的香爐令王胖子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這尊狻猊香爐之上狻猊頭部的一雙眼睛竟然是青色的,像是後來上的色但又像是天然型成的,甚是神奇。
陳若柯站在王富貴身後一直在關注着整個房間中的動靜,但是一如常,出了一個不太正常的於亮將一間非常正常的書房弄得煙霧繚繞之外,陳若柯沒有發現哪裡不對勁,但是於亮此時的表現就是最大的不正常,一時之間陳若柯也沒有看出於亮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是肯定和桌案上那隻狻猊香爐有着不可分解的關係。
“狻猊,狻猊一詞,最早出現在《穆天子傳》曰:“名獸使足走千里,狻猊、野馬走五百里。”晉郭璞注曰:“狻猊,獅子。亦食虎豹。”《爾雅?釋獸》載:“狻猊如彪貓,食虎豹。”郭璞注:“即獅子也,出西域。”
陳若柯口中緩緩吐出。
“於亮的變化和這隻狻猊有關?”王胖子不解的看着陳若柯,李梅同樣看向陳若柯。
“這爐中燃的香應該是一種祇精香,產自古代塗魂國,燒這種香鬼怪都會害怕的躲起來,但是爲什麼於亮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陳若柯喃喃自語道。
“祇精香?那是什麼東西,我們家從來不會準備這種東西的”李梅不解的說到。
“無論是狻猊還是祇精香都是有着驅邪避怪的作用,但是現在於亮的狀態明顯是被某種精怪迷惑了,而那精怪想必定是藏身於這隻香爐之中”陳若柯說道。
這些只是陳若柯的猜測,因爲直到現在爲止,陳若柯還沒有感受到周圍有什麼異樣的存在,即便是桌案上這隻香爐都只是能夠感受到那股經歷時間的沖刷之後留下的滄桑。
就在陳若柯三人陷入沉默的時候,香爐上的狻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但是陳若柯三人誰都沒有注意到。
“公子,讓小女在爲公子舞一曲可好?”
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粉紅色的帳幔,暮色微涼,頭頂是一襲一襲的白色流蘇,隨風輕搖。
於亮坐在一張雕着大紅牡丹花的檀木椅上,臉色紅潤,嘴角含笑,看向帳幔後面身着一襲粉色的輕如薄翼的紗衣體型豐腴的女子。
不禁一拍大腿:“好精妙的曲子,好曼妙的美人”
此時的於亮正置身於一個奇幻的環境之中,自從得知了這個好地方,終日於此流連,以至於忘記了家中妻女,忘記了生身父母,更是忘記了自己。
雖然於亮看着自己面色紅潤,總是感覺自己身上有着使不完的精力,每日每夜的葡萄美酒,欣賞美人起舞,好不愜意,但是在帷幔後面的女子眼中,於亮此時卻是眼眶深陷,面黃肌瘦骨瘦如柴,身體被掏空了的一個浪蕩人,比陳若柯等人見到的跪坐在桌案旁邊的於亮還要驚悚嚇人。
但是薄衫女子卻笑靨如花,絲毫沒有嫌棄於亮這幅樣子,相反眼波流轉不斷地向着帳幔外面的於亮暗送秋波,美目流轉間,含情脈脈,但卻始終不讓於亮踏過帳幔一步。
歌起身動,帳幔中那至今未曾見過真容的體態豐腴的女子再次起舞,於亮看得如癡如醉,亦夢亦幻。
而陳若柯三人眼中,於亮再次流露出一股子呆傻氣,嘴角帶着傻笑,眼睛盯着桌案上的香爐癡癡傻傻。
“陳先生”李梅見到自己的丈夫再度變成這個樣子,幾日前還不曾這樣,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是更加嚴重了。
“莫急”陳若柯一擺手。
陳若柯看向桌案上的狻猊香爐,眼中露出一絲精光,體內佛道力量迅速流轉,但是卻並未發覺什麼。
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右手抄着左手,突然間摸到了左手中指上的鬼戒。
“小妖,小妖”
陳若柯心中呼喚道。
“少主,小妖在呢”
鬼戒中,小妖正在澆灌自己親手種植的一株無名花草,聽到陳若柯的呼喚在空中傳來,立馬停下手頭上的事情,在心中默默迴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