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條項鍊,宋言謹整顆心臟突突的跳動着,完全不受控制。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好像要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顧臨深聽到宋言謹出口的“項鍊”兩個字,沒再接話。但是他的指尖卻習慣性的磨蹭了幾下。這是顧臨深思考時慣有的動作。
“會不會……有什麼事?”宋言謹瘦弱的身體朝前略微傾斜,朝着顧臨深靠近了幾分,有些擔心的看着他:“之前她來那次,有給過我一條項鍊。”
她把所有實情都告訴了顧臨深,至於那條項鍊,宋言謹只依稀記得放在客廳的盒子裡,至於是哪個盒子,她有些想不起來。
顧臨深垂着眸子,帥氣的側臉偏向了宋言謹,出聲道:“不會的,放心吧。”
說着,顧臨深深吸了一口氣,又補充道:“夢蕾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有時候自己也不清楚。”
“希望吧。”宋言謹點了點頭,暫時把這件事拋開。
她略微轉頭,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盒子,纔想起自己買了點心過來:“我剛剛在樓下買了你喜歡的點心,嘗一嘗。”
顧臨深捏了捏發皺着的眉心,聽到宋言謹的話,擡首看她,面容的笑意多了幾分柔和,擡手從盒子裡取了一塊點心。
宋言謹靠在位置上認真的看着顧臨深,詢問出聲:“今天忙到現在,顧先生應該什麼都沒吃吧?”
“嗯。”這次,顧臨深倒是承認的坦誠。
宋言謹眨了眨眼,看在他這麼誠實的份上,也不和他計較了。擡手看了看手錶:“距離顧總下午上班時間還有一個小時,距離我上班時間還有兩個小時,顧總介不介意一起吃頓飯?”
顧臨深脣角的笑意上揚,頷首:“恭敬不如從命。”
說罷,取了西裝。灑脫的繫着釦子,饒過桌子朝宋言謹伸出那隻溫暖的手掌:“走吧。”
宋言謹毫不遲疑的將自己的手交了出去,她握顧臨深的手,總喜歡用兩隻手去握住他一直手掌。那種緊緊依附他的感覺,宋言謹覺得很棒。
兩人攜手去了樓下之前常去的餐廳,但自從開始忙碌後,他們近一年沒有一起來過這兒。今天過來,宋言謹還有點擔心菜單變了。但並沒有,她喜歡的那幾道菜依舊在,宋言謹真的有些餓了,點的比較多。
等到所有餐點上桌,宋言謹將餐具遞給顧臨深:“開動了。”
顧臨深接過餐具,並不怎麼餓。坐在宋言謹的對面用筷子夾菜給她,今天的菜色全部都是她喜歡的,她吃的格外滿足。
宋言謹動着筷子,朝着顧臨深看去,剛要張口說什麼,看着顧臨深的方向帶着笑意的嘴角猛的一僵,眉頭微皺,似乎極仔細的看着什麼。
顧臨深察覺到宋言謹的目光不對勁,轉身朝身後看,結果正好撞上了雷洪興的眼睛。隨後,雷洪興的眼神多了幾分警惕,不知道和自己對面的男人說了什麼,那個男人的背脊猛的一僵徑直起身。
因爲男人是背對着顧臨深而坐,他徑直起身直走出了餐廳,顧臨深和宋言謹都看不到他的臉。
雷洪興要見誰需要專門跑這兒來見?不會是公司的合作伙伴吧。要是合作伙伴又何苦跑到豐臨的樓下見?而且,剛剛走掉的男人,如果不是認識顧臨深,怎麼會連頭都不回一下直接走掉?
顧臨深似乎並不在乎雷洪興甩什麼手段,很快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給宋言謹夾着菜:“多吃點。”
宋言謹仔細的看了看顧臨深,見他臉上情緒沒什麼變化,倒也沒有放在心上,點頭應着。
兩人都沒有要和雷洪興打招呼的意思,但是雷洪興卻自己過來了。
“正巧,顧總和夫人也在這兒用餐?”雷洪興走至兩人的餐桌前,兩隻手按在兩人面前的餐布出聲,自己問,又自己答:“也不算很巧,畢竟這裡是豐臨的地盤嘛!”
顧臨深從頭至尾都沒有看雷洪興,只是用自己停下了手中的餐具,用左桌角的餐巾擦了擦手,把抹布隨手丟到了桌子上,正好,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雷洪興的手背:“雷總也是貴人多忘事,上次的教訓,似乎沒記住。”
“哈哈哈,你說笑了。記住倒是記住了,不過人老了,難免皮厚。”雷洪興盯着自己手背的餐巾,抽回了自己的手,負在背後出聲:“臉皮厚一點倚老賣老,作爲年輕人,顧總應該會體諒。”
“體諒。”顧臨深瞥了雷洪興一眼,露出淡淡的笑意,卻不難看出其中的冷漠:“只是針對值得尊重的長輩。”
他沒點名,但是雷洪興不傻。能一下子就聽出來,顧臨深在說他不值得尊重呢。
雷洪興臉色只是微變幾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他擡手拍了拍顧臨深的肩頭,壓低聲音道:“年輕人,我倒是喜歡你的直接,我很想知道,日後……你還能不能做到這麼穩如泰山。”
雷洪興說着話,說到日後時,特意的停頓了數分鐘,才接着把話說下去。
顧臨深看着雷洪興,情緒沒有受到一點點影響,依舊很穩:“這一點,不勞你掛心。”
說着,目光極其冷漠的瞥着雷洪興放在自己肩頭的手。雷洪興會意,快速的收回了手。
雷洪興退後兩步,朝着顧臨深看看,又朝着宋言謹方向看了看,面具化的堆着笑臉:“那雷某就不打擾兩位用餐。”
宋言謹看着雷洪興出了餐廳,迅速將目光挪了回來,擔心道:“他剛剛見的應該是豐臨的內部人員吧?”
“嗯。”這一點,宋言謹能看出來,顧臨深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但顧臨深像是在說一件完全與自己無關的事,回答完宋言謹的問題,夾了菜放到她的餐盤中:“你喜歡的。”
宋言謹看着顧臨深雲淡風輕的模樣,微微蹙了蹙眉,有些好奇出聲:“難道,顧先生就一點點都不擔心?”
“不是不擔心,是擔心也沒有用。”顧臨深溫暖的薄脣透出幾分讓人挪不開的笑意,語氣極平淡,沒有一點點動怒的痕跡:“這種事,太過常見,不是第一次出現在豐臨身上。總會有露出馬腳的時候,又何必現在就給自己徒添煩惱。”
宋言謹吃的差不多了,她手裡還握着筷子,坐在顧臨深的對面,但卻不說話,只是看着他。
顧臨深不堪宋言謹,也能猜到她在看自己,笑出聲:“顧太太再這麼看下去,我會懷疑是不是我的臉上長出朵花。”
“沒有……”宋言謹否認的很快,兩隻手交疊的放在下巴處,輕哼一聲,說的極爲認真:“我只是在想,顧先生現在越來越像另一種人。”
“哪一種?”顧臨深挑眉看她。
宋言謹笑了:“和尚。”
“……”顧臨深嘴角微動,放下了筷子。他就當做剛剛自己並沒有問那個問題。
宋言謹最喜歡看着顧臨深無話可說的模樣,她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她剛剛說的話並沒有開玩笑,她只是覺得,顧臨深有的看法,有些超然,境界脫俗。
但是,宋言謹對顧臨深這個看法沒有維持到晚上。
阿源最近格外愛問問題,每次幾乎都差不多。下午,宋言謹下班回來,剛走進客廳,便聽到阿源纏着顧默嫺在追問。
“奶奶,阿源什麼時候才能去幼兒園啊?”阿源兩隻手小腿立在地板上,整個身子趴在沙發上看顧默嫺問。
顧默嫺的眼睛微從電視上挪過來一點點,不太明白的看着阿源:“阿源這麼小就想上幼兒園了?”
“嗯嗯,那阿源現在可以去念幼兒園嗎?”阿源的問題得到了重視,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顧默嫺,帶着幾分期待。
顧默嫺對阿源想去幼兒園的想法很欣慰,擡手摸了摸他的頭:“現在還不行,阿源太小了,還不能自己照顧自己。”
“可以的,阿源都有一個人睡!”立即否認顧默嫺的話,極力的想要證明自己:“爹地媽咪都有說阿源現在乖乖。”
顧默嫺心情還沒有從陰鬱裡走出,但因爲阿源幾句話,心情倒是放鬆不少,臉上都是慈愛:“那阿源現在究竟能不能去幼兒園就得問爸爸媽媽,奶奶可不知道阿源有沒有乖乖的。”
阿源垂了小臉,竟像是個小大人一般的嘆了口氣:“唉……”
“小孩子嘆什麼氣?”宋言謹放下包,有些責怪的看着阿源提醒出聲。
“媽咪。”見到宋言謹,阿源一雙大眼睛立即亮了幾分,直直盯着宋言謹:“媽咪,阿源現在有沒有乖乖?”
“阿源最乖了。”宋言謹扯了扯阿源的臉頰回答。
正說着,在車庫停好車的顧臨深也進來。
顧臨深似乎有事要和宋言謹說,和顧默嫺打了招呼後,拉着宋言謹的手說道:“顧太太,先上樓。”
宋言謹疑惑的看着顧臨深,點了點頭。跟着他的腳步上樓。
阿源的問題還沒有解決,眼看着自己父母上樓了。他也跟了上去。
“什麼事?”臥室門剛關上,宋言謹好奇的看着顧臨深詢問。
顧臨深將手裡的東西遞給宋言謹,宋言謹還未打開看,外面已經響起了敲門聲。
顧臨深打開房門時便看到阿源墊着腳尖敲門,挑眉詢問:“有事?”
“我還有問題沒問爹地媽咪,我也要去進去和你們一起玩。”阿源嘟着嘴巴,不情願留在外面。
宋言謹剛朝外看一眼,還沒有看到阿源,便聽到顧臨深哄阿源的聲音,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阿源乖,爹地媽咪正在努力給阿源生個妹妹,阿源是不是不能打擾?”顧臨深對着阿源說話的聲音極其柔和。
隨後,宋言謹便聽到阿源滿是確定的答覆:“嗯!那爹地你要加油!”
宋言謹無奈一笑,這個藉口,還真是萬能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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