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來臨的前幾天,豐市下了很大的雪。持續的大雪讓出行都成了困難。這幾日,顧臨深還是照常去豐臨,卻給宋言謹請了假。
怕宋言謹無聊,乘着大雪這幾日,顧臨深忙完了所有工作。最後幾天陪着宋言謹休年假。
外面天氣很冷,顧默嫺不讓宋言謹外出。宋言謹只能坐站在陽臺處看着外面的大雪。最近的天氣太冷,屋內溫度較高。玻璃上很快結了一層水霧,宋言謹手裡抱着水杯,擡起指尖在窗戶上輕輕寫了個‘顧’字。
宋言謹專注的看着外面,貓貓在宋言謹的腳邊蹭着。她笑意淺淺的彎腰去摸貓貓的頭:“你也無聊了?”
貓貓兩隻前爪按在地毯上,屁股撅得高高的伸懶腰。貓貓的眉眼也彎彎的,笑起來有些傻氣。
“我也好無聊。”宋言謹靠在旁邊的位置上,有些無奈的說着。她已經無聊到只能和貓貓說話。
大雪已經漸漸變小,只是雪的厚度較深,比較滑,顧默嫺怕她摔倒,不允許她出去。可難得有雪天,好想出去透透氣,哪怕是冷點,她也是願意的。
顧默嫺拆掉圍裙從廚房裡出來,只見宋言謹站在窗口,貓貓也巴着兩個前爪,伸着狗頭朝着窗外看。
“好了,別看了。眼睛得看花了,最近不是出了部很好看的電視劇?過來看電視。”顧默嫺出聲禁止了兩人再站在窗口,目光搜選着不知道放到何處的遙控器。
宋言謹嘴角帶着幾分笑意,走近了沙發:“媽,年後的旅行您還去嗎?”
顧默嫺定了年後旅行的事,宋言謹是知道的,可這幾日沒有見顧默嫺收拾行李。
“不去了,放着你在家我不放心。”顧默嫺搖了搖頭,也坐了過來,拿起水果刀:“要不要給你削個水果?”
“不用了,我自己來。”宋言謹笑意略乾的從水果盤裡取了水果,用水果刀小心的削着。
顧默嫺現在完全把她當做什麼事都不會做的,什麼都想幫着宋言謹做了。
“給。”宋言謹削好了水果先遞給了顧默嫺。
婆媳倆正說着話,顧臨深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從車庫走過來這段路,忘了帶傘。他身上落了幾段白雪。
宋言謹見到鍍了一層白絨的顧臨深,快步走了過去,遞了乾爽的新外套:“快脫下來,穿上這個。”
她擡手替顧臨深弄着,眉眼一上揚便看到顧臨深濃重的眉頭和長長的睫毛上沾了一些雪花,有了幾分蒼老的痕跡。她忍不住笑了:“今年聖誕節沒看到聖誕老人,看到了顧老先生。”
只看鼻子以上,眉毛和睫毛沾了白色雪花的顧臨深,真有點顯老。
“我老不是正好襯托出言責編的嫩?”顧臨深咬牙,臉頰的肌肉透着幾分男人味,兩隻摘了手套的大手捧着宋言謹的臉頰,有意冰她。
宋言謹縮了縮脖子,抱怨的看着他:“涼……”
顧臨深已經脫了外套,身上的穿着的毛衣是乾的,圈住宋言謹,緊了緊抱着她的懷抱:“老先生給你捂一捂。”
“身上都是涼的。”宋言謹拍了拍他胸口的肌肉,仰頭看他,關心詢問:“外面是不是很冷?”
“有點。”顧臨深聽她說涼,便鬆開了她。
聽着顧臨深描述外面的天氣,宋言謹的目光又偏了偏朝着雪地看去。
張媽端了一碗薑湯遞給顧臨深,顧臨深接過喝了兩口,問宋言謹:“言責編要不要?”
宋言謹忙搖了搖頭,一直在家裡,她只覺得熱,她不需要。
“想出去看雪?”顧臨深靠在沙發處,看出了宋言謹內心的想法。
宋言謹點了點頭,朝着正在貓貓的狗盤前忙碌的顧默嫺看了幾眼,低聲回答顧臨深:“可是媽不允許,怕不安全。”
“不礙事。”顧臨深聽說她想要出去,已經放下了薑湯,壓低嗓音,薄脣勾着笑意的模樣很是迷人:“你老公是你的安全保障。”
宋言謹不解的衝着顧臨深眨了眨眼,顧臨深已經從衣架上替她拿過厚重的羽絨服。替她套上,叮囑着:“穿厚點。”
“你們倆要做什麼?”顧默嫺已經站直了身子朝着兩人的方向看過來,雖說她在給貓貓餵食,可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宋言謹的身上。
顧臨深手裡拿着宋言謹的圍巾,衝顧默嫺淡笑:“媽,我帶言謹去後花園轉一轉,透透氣。”
“外面還下着雪呢,後花園地面都是雪,工人還沒來及清理。言謹大着肚子,要是不小心摔倒怎麼辦?”顧默嫺皺了皺眉頭,責怪的盯着顧臨深。
顧臨深扶着宋言謹的腰身,動作帶着刻意的小心翼翼:“放心,等會出去,我一定這樣扶着你兒媳婦。”
“馬上都是要當爸爸的人了,沒正經!”顧默嫺讓顧臨深逗笑了,嗔怪的看着他。
有顧臨深在場,顧默嫺自然是放心的。
可除了宋言謹,現在還有個也需要出去放風。
宋言謹換上鞋子,剛拉開門,顧默嫺忙叫住:“等等。”
說着,快步去房間裡拿出四隻小狗鞋,抱過貓貓,在貓貓極不情願的情況下替它套了上去。
“把它也帶出去溜溜,最近在家一直沒出門,可憋壞了。”顧默嫺很滿意的看着貓貓狗爪上穿着的四隻小鞋子。
馬上要過年了,爲了圖吉利,顧默嫺給貓貓穿的鞋子都是大紅色,上面繡着小金邊。貓貓通身雪白,穿着紅色的小鞋子顯得有些怪異。
本來氣氛是融洽的,因爲顧默嫺這一句話,顧臨深不由蹙了蹙眉頭,看向顧默嫺:“可以不帶這個電燈泡嗎?”
“不可以。”顧默嫺笑着順着貓貓的毛髮,給貓貓上了個狗鏈。
兩人外加一條狗終於順利出門了,外面的雪已經沒有前兩天來的大。宋言謹身上穿着白色寬大的羽絨服,倒是和顧臨深身上的黑色格外的相配。
“外面哪有冷?”出來的宋言謹整個人都通暢了,絲毫沒有覺得外面冷。
顧臨深的手朝着她方向伸過來,牽住她的手進了花園:“不覺得冷,等會言責編可別喊冷。”
“好呀。”宋言謹露出雪白的皓齒,整個人有一種要融入雪地的感覺。
貓貓見到雪撒了野,四隻紅色的鞋子早已埋進了雪裡,整條狗都和雪地融爲一體。
宋言謹從雪地上抓了一把雪朝着飛奔的貓貓身上打了過去,貓貓高高豎起尾巴搖着,囂張的很。
顧臨深看着宋言謹和貓貓,剛揚着薄脣看過來,一個小雪球落在他的胸口,下滑。
“顧大少,來打雪仗。”宋言謹抓着雪,帶着帽子和厚厚的圍巾,從她身上真的看不出一點點冷的痕跡。
顧臨深的雙手插在口袋裡,朝着宋言謹揚了揚眉頭,沒有要動的動作:“贏了如何?”
沒有賭注,似乎就少了動力。
“嗯……贏了答應對方一個條件,怎麼樣?”宋言謹伸出手指看着顧臨深提議道。
一個條件?聽着似乎很是不錯。
顧臨深眸光微轉,頷首應了下來:“好。”
“顧先生可要讓着點孕婦。”宋言謹打着商量,把自己的孩子拉出來撐場面。
“當然。”顧臨深什麼時候沒讓着她。
他的話音剛落,宋言謹一個雪球便丟了過來。
“還沒喊開始。”
“這叫兵不厭詐。”
雪地裡,宋言謹的笑聲格外清脆。她難得能這麼放開自己玩,顧臨深便也順着她。
宋言謹一開始贏的很輕鬆,可到後面就沒有那麼輕鬆。她丟向顧臨深,但卻總能被顧臨深躲開。反而顧臨深的雪球明明是輕飄飄沒有一點力度,卻總能毫不費勁的砸到她。
貓貓在一旁看人家打雪仗,自己也很想玩。不停的在朝着兩人中蹭,但沒有人搭理它。兩人在躲着雪球,它在兩頭跑着接雪球。
顧臨深無奈的看了一眼貓貓,手中的雪球朝着貓貓打了過去示意貓貓躲開。
這次,貓貓真的躲開不接了,一個雪球準確無疑的打在了宋言謹的身上。
宋言謹臉上揚着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了,猛的彎腰抱着肚子,臉上的神色有些糾結。
她的神色不對,顧臨深連忙跑了過去,抱住她:“怎麼了?”
“我……”宋言謹咬着牙,眼睛裡的糾結漸漸消散,猛然明亮,手中的雪球砸在了顧臨深身上:“我沒事!”
顧臨深心口猛的一鬆,大手抱着宋言謹,擔心化爲笑意:“看來言責編很喜歡兵不厭詐這招。”
“不管是什麼招數,能使出來制服敵人的便是好招數。”
“我是敵人?”
“在打雪仗上是。”宋言謹快速的回答顧臨深的問題,算了一下剛剛打出去的雪球,又問:“應該算我贏吧?”
“算你贏。”顧臨深無奈的嘆了口氣,她想贏,他又怎麼會不成全。
宋言謹認真的想着,皓齒在雪地中有些晃眼:“顧大少欠我一個要求,先不提,等以後需要時再用。”
顧臨深擡手壓了壓她的帽子,隨便她。總之,她提出來的,他一般都能做的到。
出去了透了氣,宋言謹回去後開心了不少。顧默嫺見兩人都沒事回來,懸着的心才微微放鬆下來。
“臨深……”顧默嫺坐在客廳裡,朝着電話看了一眼,猶豫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訴顧臨深:“剛剛接了一個電話。”
顧臨深以爲是公司的電話讓顧默嫺接了,沒有多想,詢問:“誰打來的?”
“是你二舅媽,今年她想和夢蕾來家裡過年。”顧默嫺擡頭看着顧臨深,還是告訴他了。
宋言謹微愣,田素不是和他們水火不容?怎麼忽然想一起過年?
顧臨深的情緒倒是沒有多大的起伏,攬着宋言謹坐到沙發上,說道:“年是家人一起過,爲什麼要和外人一起?”
顧默嫺明白顧臨深話裡的意思,張了張嘴。可又想到田素之前做的事,點了點頭:“好,那我回絕她。”
宋言謹聽罷,多看了顧臨深兩眼,顧臨深的神色沒有太大的變化,她便也沒有放在心上。
豐臨今年提前幾天休了年假,可無處可去的劉思純留在公司里加班。最近這幾天因爲大雪公交車不通行,劉思純每天過來幾乎都是步行來的,晚上再步行回去。
劉思純藏不住心事,她所有情緒都擺放在臉上。不用說,公司裡的其他同事也知道了她失戀的事。
中午時,莫開敲了敲劉思純的桌子。
“莫特助,有什麼事?”發呆的劉思純微微回神,仰頭擠出笑意看着莫開。
莫開的嗓音穩穩:“下班吧,別再在這裡耗着。”
“我回去也沒有事,正好可以忙一會兒工作。”劉思純笑着點了點頭,想要掩飾自己的心情,反而顯得狼狽了。
“工作療傷的方法適合男人,不適合你們這些小女孩。”莫開淡笑看着劉思純,出口的話不無道理:“走吧,帶你去給地方。”
劉思純將信將疑的看着莫開,她是顧忌莫開的已婚身份。總覺得,兩人這樣單獨出去並不好。
“不用擔心,我和我妻子之間想的沒你那麼複雜,彼此的生活……很少干涉。”莫開很注意措辭,最後只覺得‘很少干涉’這一句比較貼切。
十分鐘,劉思純坐在莫開的車上,對莫開的婚姻有些好奇:“我能問一問莫特助的妻子是誰嗎?”
是藝人,那應該會熟知。
“蘇月。”莫開很坦誠,她問,便說了。
“蘇月!”劉思純驚了驚,她前幾天還在娛樂新聞的版塊上看到過這個女人,好像正在和某個男演員鬧緋聞。
劉思純似乎明白了什麼,沒有再問。
接近年底,滑雪場人很多。莫開替劉思純挑了護具,領着她進去前問了一句:“會滑雪嗎?”
“會。”她不擅長,但是在老家的時候和人滑過幾次。
莫開領着劉思純上了高坡,指了指下面對她說道:“多玩自己,耗盡體力了就沒空想別的事。”
劉思純真的是一個聽話的女孩子,莫開讓她多玩自己,她就玩了,並且玩的很瘋。
幾趟下來,劉思純似乎輕鬆了不少,硬要請莫開吃冷飲感謝,即使莫開拒絕,她也硬要請。
“莫特助,你想吃哪一種?”劉思純很大方的讓莫開選。
莫開隨手指了其中一款:“就這個吧。”
他的隨手一指讓劉思純的臉色垮了下來,莫開指的可是最貴的。
“一根雪糕都要吃的這麼高級。”李思純有些肉疼的嘟囔着,要了那根上百元的雪糕,自己只拿了一根五毛錢的冰棍。
莫開並不喜歡吃這些東西,偏頭看到劉思純一邊直呼冷一邊將冰棍朝嘴塞的情景,他覺得劉思純有些奇葩,問道:“你不冷?”
“冷啊。”劉思純打了個寒顫,露出明晃晃的笑意:“可是很爽!”
莫開看着她的笑容,有些被傳染,棱脣也綻開一抹笑意。
滑雪場人很多,這已經是楊若琳第三次來了。
“你真的要將滑雪場的股份轉出去?”楊若琳站在劉封身側問他。
劉封頷首,依靠在一旁的欄杆上:“今年想專心做一些其他的事。”
楊若琳脫掉護具,陪着劉封站着,笑道:“那我算不算認真的事裡其中一件?”
劉封微愣,認真的事裡一件?他和劉思純在一起時,真的有想要和她認真的談戀愛,但到最後還不是胡鬧一場。幾天沒見她,不知道她過好不好。
想見的人,總是一擡頭便能看見。
劉封這邊想着,發現有人在看自己,他移過目光看過去,只見劉思純手裡拿着冰棍呆呆的看着自己,她的嘴脣因爲冰棍凍紅了一圈,帶着幾分可愛。
四目相接,劉思純猛的回神,沒想到劉封會發現自己,不再看劉封,擡頭和莫開繼續說話:“你的雪糕味道怎麼樣?”
“我不喜歡吃這些,你要不要嘗一嘗?”莫開看着自己手裡還未動的雪糕皺了皺眉頭。
“你真的不吃?”劉思純有些無語,他不吃,讓她花那麼多錢買做什麼。
莫開頷首,劉思純擡手要接,她的手裡已經拿着一根。另一隻手還拿着護具。
“就這樣吃吧。”莫開將雪糕送至她的脣邊。
劉思純一愣,眼睛不由自主的朝着劉封方向看去。劉封正緊緊盯着她,眸子裡帶着很重的寒意,甚至有幾分警告的成分。
劉思純呲之以鼻,彎腰吃了雪糕。他以爲他是誰?他們早已沒有任何關係!他憑什麼用這種眼光看她!
楊若琳還沒有發現劉封的目光已經遊弋,繼續說着自己的計劃:“所以我想,大概明年左右,公司還是可以……”
“砰!”她正說着,身後的護欄猛的震了一下。劉封一個惱怒的拳頭砸在了護欄上,剛剛還穩定的眼神裡帶着怒火。
“封子,你怎麼了?”楊若琳讓這一下嚇到了,忙看向劉封的手。
劉封這一下下手蠻重,指關節有些冒血珠。
“流血了!”楊若琳蹙了眉頭,拉着劉封的手說道:“我給你找創口貼。”
劉封站在那兒沒有動,眼睛不由自主鎖在了劉思純的身上。劉思純先是一愣,隨後冷笑的牽了牽嘴角,用嘴型衝劉封說了三個字‘神經病’!
以往,她最喜歡用這個詞和他鬧。可這次,即使三個字沒有出聲,他還是能感覺到,語氣完全不同。她是真的在罵他神經病,很奇怪,她只是罵了他一句,爲什麼他會這麼疼呢?
好時光總是過的尤其快,顧臨深留在家陪宋言謹的這幾天過的很快。新年那天,張媽和顧默嫺在廚房裡忙活着年夜飯,讓宋言謹和顧臨深出去貼對聯。
這是顧默嫺硬分下來的任務,又不能不完成。宋言謹陪着顧臨深出去,只是負責站在一旁看着。顧臨深沒幾分鐘便解決了所有對聯。
貼完對聯,兩人沒有立即回去,去了花園堆雪人。
每年只要下雪,宋言謹就不會錯過堆雪人,今年這麼大的雪,她更是不會錯過,在花園裡推着雪跑,很快就滾出了一個圓溜溜的大腦袋。
“大頭雪人。”宋言謹推的有些氣喘吁吁,站直了身體對顧臨深說着話,呼吸有些喘。
顧臨深雙手抱臂看着宋言謹:“言責編的雪人只有腦袋?”
“我不會堆身子,交給顧大少。”宋言謹笑意淺淺的說着,眼神裡藏着幾分小哀求,讓人不忍拒絕。
顧臨深捲了捲袖子,看在她還沒有忽略自己的份上幫她做了。
他堆的雪人身子完全是按照宋言謹滾出來的大頭尺寸來的,所以兩人架着雪人的大頭放到身體上後,看着格外協調和合適。
“站着別動。”宋言謹站在雪人旁要離開,顧臨深提醒了一聲,宋言謹擡頭看過來,他的照片已經拍了下來。
宋言謹走過去看顧臨深的手機,有些吃驚:“它差不多和我一樣高?”
她單獨看雪人沒覺得有多高,但是站到一起後,才發現,雪人究竟有多高!
宋言謹的手還放在顧臨深的手機上,目光已經轉移到了雪人的前方。她擡手向顧臨深指了指樓上的窗口:“顧大少,看到沒,它正對着我們臥室的窗口?”
顧臨深順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大雪人正對着他們的臥室的窗口。
“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看到。”宋言謹自言自語了一句,低頭繼續翻看着顧臨深的手機相冊。
顧臨深垂目看着宋言謹,擡手替她撥開帽子的雪花。
三個人的年夜飯,安靜卻又多了幾分熱鬧。一過了八點,盛墅的前後左右一片熱鬧,飛騰而起的煙花把這個天空染成五顏六色,映襯在盛墅的四周。彷彿天上綻開的煙火只是綠葉,它們真正圍繞的花是盛墅。
吃完飯,顧默嫺還給了宋言謹厚厚的一個大紅包,宋言謹自然不會要,不過顧默嫺還是硬塞給她,笑道:“這是給孩子的,你先替它收着。”
顧默嫺都這麼說了,宋言謹不好不要,便接了下來:“謝謝媽。”
“一家人,客氣什麼。”顧默嫺拍了拍宋言謹的手,朝着周圍看了看,又問:“臨深呢?剛吃完飯,人去哪兒了?”
宋言謹的目光在客廳的四周人掃了一圈,的確沒有看到顧臨深,一陣奇怪。剛剛不是還和她說着話,怎麼這麼一會兒工夫便不見了?
說着顧臨深,顧臨深從外面走了進來。顧默嫺已經進臥室給幾個老友打電話拜年,宋言謹見顧臨深進來了,疑惑詢問:“你去哪兒了?”
外面還在下小雪,顧臨深出去一趟,身上沾了點小雪。
“上樓。”顧臨深神秘的拉着宋言謹的手朝着樓上走去。
“怎麼了?”宋言謹跟着顧臨深上樓,滿是好奇的看着顧臨深,難不成今天樓上還藏了什麼禮物不成。
走至臥室前,顧臨深站在宋言謹身後,擡手遮住了宋言謹的眼睛:“言責編信不信有禮物?”
宋言謹搖了搖頭,說的很確定:“不信。”
吃晚飯前她還在臥室裡收拾東西,要是有禮物,她就早就發現了。顧臨深之前沒有像這樣逗她玩,這次她也是不信的。
宋言謹看不見,顧臨深領她進了臥室,放下了遮在了她眼前的手,磁性的嗓音提醒出聲:“朝下看。”
“……”
宋言謹聽着他的話,睜開了眼便朝下看。當她看到樓下放着光的雪人,她的眼睛也猶如被點亮了一般。
“好美……”宋言謹的手靠在窗臺上,看着樓下,由衷的發出一聲感慨。
今天他們剛剛推的雪人此刻四周披着彩色小燈,鼻子、嘴巴、眼睛都由樹枝換成了燈泡,像個小精靈一樣閃着亮度。上午還沒有生命的雪人現在活靈活現,在夜裡格外醒目。
顧臨深站在宋言謹的身後圈住了她:“這算不算是禮物?”
宋言謹從閃亮的雪人身上移不開眼睛,重重的點了點頭:“當然算。”
這麼美的雪人,怎麼能不稱之爲禮物。
夜空煙火綻放,玻璃上迸發出五光十色。宋言謹看着這樣銀裝素裹,又五彩斑斕的盛墅覺得美極了。顧臨深看着她牽着嘴角笑着,也覺得盛墅裡有一個她,美極了。
今年,是他們一家三口第一次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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