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有夫如此,夫婦何求

貓貓雖說長大很多,但是顧臨深一隻手將它抱過來卻一點力氣也不費。

“別打擾你媽咪,母老虎發威了,不僅你要遭殃,我也要陪着你。”顧臨深拍着貓貓的頭,一句一句的叮囑。

他的話故意說給宋言謹聽,宋言謹帶着無奈的笑意吸了一下鼻子,擡頭和顧默嫺相視一笑。

顧默嫺看着這對小夫妻,覺得真是喜樂。兩人有時候鬥起嘴來,一個比一個幼稚的模樣卻往往最容易讓人察覺到他們之間的甜蜜。

“寫這三張就夠了,後天要不要從家裡帶什麼東西過去?”宋言謹寫完邀請函後很認真的擡頭詢問顧默嫺。

顧默嫺細細的想了想,從一旁抽過紙張說道:“我記一下,免得當天忘記。”

“我來吧。”宋言謹從顧默嫺的手中接過紙張,試探的劃了幾下,詢問道:“您說。”

顧臨深在一旁看着,幫不上忙。貓貓也老老實實的趴在顧臨深的身側沒動。只是在看到顧臨深從桌子上拿起牛肉乾後就有些不淡定了,前面兩個狗爪一下子就豎了起來,整隻狗成站立狀,像是極想吃顧臨深手中的牛肉乾。

它兩眼略帶祈求的看着顧臨深,顧臨深沒有給它,它便耍無賴,騰空要去撲騰。一爪子撓在自己的狗臉上,沒有撲倒牛肉乾,哀怨的扒拉了幾下沙發。

顧臨深擡手摸了摸它的頭,脣邊帶着笑意。顧臨深難得衝它露出笑意,它伸着舌頭,還沒來得及高興,顧臨深隨後吐出的兩個字讓它忍不住吠叫了幾聲。

“活該。”顧臨深替貓貓順着毛,淡淡看着它。

貓貓乘顧臨深不注意,連忙伸出舌頭舔了顧臨深手裡的牛肉乾一口,隨後整個人就亢奮了,跳下沙發,在桌子前來回跑了好幾圈,那模樣像極了在慶祝自己的勝利。整張狗嘴咧的大大的,那模樣,像是在炫耀:“啦啦啦啦,我舔到了,我不信我舔到的你還能吃,我不信我舔到的不是我的,嗷嗚嗷嗚。”

顧臨深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牛肉乾,的確沒有吃。隨手扔給了貓貓,貓貓一口咬住,很開心的將牛肉乾消化掉。不過,它也只吃到了這麼一根牛肉乾,其他的牛肉乾已經封口了!

陪着貓貓玩了一會兒,顧臨深便將注意力放在宋言謹身上。只一會兒,貓貓不知從那兒竄出來了,扒拉在宋言謹身後,兩隻狗爪搭在宋言謹肩頭。

“言責編。”顧臨深皺了皺眉頭,提醒的喊了一聲宋言謹。

宋言謹下意識回頭看,貓貓立即伸出舌頭舔了舔宋言謹的臉頰。

“顧臨深!”宋言謹拍開貓貓的頭,怨氣滿滿的看着顧臨深。她真的好忙,結果某個閒人卻一直在逗她。

但是這次顧臨深真的是冤枉,他是提醒宋言謹,又不是故意而爲之,何況舔她的是貓貓,又不是他。

宋言謹張口,還未說話,顧臨深忽然擡高自己的兩隻手,嘆口氣道:“是我的錯,我管好它。”

說着,便拖着貓貓到了一旁的角落,用它的狗繩將它鎖在自己的小屋旁。

“好了,那暫時就這樣安排。”顧默嫺擡頭看着宋言謹說道,算是把當天所有事一錘定音了。

宋言謹這下有空直了直腰身,頷首說道:“那我明天讓張媽過來一趟。”

“嗯,叮囑她把家裡打掃打掃,生日宴後,我想請幾個好朋友來坐一會兒。”顧默嫺站起身,不忘提及這一茬。

宋言謹把要做的事都寫了下來,放進了小包裡。後天拿着它,也就沒有事可以忘記的。

顧默嫺空了下來,有時間好好的陪陪貓貓,結果貓貓被鎖在一旁,知道顧默嫺是自己的救星,正可憐兮兮的趴在自己的小屋子旁祈求的看着顧默嫺。

顧默嫺哪裡能受得了這樣,忙走了過去替它開了鎖,疼愛的看着它:“我的小乖乖,受委屈了。”

被釋放回自由的貓貓又不受控制起來,看得宋言謹都忍不住白了它一眼。她嚴重懷疑,貓貓是不是有些狗來瘋。

“言責編,你過來。”宋言謹正看着貓貓,顧臨深朝她伸了伸手。

宋言謹臉上微微寫着疑惑的朝着顧臨深走了過去:“怎麼了?”

顧臨深神色認真的看着宋言謹,隨後又看了一眼貓貓:“你有沒有覺得貓貓最近有什麼變化?”

宋言謹將信將疑的轉身看着身後的貓貓,她除了覺得貓貓個子長大了一些,其他真的沒有發現什麼變化,張嘴問道:“有什麼變化?”

“你不覺得它和你越來越像?”顧臨深依靠在沙發上,眼神頗爲玩味的在宋言謹身上審視着。

宋言謹聽出他言語中的意思,哭笑不得捶了他一拳:“你纔像它!”

“你和貓貓都屬於基因突變。”顧臨深笑着伸手接下了她的拳頭,將它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裡動搖不得:“溫順小貓咪突變成瘋狗。”

宋言謹磨了磨牙,眼睛灼灼的看着顧臨深:“瘋狗會咬人,難道我也會咬顧大少不成?”

“歡迎來咬。”顧臨深張開懷抱,薄脣上揚,勾起的笑意很是勾人。

“我又不是瘋狗,幹嘛要咬你?”宋言謹翻了顧臨深一眼,莫名覺得一險,差點讓顧臨深套進了話裡。

顧臨深從位置上站直身體,大手順着她的長髮,笑意迷人:“聰明的言責編。”

顧默嫺看着顧臨深和宋言謹,深深覺得自己礙事,牽着貓貓回了自己的房間。

被誇讚的宋言謹眨了眨眼,躲開顧臨深的手:“不僅聰明,廚藝還很好。”

“顧大少今天想吃什麼?”宋言謹轉了個身朝着廚房走去,今天的晚飯到現在還沒有準備。

顧臨深跟着宋言謹的背影進了廚房,打開冰箱,裡面的食材很齊全。從中挑選出幾樣,點了一樣自己喜歡的菜色讓宋言謹做。剛剛說完大話的宋言謹有些難住了,手裡握着蘿蔔說道:“這道菜我不會。”

剛剛是誰說自己的廚藝很好?

顧臨深挑了一下眉頭,指尖輕輕蹭了蹭自己的鼻樑,看着案板上的食材:“我來。”

“要不然顧大少教我?你在一旁站着告訴我怎麼做就好。”宋言謹站在案板前沒有挪開,向顧臨深提議道。

“也好。”顧臨深點了點頭,將她的手邊的蔬菜放進了洗菜池清洗出來,推送到她的面前,說道:“蔬菜切成丁,蒜成泥,姜成絲。”

宋言謹點着頭,動着手裡的刀子。

雖說是讓顧臨深教她,但是顧臨深已經在她一旁幫着她做了不少。等同於兩個人在做飯。

熱了油,宋言謹快速將案板上的菜下鍋,一時不知火候的大小,有些手忙腳亂。

“鍋裡記得加水。”顧臨深在一旁看着慌張的宋言謹不由提醒着。

宋言謹聽到他的話,慌忙接了水倒了進去,頓時成了湯。她覺得有些窘,又用勺子舀出了一些水。

顧臨深看着她慌亂的背影,臉上的神色越發溫暖起來。他接過宋言謹手裡的勺子,也接手了她完成不了的菜色。

宋言謹在一旁看着,等於是在學了,她看的很認真,等到出鍋時,整個廚房都是芳香四溢,她不由深嗅了一下,誇讚道:“聞着味很贊。”

顧臨深套上圍裙,順手把接下來的菜一併做了。

宋言謹站在一旁看着,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一個已婚朋友對自己說的話。

婚姻也許就是柴米油鹽的瑣碎,可一旦自己身邊那個人是對的,哪怕擠在一間小小廚房裡,看着彼此忙碌的背影,你也會覺得原來柴米油鹽也可以這麼幸福。

宋言謹不敢說自己是幸福的,可此刻,她明白了那位朋友的話,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很幸福。

豐臨

到了下班的點,劉思純慌慌張張整理着自己的東西,手機還在吵,她有些無語接了電話:“馬上就好了,不要再催我了。”

“十分鐘前你就這麼說,給個準話,還得幾分鐘?”劉封極沒有耐心,在樓下等這麼一會兒,幾乎每隔一分鐘就要打電話來催一次。

劉思純抽了抽自己的嘴角,衝手機揚了揚聲音:“你不要一分鐘一個電話,十分鐘前我已經出去。”

如果不是在接他電話上耽誤時間,她哪裡需要等到這麼久。早在他打來第一通電話後就收拾好了。

劉封咬着牙,依舊不忘催促:“你快點!”

劉思純掛了電話,大概收拾了一下桌子,又將自己的東西放進自己的包裡。

“劉秘書,最近談戀愛了?”八卦的小秘書們不由圍着劉思純詢問。

劉思純搖了搖頭,隨後又想起了什麼,又點了點頭。

她和劉封之間也算是談戀愛吧,即使他們倆可能馬上就得散了。

“我說呢,這不是談戀愛怎麼能這麼甜蜜?電話一分鐘一個?”

“不和你們開玩笑,我下班了。”劉思純和她們已經混熟,也沒有覺得過多不好意思,迅速的轉移話題朝着電梯口走去。

站在樓梯口前的劉思純剛要按下一樓,一隻手已經快她一步按了下去。

“莫……莫特助。”劉思純轉頭看到那隻手的主人微微一愣,有些僵硬的打招呼。

莫開只是點了點頭,眼神專注的看着一層一層跳上來的電梯數字。

他沒有怎麼說話,劉思純也不好開口,眼神直勾勾又有些不自然的看着電梯門。

電梯開了,莫開走了進去。劉思純低着頭站在門外,正猶豫着要不要等下一趟。

“劉秘書不是也要下去?”莫開盯着宋言謹,見她沒有上來,不由開口提醒。

“哦。”劉秘書晃了一下神,踩着高跟鞋快步進了電梯門。

很巧,電梯一路下來沒有其他人,只有劉思純和莫開兩人。密封的電梯裡本就讓人覺得壓抑,此刻電梯裡還只有兩人,那個男人還是她曾暗戀的男人……

莫開從電梯門上折射的光度看着低着頭的劉思純,靜謐的電梯間,他忽然張口詢問:“聽說劉秘書戀愛了?”

劉思純肩頭顫動了兩下,有些吃驚的看着莫開。她不知道莫開是怎麼知道的,不過很快,她眨了眨失神的眼睛,回過了神色:“嗯。”

她承認了,莫開沒有再說話,臉頰的肌肉卻莫名的繃緊了幾分。

電梯門開了,劉思純想等着莫開先出去再出去,但莫開遲遲未動,她擡頭看了莫開一眼,剛要邁出腳,莫開開口說了一句:“原來劉秘書的耐心也不過如此。”

看着莫開徑直出了電梯,劉思純的眼睛睜得有點大。她對莫開的話半知半解,但卻對自己的內心很瞭解,莫開的話成功讓她有些難過。

沒有女人會願意讓自己喜歡的男人輕視,而劉思純現在已經感覺到自己被輕視了。

出了豐臨大廳,劉封不耐煩的下車:“不是說很快,怎麼這麼遲?”

劉思純站在原位沒有動,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劉封擡手拍了拍她的腦門,睜眼看着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的劉思純。

讓他這麼猛的一拍,劉思純怎麼也不能忽視他了,擡手捂住自己的腦門,眼睛盛滿怒火看着他:“你就這麼點耐心?”

她把莫開的原話變動了一下送給了劉封,但劉封的反應卻和她的反應完全相反。他將劉思純從下到上打量了一遍,隨後一記暴慄印在了劉思純的腦門:“敢這麼和我說話。”

劉思純的額頭很快浮現兩個紅紅的印記,她擡手摸了摸,委屈的都快要掉眼淚:“是你提議試一試,我對男朋友就是這麼說話!”

劉封張了張嘴,被劉思純堵的無話可說。眼看着眼前某個丫頭已經要哭了,劉封忙偏了偏自己不自然的臉色說道:“行行行,你愛用什麼語氣說話都行,就用這種語氣說!”

劉思純這才覺得心裡略微舒服一下,吸了吸鼻子,坐到了車上。

劉封咬了咬牙打開車門也坐了進來,他嚴重覺得自己給自己找了氣來受。這劉思純完全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不熟悉時,她還有可欣賞的地方,熟悉後,劉封怎麼看劉思純都像是個潑婦。

自從劉封和劉思純在一起後,兩個人間完全沒有其他情侶的影子,不要說吻,就連牽手都沒有過。但是劉封每晚都會去接劉思純,外加在劉思純的小家吃晚飯。在劉思純家吃飯這段時間,劉封可以發誓,他們真的什麼事也沒有。

“這個週末空出來,我有事,你陪我去。”劉封吃着飯,猛的想起顧默嫺生日宴邀請函的事。

劉思純數着碗裡的米粒,心不在焉的,完全沒心情去問劉封什麼事,只是應着:“哦,我知道了。”

可真的星期天過去時,劉思純傻眼了。

站在酒店外的劉思純手挎在劉封臂彎裡,忍不住狠狠掐了他一把:“你怎麼沒告訴我是來我們boss母親的生日宴?”

“我告訴過你,是你自己不關心。”劉封對劉思純的腦子無語了,前幾天不是剛和她說過,她自己應着,現在還反過來怪別人。

劉思純嘟囔了一聲,已經跟着劉封走進了大廳。

宋言謹今天穿了一件嫩青色的禮服,正站在顧臨深身側接待客人。

“伯母呢,來了沒?”劉封走至顧臨深身側,完全忘記劉思純是顧臨深秘書的事,坦然自若的和顧臨深打招呼。

宋言謹看到劉封身側的劉思純,眼神猛的驚了一下。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劉思純會和劉封認識,更準確的說,沒想到劉思純會和劉封熟到可以一起出現在同一個宴會上。

劉思純看着宋言謹的目光也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劉封並沒有多說什麼,打完招呼便朝領着劉思純朝裡走。

宋言謹站在那兒沒有一會兒,顧默嫺走了過來,拉着宋言謹的手說道:“言謹,你跟着媽過來一趟。”

顧臨深衝宋言謹點了點頭,宋言謹這纔跟着顧默嫺朝酒店休息室走去。

顧默嫺從自己的包裡取出一個錦盒遞到宋言謹面前,解釋着:“早上你和臨深過來的太急了,沒來得及給你。”

“這是……”宋言謹在顧默嫺的目光中打開了盒子,看到裡面的項鍊,宋言謹的眼睛有些閃爍,她不知道顧默嫺給自己這條項鍊是什麼意思。

錦盒裡的項鍊閃耀着異樣的光亮,一看就價值不菲。

“這是媽給你的。”顧默嫺接過宋言謹的話說着,眼睛看着宋言謹空蕩蕩的脖頸:“正好配你這套衣服。”

宋言謹搖了搖頭,將盒子重新遞到了顧默嫺的面前:“不行,媽,這太貴重了。”

顧默嫺沒有擡手接那個盒子,堅持給宋言謹:“這是你該拿的,就當是媽送你的禮物。這項鍊適合你們年輕人,留我那兒也是放在盒子裡浪費,還是你拿着。”

顧默嫺的態度十分堅決,宋言謹咬了咬脣,猶豫再三還是拿着了:“謝謝媽。”

“跟媽還客氣。”顧默嫺搖了搖頭,接過項鍊繞到宋言謹脖頸間:“媽替你帶上。”

之前,顧默嫺可能對宋言謹還有些不熟,又加上前段時間宋言謹身體不好的事,她對宋言謹有些意見,但是慢慢相處下來,宋言謹的爲人處世她都很喜歡,她願意對宋言謹好。

宋言謹摸了摸脖頸間的項鍊,看着顧默嫺柔和的笑了笑:“謝謝媽。”

顧默嫺搖了搖頭,如果硬要顧默嫺挑一個宋言謹令她不滿的地方,怕是隻這宋言謹太客氣的一點,她是不滿的。

“出去和臨深忙吧,我先休息一會兒。”顧默嫺認真看了宋言謹脖頸的項鍊幾眼,隨後滿意的點了點頭,看着宋言謹說道。

宋言謹頷首,走出了休息室。

顧臨深正在招呼客人,宋言謹走過去時,顧臨深一眼便瞥見了宋言謹的不同,揚眉誇讚道:“很漂亮。”

宋言謹知道他說的是什麼,表示性的露出一個笑意,忙着和顧臨深一起接待百忙中趕過來的客人。

阿阮是在大廳外遇到韓久的,她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韓久,走過去打招呼:“韓總監,你也來參加生日宴?”

韓久見到阿阮也不是完全平靜,挑了一下眉頭,反問:“你也是?”

“是啊。”阿阮怕韓久不信,還揚了揚手中的邀請函。

韓久朝着她的邀請函看了一眼,喃喃念出她的名字:“阮斯水?”

“是啊,嘿嘿,我的全名叫阮斯水。”自己的名字從韓久出來,阿阮覺得格外好聽。

但是韓久卻不是這麼覺得,阿阮當他的責編有一段時間了,她是什麼性格,他也算了解。半開玩笑說道:“軟似水?不應該是硬如石?”

阿阮一愣,隨後整個人都窘迫起來。她明明是一個軟妹紙,就算叫軟似水也沒有什麼不可以,什麼叫硬如石?韓大神該不會是暗示她是茅坑裡的石頭,又硬又臭吧?

阿阮光是猜想,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整張小臉垮了下來。

“先進去了。”韓久並沒有和阿阮多說話,朝她揮了揮手,先走進了大廳。

阿阮也很快找到了宋言謹,邀請函是宋言謹給她的。藉着這個機會,她正好可以和宋言謹好好聊一聊。

不過今天的宋言謹真的太忙了,根本沒有空和阿阮好好說話。阿阮靠在沙發處看着宋言謹身旁的顧臨深,到現在還覺得有些不真實,原來宋言謹真的是顧總的妻子啊。

今天顧臨深的朋友來的很多,多數是不認識宋言謹的,自然要求顧臨深介紹,宋言謹也只能跟着顧臨深滿大廳走。

宴會時間一到,是由顧臨深跳開場舞。今天不少客戶都帶了女伴過來,有的還是小有名氣的明星。大家都以爲他會邀請稍微有點名氣的女人跳開場舞,卻不料他還是將手伸向了宋言謹。

“顧太太,我有這個榮幸請你跳一支舞?”顧臨深彎腰伸出手在宋言謹的面前。

周圍人都有些驚奇的看着宋言謹,都沒有想到顧臨深的第一支舞是請自己的太太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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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臨深教過她跳舞,可她跳的並不熟,隱隱還是擔心在這麼多人面前拖累顧臨深出醜:“我不擅長這些。”

她說這話的時神色略微窘迫着,看在顧臨深的眼裡卻煞是可愛。

“沒關係,我領着你。”顧臨深說着,已經牽着宋言謹的手走進了舞池中央。

音樂緩緩升起,周圍都是熱烈的掌聲。

可以看得出來,宋言謹很緊張,每向前一步都在害怕出錯。

“別緊張。”顧臨深的大手摟着她的腰身安撫着,臉上的笑意都是平日的溫和:“就當平時在家。”

“在家時只有我和你,現在這麼多人。”宋言謹的眼睛又不自覺的朝着四周看了看,眼神裡帶着一絲輕微的恐懼。

顧臨深的指尖輕按着她的腰身,嗓音像是一劑安撫人心的良藥,緩緩的注入宋言謹的胸口:“那就只看我,當做這裡只有我們。”

宋言謹讓他的話逗笑了:“這怎麼當做?”

她是這樣說着,可是整顆心卻都鬆了下來。眼睛都放在顧臨深的身上,聽着他說着話,腳步跟着他的步伐,似乎整個大廳裡真的只有他們兩個人,再也沒有其他多餘的一個人。

衆人看着開場舞,看着兩人邊說邊跳,打心眼裡羨慕着。這樣默契的夫妻配合,有誰可以做到不羨慕?

可在這羣看的人中,有一個人不羨慕宋言謹,但卻嫉妒恨於她。

楊若琳挽着楊振華的手臂站在人羣中,看着顧臨深擁着宋言謹跳舞,她的眼後藏着莫名的火意。

那個位置,本應該是她的!站在中央接受別人祝福的也應該是她!可現在這一切都是屬於別人,她就連一張正式邀請函都沒有,她怎麼能開心的起來?

今天是顧默嫺的生日宴,但豐臨那邊,給楊振華送了邀請函,沒有給她送,她是蹭着楊振華的邀請函進來的。

她不能把注意力放在宋言謹身上,但卻可以把注意力放在顧默嫺身上,見到顧默嫺,很熱情的過去打招呼:“伯母,生日快樂。”

“謝謝你,今天玩的開心點。”顧默嫺見到楊若琳笑了笑,還以爲是顧臨深給楊若琳的邀請函。

楊若琳對着顧默嫺還是笑的很溫順的,她將自己手裡的禮物送了出去:“這是我給您挑的禮物,還希望您不要嫌棄。”

“怎麼會?”顧默嫺接過楊若琳手中的禮物,今天是她的生日,別人送禮她是拒絕不了。

顧默嫺接過禮物後,她連打開都沒有打開。首飾這些東西,她從來不缺,自然也不在乎。

楊若琳看着自己那麼貴重的禮物被顧默嫺隨手放到了那一堆禮物內,心裡頓時有些失落。這樣混淆放了,顧默嫺等會還能分得清楚那個是她送的嗎?

“楊小姐,玩的開心點。”聽到旁邊有人在喊自己,顧默嫺匆匆對楊若琳笑道,轉身便朝着說話的方向走了過去。

楊若琳衝顧默嫺笑了笑,但一張臉上卻藏不住失落。

看了全過程的楊振華不由蹙了蹙眉,楊若琳剛剛送出的禮物有多貴,楊振華是知道的。但是他蹙眉卻不是因爲禮物,他見楊若琳有些失落,質疑道:“若琳,我怎麼覺得你對顧老夫人格外熱情?”

“臨深是我大學校友,她是臨深的母親,不是該熱情點嗎?”楊若琳匆匆收起自己的失落,淡笑着向楊振華否認。

楊振華領着她向前走,聽似無心說道:“熱情點是好事,但是裝着別的心思熱情,那就是不單純。”

楊振華的話說的楊若琳心頭一顫,她不知道爲什麼楊振華會忽然這麼說。

開場舞結束後,宋言謹靠在香檳塔旁和顧臨深說話。明明是靠在香檳塔旁,但是宋言謹手中端的卻是橙汁。

“媽呢?”宋言謹的眼睛在現場蒐羅了一圈沒有看到顧默嫺。

顧臨深朝着角落的棋牌室指了指:“在那兒。”

宋言謹順着顧臨深的手看過去,只見顧默嫺正在和幾個年紀相差無幾的人坐在棋牌室裡聊天。

“顧先生,能請你跳一支舞嗎?”就在宋言謹偏頭至極,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羞澀的站了過來。

顧臨深朝着那女孩看了一眼,女孩忙將眼睛撞到宋言謹身上,大膽請求:“顧太太,我能請顧先生跳支舞嗎?”

女孩說着,眼睛不停朝着身後幾個年紀相當的小閨蜜看着。顯然是鼓起很大的勇氣纔敢過來的。

宋言謹不能替顧臨深決定,而是看向顧臨深說道:“那得問顧先生,如果顧先生願意,我沒意見。”

“顧先生……”女孩聽到宋言謹的話有些驚喜的看着顧臨深。

顧臨深剛剛和宋言謹跳舞時,面目慈善,而且顧太太都同意了,他應該不會拒絕她。

就在女孩認爲自己有一半希望時,顧臨深卻給了她一個否定的答案。

“抱歉,我只和顧太太跳。”顧臨深臉上掛着笑意,但卻是疏遠的笑意,和剛剛對待宋言謹完全不一樣。

女孩微微晃神,多說了一句:“可顧太太不介意,這樣顧先生也不願意嗎?”

顧臨深喝了一口手中的香檳,依舊是兩個字:“抱歉。”

被拒絕的這麼徹底,女孩無話可說,仰頭看了看顧臨深,悻悻而歸。

宋言謹有些惋惜的看着女孩,自語了一句:“好可惜。顧總爲什麼要拒絕人家?”

“難不成言責編希望我答應?”顧臨深喝盡了口中的香檳,朝着宋言謹挑了眉頭。

宋言謹撇了撇嘴,脣邊帶着微微的笑意,說出自己的真心話:“不希望。”

她的確不希望顧臨深和別的女人跳舞,那樣她也許真的會吃醋。

顧臨深絲毫沒有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機會,臉上面對宋言謹時,又是另一副笑意:“要不要再跳一次?”

“不要,腳很痛。”宋言謹挪了挪自己鞋子裡的腳,搖了搖頭。

爲了配上今天的禮服,宋言謹特意挑選了一雙高跟鞋,這會兒多走一步都覺得痛,哪裡還有心情再跳一次?

宋言謹看着顧臨深的身後,無意看到了莫開帶着自己的母親過來,提醒顧臨深:“媽來了。”

說着,宋言謹忙走了過去,扶着宋敏的手臂詢問:“怎麼這麼晚纔過來?”

“在家裡耽誤了一點時間。”宋敏回答宋言謹的問題,眼睛朝着大廳看着,知道顧臨深有錢,生日宴弄的這麼豪華,她也不覺得稀奇。

“媽。”顧臨深也走了過來,笑着叫了宋敏一聲,隨後又對莫開說道:“領着媽去棋牌室。”

顧默嫺有說過,只要宋敏過來了,讓立即去找她。這會兒送宋敏過去,兩人也算是互相解悶了。

莫開替宋敏開了路,宋敏朝着兩人點了點頭便跟着莫開過去。

宋言謹緊緊看着宋敏,直到確定她進了棋牌室,她才收回自己的眼睛。

剛剛請顧臨深跳舞的女孩已經死心了,可她身邊的小閨蜜卻沒有死心,其中還有人慾欲躍試,猶豫着朝着顧臨深的方向走過來。

宋言謹看到那個青澀的小女孩,先她一步對顧臨深開口:“顧大少,能請你跳一支舞嗎?”

“剛剛不是說腳痛?”顧臨深挑着眉頭,反駁了她剛剛的話。

宋言謹眨了眨眼:“現在不痛了,顧大少願不願意答應?”

她想跳,顧臨深自然會陪她跳。牽住她的手朝着中間走去。那幾個女孩見到這個場景,很是惋惜的看着顧臨深。

“剛剛有幾個女孩想請你跳舞。”宋言謹的手搭在顧臨深的肩頭,很慶幸自己穿的是高跟鞋,不然她真怕兩人身高懸殊太大連一支舞都跳不了。

顧臨深似乎一點點吃驚都沒有,低頭看着宋言謹,輕笑:“我知道。”

“你知道?”宋言謹疑慮的反問,上聳了眉頭:“那這麼說,顧大少是故意答應陪我跳舞?”

“故意答應你不好?”顧臨深擁着她的腰身,低頭將額頭靠在她的額頭上,一句話說的纏綿萬千。

宋言謹輕輕勾了勾嘴角,沒有回答他的話。心裡雖覺得自己有些小惡劣,但心口卻也涌出蜜來。

“我忽然想起一句話,顧大少有沒有興趣聽一下?”宋言謹只要和顧臨深說話,她整個人便會很放鬆,一支舞跳的也很輕鬆,一點錯誤也沒有出。

“說。”一般宋言謹提前詢問他要不要聽一下的話,都不是什麼嚴肅的話。

宋言謹眨了眨眼,勾着顧臨深的脖頸低聲道:“有夫如此,夫婦何求?”

有他這樣的丈夫,她還有什麼好求的?

顧臨深微微擰了眉頭,他隱隱覺得這句話似乎哪裡不對。

一支舞結束,顧臨深低頭看了宋言謹腳踝一下。看不出有什麼痕跡,只是微微發紅。

“需要去休息室擦點藥。”顧臨深牽着她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宋言謹搖了搖頭,拉住他的手:“不需要,現在已經不痛。”

宴會上自然到處都是人,顧臨深和宋言謹作爲主人,完全沒有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只要一停下來便會有人過來打招呼。

這次走過來的是楊振華和楊若琳,楊振華先和顧臨深握了手,隨後客氣表示:“剛剛看了顧總和顧太太的開場舞,跳的很好,很有默契。”

“謝謝楊總誇獎。”顧臨深淡淡點了點頭,舉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客氣道:“楊總今天要盡興。”

楊振華擡起自己手中的酒杯碰了碰顧臨深的,喝了一口,又看向宋言謹:“顧夫人不能喝酒就不用喝了。”

“楊總怎麼知道我不能喝酒?”宋言謹手裡雖然端的是果汁,但還是詢問楊振華。

楊振華還沒有注意到宋言謹手中端着的不是香檳,聽到宋言謹問,笑着說道:“因爲你媽媽也不能喝酒,而且……”

說着,楊振華猛的停住口,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說道:“我也是記得好久之前你媽媽不能喝酒的事,所以猜想你應該也不擅長。”

楊振華把自己出口的話收回去極快,宋言謹沒有多想,點了點頭:“我的確不能多喝,以飲料代酒敬楊總,真是抱歉。”

“沒什麼,顧太太喝飲料就好。”楊振華笑出了笑紋,很喜歡和宋言謹說話。

但是這一點卻是讓楊若琳不開心的,她只顧着吃醋,沒有仔細聽到楊振華口中說的是你‘媽媽’,而不是你‘姑姑’。楊若琳挽着楊振華的手臂用了幾分力,看着宋言謹說道:“既然都喝了,我也敬顧太太一杯。我幹了,顧太太講求心意,隨意便好。”

說着,楊若琳一飲而盡自己杯子裡的酒。

她說讓宋言謹看着心意喝,本以爲宋言謹最起碼會碰一點酒精,卻不料宋言謹只喝了一口果汁,說道:“心意都在果汁裡,楊總監在宴會上玩的開心。”

楊若琳扯了扯嘴角,看起來像是在笑,眼睛卻也有對宋言謹的敵對。

楊振華在商場混跡這麼多年,基本的察言觀色楊振華還是會的。楊若琳針對宋言謹,他能感覺到。

“若琳,你陪爸爸去旁邊和熟人打個招呼。”看到楊若琳張嘴欲說什麼,楊振華拍了拍楊若琳的手提前一步出聲。

楊若琳的眼睛在宋言謹看了一會兒,又移到顧臨深身上,即使再不想走。但楊振華的話,她卻不敢不應,點頭道:“好。”

“顧總,顧太太,不打擾了。”楊振華衝兩人點了點頭,眼睛在宋言謹身上多看了一會兒才移開。

宋言謹見楊若琳走遠,忍不住舒了一口氣:“我怎麼在賓客名單沒有看到楊若琳?”

“沒有邀請她,當然看不到。”顧臨深一隻手插在口袋裡,低頭看着宋言謹回答。

宋言謹點了點頭,明白是什麼意思,她也就沒問。

“對了,準備給媽的生日禮物呢?”宋言謹一怔以後,忽然揚高語調詢問。

要不是看着禮物區堆滿的大盒小盒,宋言謹差點忘記了禮物這一回事。

是顧臨深說的,禮物的事交給他。前幾天他瞞着她,不讓她知道究竟送什麼,現在這會兒應該可以說了吧?

“已經準備好了。”顧臨深的大手蹭了蹭她擔心的小臉說道。

宋言謹聽到他說準備好了,略微放下了心,朝着顧臨深靠近了一步,好奇詢問:“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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