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成子,我們會馬上幫你打聽秦雅的情況的,也不一定會死,而且,我們會想辦法,讓你迅速出來,你該說說,不該說的,你懂。
一切全部是麻木的,我頭腦空空,我只是覺得,原來曾經想珍惜的東西沒有任何意義了,原來害怕的東西似乎也突然消失了,我的心中,只有一個名字,就是秦雅,但她已被我推向死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警方的人過來抓住了我,兩個人將我拖出網吧,推進警車,然後,關進了一個房間,也沒問什麼事,一陣拳打腳踢之後,鎖上門,就不管我了。
……
深夜,我那麻木的大腦漸漸有了思維,我沉浸在自責和悲傷之中的心情有了一些好轉,我開始思考爲什麼?我得怎麼辦?
我突然想到了我的前女友林小娟,我也第一次從內心深處去思考她當時蛻變的原因。
當她被騙進入傳銷組織之後,她失去了一切,她所有的冷傲變得一錢不值,此時,她能選擇什麼?
她不是被動地選擇接受,更沒有選擇去逃跑,她認定得把讓她失去一切的人踏在腳下,於是,她是採用一種當時我們都無法理解的辦法去報復。
用盡心計接近高層,周旋於高層,然後當他們養肥之後,讓他們傾家蕩產,讓他們成爲重罪罪犯,被關進監獄,把肥豬送上斷頭臺。
那是多麼酣暢淋漓的快意。
雖然,她的運氣沒有那麼好,但我已經理解她當時那刻骨銘心的痛,理解她之後的一系列行爲。
當然,我依舊不能原諒她對我的欺騙,但,仔細想想,每一次欺騙,實際上她都爲我做了補償。
小娟,我要向你學。
我靜靜地思考目前我應該怎麼辦?
此時我向警方招供大哥三哥一夥,已沒有任何意義,相信今天抓住的人中,知道他們底細的人比我多得多。
他們早已離開那傢俬人會所,我就算把我知道的一切供出來,我不僅不能舉證他們,抓住他們,更可能帶來的後果,是警方把我當成人販子抓起來。
因爲,我的確是參與了數次人口買賣,這些行爲是否是強迫,誰也說不清楚。
如果我舉報了他們,我不僅會有牢獄之災,而且出去之後,再也不可能接近這夥人,怎麼可能爲秦雅報仇?
所以,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他們的吩咐去做。
我只承認偷車,他們就會派人來弄我出去,而且我一旦出去,他們就應該會相信我,我不僅可能躲過牢獄之災,還可能真正被這夥人相信,只要這夥人相信我,我就可以爲秦雅報仇……
清晨,我被帶到另外一個審訊地點,在一間審訊室,一男一女穿着警服,還有一男子穿着夾克便裝,三個人共同審訊我。
名字?
秦成。
…….
除了名字之外,其他基本情況,是根據昨晚蘭婷交代的說法回答的。
然後,那位便衣開始問話。
你說你偷了車,可爲什麼車上會乘坐了罪犯?
罪犯?警察同志,沒有啊,當時車上就我一個人,我看有輛車上的人對着我大喊大叫,以爲是車主的朋友,所以就慌了……
放屁,我們明明看到上面有一個四十多歲男人,而且,開車的也不是你,你是不是過來頂包的?
我詫異地看着他,說頂什麼包,警察同志,是不是我承認是頂包的,我就沒罪了,好啊,我承認,我承認。
你老實點,是誰叫你來頂包的?
警察同志,我說實話,可你們不相信,不過麻煩你帶句話給車主,那車太貴了,我賠不起,你讓車主報保險吧,不然,就算判我罪,就算打死我,都賠不起那車,因爲我身無分文。
……
我的身上,他們搜不出任何東西,所以,一切都憑我說。
而且,他們也查不到我所說的地方有秦成這樣一個人,便衣失去了耐心,不知道示意了什麼,反正,兩個穿着警服的人出去了,然後,一陣暴風式的拳打腳踢襲來,我反而輕鬆了,打吧,老子一點也不害怕,如果只是這點伎倆,我又有什麼害怕的。
十多分鐘過去,我渾身是傷,穿着警服的兩個人又進來了,便衣離開,審訊的人說秦成,老實交待吧。
交待什麼?
交待昨晚你偷車和開車到底幹了什麼事。
警方改變了策略,打算從我的話中找出漏洞,然後再讓我招供。我說你是不是說我偷車前後的過程?
他說算是吧,你說你偷了車,那把你偷車前後,開車撞車的時間、地點,過程仔細回憶一次,讓我們判定你是不是說的真話。
我昨晚可是親歷者,我說的絕對是最真實的場景,於是,我說,我從超市外的停車場偷車後,打算開到廣場去練練,其實,我偷車一不爲錢,二不想要車,只是想偷偷開一開過過癮,警察同志,你們知道,我們買不起車的人,看着別人開車,心裡就羨慕,所以就想偷輛好車開着玩玩,然後,玩一會,又把車開回原位,神不知鬼不覺…..
別,你別吹了,說說吧,你怎麼可以開門?
我說那車是智能鑰匙,人離開一定距離後會自動上鎖,我呢,就躲在附近,見那女人下車,故意撞她一下,鑰匙掉地上,趁她撿鑰匙之時,我開門把門口墊上一紙板……
男子臉冷了,說難道你不要車鑰匙就把車開走了?
我說其實吧,我本來就是想玩玩車而已,就想在車上看看,看看高檔車是什麼個樣子,可上去之後,發現存貯箱有一把鑰匙,還是車子的副鑰匙,所以……
男子急了,說別說這個了,說吧,在路上,你怎麼開的車,怎麼去撞側面那輛車的。
我說本來我是開車到廣場玩對不對,可後來,我突然看到河下邊有人跑,有人大喊大叫,而且我看到有些警車,把我嚇得趕緊開車離開,可後來,我突然發現,有輛車來追我,我就慌了,可能是我技術不行吧,一陣亂晃,就出了車禍,我更害怕了,就跑了……
我早就想好了每一個細節,完美的解釋,他們如果沒有天眼沒有攝像頭,
根本無法判斷我說的真實性有假。
而且,就算有天眼,只要沒拍着車內的人,所有的線路和時間、過程,撞擊的結果等肯定完全符合當時的情況。
唯一擔心的,就是天眼裡裡拍到了車內兩人是大哥和蘭婷。不過,如果真是那樣,我也不害怕,我無非是一個頂包的人,他們問我,我就說對方答應給我錢,讓我撒謊,但我並不清楚對方的底細,所以,警方對我還是無可奈何。
半個小時,對方問得沒有任何進展,而且我把我後來偷車出車禍的原因全部歸結爲後面的車。
對方臉放不下了,那人說,別說了,你這麼說,還是我們的車該賠錢了?
我故作懂了的樣子,說原來那車是你們的啊,對,還真是,而且,我還要投訴,剛纔那警察打我,警官,請你馬上給我拍照,我臉上身上全是傷,我要求見你們領導,你們警察暴力毆打我……
兩人狠狠地瞪了我幾眼,出了門,之後半天,也沒人理我。
下午,有人過來,讓我在一張羈押通知單上簽字,說我承認了偷東西,數額巨大,損失嚴重,得先扔拘留所。
我估計,警方並沒有調到車內坐着三哥和蘭婷的視頻,或者,他們認爲那幾個罪犯是在那輛轎車上。
但是,之後的情況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爲,蘭婷會派人過來營救我,至少找關係將我撈出去。
我太天真了,直到快到晚上的時候,居然有人過來,還搞啥驗血輸入指紋,然後還用DV錄像。之後,更是帶我去醫院體檢。
我預感到情況不妙,這樣越複雜,說明警方會對我做更長久的處理,肯定不是簡單的拘留了。
蘭婷這臭女人把我扔進陷阱了,或許,他們讓我頂包之後,只是因爲爲蘭婷那車是她名義買的,所以一旦找到替罪羊,她陷害我纔是真。
原因就因爲我救她時隔着衣服摸了她胸,無意之中把她那對大*咪*咪看了。
可那是完全無意的啊。
當汽車把我送到一個高牆的時候,那醒目的“潼城看守所”幾個字着實讓我徹底失去了希望。
四名警察,幫我辦理了一切手續,我簽字?按完手印,他們把我的手銬解開之後就離開了。之後看守所這邊的警務人員帶我進了兩道門,一名警察,叫我走進一間房間,然後叫我脫完所有衣服,並且一件件從窗口扔出來給他。
臥槽,起初我也不知道這是爲啥?身上冷得不行,全身索索發抖,一看那邊窗口,那名警官把我扔出去的衣服拿剪刀,對着就是一陣開剪。
他把那鈕釦、拉鍊、鐵皮等凡涉及鐵、朔膠類的東西,全部剪掉,衣服基本上廢了。
剪完之後,就把除了鞋子外的衣服還我,我重新穿上,只是褲子,拉鍊和鈕釦都被剪掉了,時不時的都要拿手拉一下,否則就要掉了,我R,這算什麼啊。
重新穿上衣服後,那名警察還從窗口,扔進一件黃色的褂子進來。背心有編號數字R3321,我想這就是傳說中的囚衣了吧,他要求我馬上穿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