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婷很是驚奇,把詳細情況問了解一遍,這才點點頭,說:成子,我現在才理解你爲什麼一定要弄一個物流中心的決定了,你是覺得,如果我們僅僅做人口生意,我們太對不起我們如此的付出和努力,更對不起黃國文這條大魚的價值了。
我說,婷姐,這只是一個方面,在T市,如果我們單靠人口生意和那幾個娛樂場所的生意,無論多努力,結果無非和大老闆以前的生意一樣始終是二流公司,實力永遠比不過其他大老闆。現在這個毛大跨了,可下一個毛大會出來,我們的公司總會被排擠,總會有人會跑過來搶我們生意。
原因很簡單,因爲物流生意賺的錢比人口生意更快更多,它如一臺機器,只要沒有停電,他就會一直不停地轉動,我們的錢,會像流水。但如果仔細想來,對於Y國黃國文給我們建立的關係來說,他卻可以給我們提供廣闊的渠道,這種關係完全可以疊加利用已有的關係網。
蘭婷點點頭,說:好,成子,我馬上打電話給小珂,讓她下來我們一起吃飯,在餐桌上,你也說說你的想法,下午我們去見大老闆,只要他點頭,我們立即行動。
王怡珂知道我已回來了,可下來時依舊故作詫異,問起我在Y國的情況,蘭婷和她挽着手,說:小珂,一起吃飯吧,這小子也好久沒吃上合口味的菜了,我帶他去川香酒樓,邊吃飯,邊讓他說說情況。
因爲考慮下午要向王顯業彙報,蘭婷讓司機拿了兩瓶紅酒進了餐館,等上菜的時間,我把大概情況再次說了一遍,蘭婷怕王怡珂沒明白,有些地方還專門解釋一番。
王怡珂似乎是配合蘭婷,也故意裝着不懂,還提了一些無關痛癢的建議,這事,也就按照我的方案定下來。
菜上桌,酒也倒上,女人們喝酒也難道講究,大家碰杯即飲,只是臉上都帶着興奮和激動,第一瓶酒很快喝掉,第二瓶酒倒了一杯,蘭婷再也忍不住,端起酒杯,問:成子,要是這個方案成了,我們的收入會提高多少?
我輕輕搖頭,說:不太清楚,但應該比做老本行賺錢吧。
王怡珂說:蘭姐,我爸做生意十多年,才混成目前這個樣子,家業無非幾個億而已,其中地產開發至少佔了一半。可毛大短短几年時間,就超過我爸,而他憑藉的,正是貨物走私,你可以想像,成子的這個物流中心的方案可以賺多少錢。而且,毛大最鼎盛時期,也根本沒有我們這個計劃這麼大。
蘭婷興奮起來,說,來,怡珂、成子,爲我們的新項目乾杯。
王怡珂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杯,喝下一口,說:蘭姐,準確地說,應該是你們的新項目,目前我只是遵照我爸的吩咐,爲你們出一些主意,待你熟悉業務了,我就不管你們的事了。
蘭婷放下酒杯,拉着王怡珂,說:小珂,你有見識,有辦法,姐可離不開你。
王怡珂輕笑一聲,說蘭姐,我自己的業務實際上挺忙的,目前這種情況自然是臨時的,這次的新項目如果能迅速
見到成效,你就在公司立住了腳,以後,誰也不可能對你升任集團公司副總非議的,所以,蘭姐,我不宜多插手致勝集團的事,你理解吧。
我輕嘆一聲,原來依然有人對蘭婷的提拔非議,這樣看來,蘭婷必將採納我的方案,做一番成績起來。
下午,蘭婷帶我到醫院看望王顯業,王怡珂的母親李秀珍並沒在病房,而是兩個公司保安和請的一個護理人員在守護他。
王顯業的病情恢復很快,只是骨傷不得不臥牀至少兩個月以上,所以,他依舊只能躺在牀上。
蘭婷問了一些病情之後,將公司近兩天的情況向他彙報,然後將這個新方案拿出來,把目前的構想和佈局細細談了一遍。
王顯業越聽越興奮,待蘭婷剛剛說完,他由衷地讚道:蘭婷,我真沒看錯人,行,我完全同意你的方案,人員方面,你直接安排就可以,如果需要的資金公司不夠用,可以直接讓小珂先給公司借一百萬,把物流中心運轉起來,只要物流中心一運轉,我們的投入不出三個月就會翻倍收回。
當蘭婷提出將五妹提拔爲一級聯絡員時,王顯業先是一楞,隨後略一沉思,說:蘭經理,人事安排你可以做決定,我沒什麼意見。
然後,王顯業說:秦成,我知道你這次立了功,聽小珂說,上次沒有你,我們不可能扭轉公司的局面,這次派你到Y國,又順利完成這兩個項目。蘭婷,你可以考慮一下,如何給秦成獎勵。
我見蘭婷臉上特別興奮,但儘量在控制自己的表情,她說:成子,還不感謝總經理。
我立即說:謝謝總經理,我以後一定會更加努力的。
王顯業點點頭,說:蘭婷,目前邊境方面的工作已打下好的基礎,但國內網絡的建設還得跟上,要讓五個片區的經理們不僅做人口生意,還要做我們走私貨物的集散代理人,保證物流項目的正常轉動,你回去之後,好好和大家考慮一下。
從王顯業那裡出來,蘭婷回到辦公室,她突然發現,我居然沒地方可以坐,於是,她問陳麗:陳主任,秦成安排辦公室了嗎?
陳麗詫異地看了我一眼,說:蘭總,目前沒有空辦公室呢。
蘭婷說:今天給他收拾一間出來,秦成,明天你到辦公室上班,下午你休息去吧。
蘭婷恢復了冷傲,說的話不快,卻堅定、沒有商量餘地。
我暗想,陳麗可是王顯業的情人,蘭婷這樣對待她不好吧。
但陳麗立即回答:是,蘭總,我馬上想辦法。
我說:那…蘭總,我就…先回去了。
蘭婷點點頭,說:回去吧。
我其實也沒什麼地方去,就跑到流經T市城邊的昌河河堤邊的茶樓,找了一個靠河邊方向的卡座,點了一杯茶,靠在沙發上。
過了十來分鐘,我靠在沙發上,將腳伸開就想打個盹,剛剛伸出腳,一個人叫道:坐好。
切,我睜開眼,卻是莫茹欣。
她坐
在我對面,點了一杯茶之後,我問:你一直在T市嗎?
我搖搖頭,說:成子,你們最近搞了一次大動作,怎麼不通知我?
大動作?什麼大動作?
成子,別裝蒜,你們把全國一級網絡的人招集過來,摧毀了毛大的生意,這件事難道你想隱瞞我?
隱瞞你,你真會想,莫茹欣,你在懷疑我的忠誠。
她搖搖頭,成子,我不知道爲什麼這麼好一個機會,你沒有通知我,你想想,一級代理在T市集中,如果我們一舉抓獲,豈不徹底剷除了這個組織?
我喝了一口茶,莫茹欣說得沒錯,如果警方出面一舉剷除王顯業的組織,分佈於全國各地的五片區的核心成員肯定就一舉抓獲,但我當時的確沒有想向她彙報的意思。
我不知道爲什麼,連我自己也想不通,是因爲什麼呢?是因爲蘭婷、王怡珂或者其他理由,我真不知道。
我不敢說這些暗中的理由。只得說:莫茹欣,一級代理只有五個人,加上手下,也只有三四十人,他們怎麼可能是人販子網絡的全部,那毛大早就對人口生意虎視眈眈,還有那鍾世華和謝軍,都想插足人口生意,如果當時你把王顯業的人抓了,這些人會迅速填補這個空白的。
莫茹欣搖頭,成子,人口生意一直就是王顯業在做,這個生意有其特別性,毛大等人怎麼可能插足,他們怎麼可能能建立全國性的網絡。
我點點頭,說,你考慮過沒有,在T市的做違法生意的幾大團伙他們的生意項目並不是單一的,比如說王顯業,表面看,是人口生意,可實際上,他有很多地產商業生意,這些看似正當生意,由王怡珂在負責,另外的娛樂場所卻由他親自負責,這些娛樂場所與人口生意互爲利用,所以,要完全單純地把人口拐賣從中拉出來是不可能的。
莫茹欣說,這個我知道,我指的是網絡。
我笑了笑,說:毛大的最大生意是什麼,表面看也是娛樂行業,但他最大的生意是走私,他走私的東西特別雜,爲了把走私弄過來的東西迅速兌現成錢,他在全國建立了網絡,這些網絡,難道不可以用來做人口生意嗎?
莫茹欣沉默了,成子,照你這麼說,我還沒辦法辦這些案子了,我還得和海關的人一起才能辦?
我說,我不知道這些你們誰負責,不過,莫茹欣,我正在爲你弄一個大網,這個網一旦建成功,那些大魚小魚跳進來之後,你收穫的時機就來了。
大網,成子,你能說明白點嗎?
我搖頭,莫茹欣,以後你就知道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最好,時機到了,我會告訴你一切的。
她嘆了口氣,說:成子,我是擔心你安全,最近我在這邊接觸了一些案子,發現,這些團伙太兇狠了,昨天,T市一名到毒品團伙中的臥底被那夥人發現,那夥人砍了臥底的一隻手、一隻腳還綁在公園內的一棵樹上,把我嚇得當時就哭了,今天趕緊跑過來,成子…你一定要小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