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對方邊境站,我們手續齊備正常通過,但那位當班的男子居然對我打招呼,我也一眼認出,他上次由阮少成招呼到辦公室,所以認識我。我發了給他一盒煙,問:阮站長在嗎?
他說在,我讓他帶我們去見見。
在對方的邊境站內,堆了一大批貨物,還有五六個女孩,兩個三十左右的中國男子正和阮少成交涉,阮少成手插在腰間,時不時摸摸身上的手槍,似乎在教訓這兩人。
兩個男子臉色驚恐,面容難看,那樣子顯然不知所措。
肖靜小聲道:這兩個男的,一個是鍾世華的手下,另外一個是謝軍的手下,謝軍以前也是做人口生意的,聽說改行了,沒想到,居然又做起人口生意了。
陳志接話:我們年前線路上出事之後,人口輸送沒人競爭了,所以謝軍這夥人又看到機會了。
我走了幾步,乾咳兩聲,阮少成這才注意到我們,他稍一怔之後,快步向我走過來,用蹩腳的漢語說:秦兄弟,貴客啊,這麼久了,我以爲你把我忘記了呢。
我快速過去,一番客套,說,阮站長,借一步說話。
我們到了他辦公室,我掏出兩仟塊錢,說:這點錢你先拿着。
他嘿嘿一笑,也不推辭,說兄弟,那我就笑納了,要我怎麼做,說一聲。
我淡淡一笑,指了指剛纔那兩個男子,說:以後,遇到這樣的非正常過境的人,不要放,扣押起來,他們急了,你就讓手下提示他們找我就行了。
他想了想,有些遲疑,我指指他還拿在手上的錢,說:阮站長,你說過,我們是合作關係,你和這些人打交道,不僅煩,關鍵是危險,畢竟你們上面的領導也是不允許太寬鬆了的,人多了,難免不會有人說你私吞之類的話,可如果我們來做…你懂吧?
他哈哈大笑,懂,懂了,秦兄弟,以後,我就按你說的,我們共同發財。
他走到剛纔兩個男人面前,冷冷說:你們不用來求情,我不可能對你們徇私舞弊的,再不離開,我立即把你們抓起來。
兩個男子驚恐萬分,趕緊後退,那謝軍的手下立即招呼那幾個Y國女子離開。
兩人把貨和人帶着走出門,陳志對兩人說,你們兩個人,見了我們公司的秦哥也不打招呼,當真是瞎了眼。
兩人白了他一眼,謝軍的手下冷冷說:兄弟,你們是…….
陳志故意高傲地說:不知道你們聽說過致勝集團沒有,這位秦哥,是過境通,他一句話,能解決你們不能解決的問題。
那人聽說我們是致勝集團的,立即臉一變,謝軍的手下立即道:你們是致勝集團的,可…可你們沒做邊境這條線了吧?
肖靜冷聲說:沒做邊境,你剛纔看到了,邊境站的站長對秦哥也是點頭哈腰,哼,你們真tama是睜眼瞎。
男子一怔,一拍腦袋,是啊,對不起對不起,小弟有眼不識泰山,秦哥,那…要不,請你幫個忙。
我冷笑一聲:大家
都是做生意的,讓你們當家的去找致勝集團的當家人,把條件說好,這個忙自然就幫了。
男子遲疑起來,問:這麼麻煩?要不,秦哥,你先說說條件,我立即向我們老大彙報,無非給錢嘛,一個人一兩佰塊錢,我立即給你,你立即打聲招呼行不行?
我笑了,說:我還真不能做主,你自已看着辦吧。
鍾世華的手下應該知道鍾世華和致勝公司有交惡,所以此時根本不敢答話,肖靜故意說道:現在你們這樣的生意要想過關,只有一個辦法,讓自己的老大去求致勝公司,不然,我估計你們是過不了的。
以前這夥人受制於毛大,現在毛大被我們打得土崩瓦解,這些人以爲再也不受人壓榨,雖然看似自由了,可問題也來了。
以前給毛大保護費或者過關疏通費,一切就可以搞定,現在這些人倒自由了,可如何過關也成了問題,像剛纔兩個人,貨物肯定是違禁品,而那幾個鄰國女人肯定手續不全,要想過關,一時沒了辦法。
對於零散的生意,邊境上的士兵你塞點錢,可以徇私舞弊,可對於鍾、謝兩家,都是長期過境的人,而且數量是較大的,那些手下哪敢自己把事情辦了,只有當官的才能做主。
對於國內的邊境站,爲了通關,基本上是按套路出牌,一種是辦假手續,反正Y國很多東西管理混亂,無法追溯,另外一種就是辦入境的真手續,特別是人的販賣,主要以短期過境爲主,這樣人過來之後,被販賣到各處,沒人知道。
從邊境站出來,我們直接前往良昌市,這裡有兩個專門負責Y國女性招聘的分部,其下分佈着大小十多個點,公司除了兩個助理是我們的人,其餘的全是Y國人。
兩個公司目標不一樣,一種是專門做Y國普通老百姓的女孩子的,這個和國內的情況差不多,讓各個點介紹人過來,以臨時過境做家政、服務員等爲噱頭,然後簽訂陰陽勞務合同,先支付半年工資,其實就是買人口的錢,到了國內之後,再賣到各地。
另外一個公司,是專門找Y國長得漂亮、有氣質,或者在讀書,或者在工作的女性,想盡辦法,帶其過境爲某些客戶提供短期服務,主要的錢由我們得,這些女孩能得的大約百分之二十。
本來這是一個無風險,完全可以利用管理規定的無法控制性來做的,但近幾年人口拐賣越來越嚴重,打擊力度也越來越大,所以,在專項打擊面前,公司這條線被搗毀。
但在Y國的人並沒受到多大影響,相反,他們手上積壓了很多女性資源,急需我們把人帶到國內。
而我過來的重要任務,就是重啓以前的關係,把各個需要打通的環節弄好,我只和Y國的官方管理人員的人接觸,而肖靜和朱勇則是直接到兩個點,制定第一批販賣計劃。
我的附帶任務,就是利用黃國文的這層關係,在Y國開展商貿活動,主要針對禁止出口和高稅收產品,要找到相關管理部門,讓他們對我們的活動不睜隻眼閉之眼,完成從
產品收購到集中走私到我國的全過程。
到了良昌市,我和肖靜分開,我住在良昌市一家連鎖酒店,然後等待肖靜那邊的情況。
我們的計劃是,肖靜找到我們的聯絡點之後,首先確定是否安全,再找最熟悉流程的人把我們需要找的權力部門羅列出來,然後由我通過黃國文去結識。
我第一步,自然是去拜訪黃國文,但黃國文有什麼愛好和脾氣,我們不太清楚,所以,我打電話給阮少成。
阮少成支支吾吾了好久,我說:阮站長,我和你老首長的關係你應該很清楚吧,我過來肯定得去看他,他可是老前輩了,可我得知道他的一些愛好,這樣,我們纔有話可談。你們這邊也有很多娛樂項目,我也好帶他去玩對不對。
阮少成說:秦成,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我這領導吧,錢和女人都喜歡,而且,他有一個嗜好,但凡你們國內過來的稍微漂亮一些的女人,他就很有興趣……
我心裡咯噔一下,臥槽,這個五十多的老男人,還想找我們國家的漂亮女人睡,這是搞反了吧,我直想罵出來,故意切了一聲,說: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愛好,真是奇怪,而且這也不好辦啊,我們那邊哪有跑這邊來賣的?
阮少成嘿嘿一笑,秦成,所以啊,我這邊要是抓住你們國家的女人,那種違法的女人,我都會問問老首長有沒有興趣……
原來是這樣,所以阮少成和黃國文成了超越上下級關係的同夥了,由此看來,黃國文介紹我們認識阮少成,方便了我們,他自己其實也是利益既得者,可能阮少成會給他分錢的。
阮少成見我遲遲沒回話,說秦成,老首長很多年前參加過和你們國家的戰爭,他的手下死了很多人,現在兩個國家和平了,他找你們國家的女人,有點想找些戰爭的平衡吧。
臥槽,這tama是一個變態啊,我糊糊塗塗地答應着,心裡卻不知道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我這次過來,帶了兩盒普洱,這是黃素芬說過的,他父親最愛喝的茶就是雲南的普洱,然後就是打算給他封一個大紅包。
好色這事情我也想過,無非到娛樂中心,但他作爲警察局副局長,應該根本不會缺女人吧,特別是邊境城市是比較發達的城市,娛樂場所的女人,或者他管轄範圍的女人,終究是要多少有多少,沒想到他有這個讓我爲難的嗜好。
阮少成放低了聲音,說秦成,去年你們那邊有一個女的,身上帶了毒品被查出來,我們這邊立即將其以毒品買賣罪抓住,不過這女人長得好看,老首長上了那女人,我們就放了,我看他是特別喜歡這一口。
我只得含糊地答應着,說知道了。
掛斷電話,久久地坐在沙發上。從我的感情上來說,我是斷然不願意動這個念頭的,但這個黃國文雖然答應幫我們,可他在我們面前基本上維持了正人君子的面目,要把這層面目撕下來,拉他下水,以後我們纔可能真正借用他的力量做違法的勾當,也就是說,要沆瀣一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