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搖頭,說沒有,小孩的業務我們有另外一條線上的人,這人我也認識,我早就問過他了,他的手下全放假了。
從電影院幾個小廳走了一圈,然後我去尋找出口,我目光落在當時把菲菲抱出去的側門,說,紅姐,這道門,是沒有監控和攝像頭的,說明把菲菲弄走的人,應該是從這裡出去的。
但是,正如我當時看的情況一樣,整個街道都沒有攝像頭,而且,在街道的整個通道,有幾條兩米多寬的小過道,這些小過道,深入後面的城鎮居民的自建房,要找人,幾乎沒有可能。
我說,紅姐,肯定從這些小道把人弄走了。
紅姐哭着,說,是啊,成子,警方說根本沒辦法調查,他們只是發出了協查通知,給車站和各地方發了菲菲的照片讓大家注意,可…可我越想越害怕。
我坐上車,說:不要怕,紅姐,只要警方出動了,我們可能只能等了。
紅姐拉着我,成子,不能等了,我越想越害怕,要是對方知道我們報了警,要是知道逃不了,那……
我故意說,紅姐,那會怎麼樣?
成子,你難道不清楚,按我們這一行的做法,要是真正驚動了警方,如果販賣的人又見過我們,知道我們一些情況,我們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用藥把對方弄傻,然後扔了或者賣了;另外一個就是製造一起死亡事件。成子,要是菲菲遭到這樣的事,我…我這輩子,我奮鬥了這麼多年,成子,我死的心思都有了,快幫姐想辦法吧。
臥槽,這女人擔心自己女兒的時候,痛苦萬分,這樣子,讓我都懷疑她怎麼可能是對秦雅用藥,對其他女孩殘酷拐賣的兇手。
我說,紅姐,目前來看,把菲菲弄走的人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應該是仔細觀察過電影院的情況,而且知道你們會到電影院來,所以,你應該好好想想,你在白山是不是有仇人。
紅姐楞了一下,搖頭,說:成子,我在白山的時間並不多,這個地方我做的生意是比較少的,我家在白山,我就怕出事,應該沒有仇家,不過…….
我一凜,說:不過什麼?
紅姐說:成子,我妹妹也在城裡,她認識的人多,或許可能會得罪人。
我一拍大腿,說:那就趕緊啊,趕緊問她,有沒有仇家。
紅姐臉色黯然,說:成子,我妹妹離過婚,情況比較複雜,我還真不好猜測。
我見她沒有讓我見趙春麗的意思,陡然一冷,說:紅姐,好吧,那我就當你司機吧,你說怎麼找,我就怎麼找,我也沒其他辦法了。
紅姐聽我口氣,自然知道我的不滿,至少是對她的不信任感到氣憤。可她依舊在猶豫,可能是怕我能弄明白她們背後的陰謀。
我不慌不忙地點燃一支菸,慢慢抽着。紅姐目光越來越絕望,終於,她手一拍車座,說:成子,我明說吧,我妹妹一直在幫我物色貨源,有些人會感謝她,有些人肯定會記恨她。
如果說對她最痛恨的,應該是一個姓劉的兩口子,可這兩口子五十來歲了,還是老師,他們一輩子膽小怕事,哪有本事做這事啊。
我故意哼了一聲,說五十來歲,難道連一個小孩子都弄不走,不可能。
紅姐說:成子,菲菲很聰明,一般人怎麼可能把她帶走,只有兩種情況,一是熟人,一是用迷藥,而菲菲在這裡幾乎沒有熟人,因爲熟人都去唱歌了,所以,一定是用了迷藥,你想想,那兩口子,五十多了,會用迷藥嘛。
我搖頭,紅姐,你想錯了,正因爲他們是老師,所以,如果真是特別痛恨你們的話,他會想盡辦法的,而迷藥這東西,恰恰是化學藥品。化學藥品在初中實驗室就有,他們想弄點迷藥出來,是完全可能的。
紅姐臉色蒼白,顫抖地說:成子,你,你說的是,可…可……
我冷冷說道:紅姐,如果你還信得過我,就把這段仇恨給我聊聊,或許我會找到一些問題的根源,然後判斷是不是劉家。最好不要驚動劉家的人,要是在新年時節讓別人難堪,也是結仇啊,一旦結了仇,以後對我們的生意就太不利了。
紅姐點頭,拿出電話,打給趙春麗:春麗,你在哪裡?
聽趙春麗大概的聲音,似乎是在某個地方找人,說是和杜勇去聯繫了江湖上的朋友,請那些人幫忙。
要是江湖上的那些混混摻和進來,是我們這夥人的大忌,我得立即阻止,狠聲說:紅姐,讓你妹妹馬上停止這愚蠢的做法。
紅姐說:成子,讓我妹去找吧,都是她惹的禍,以後有啥問題,她們自己承擔。
我冷笑一聲,說紅姐,你可是老人了,她們能自己承擔嗎?我們做的事,警方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可要是H社會的人,那是擾亂社會安定的人,警方可能聽之任之嗎?每年都有幾次嚴打,打的是他們,如果把我們牽連進去,你能負這個責任嗎?趕快阻止。
紅姐極不情願,但她還是對趙春麗說:妹妹,你們別找那些人了,立即找一個安靜點的地點,我的一個朋友過來專門處理這件事了。
趙春麗也是找得沒了辦法,一聽有人來了,把希望立即寄託在我身上,說,那就在望江茶樓吧,我們在茶樓等你們。
紅姐說春麗,馬上得吃午飯了,找一個餐館,我們邊吃邊說。
十多分鐘,我們在一家酒店坐下,不過,我只看到趙春麗,紅姐想了好久,說:春麗,還是把杜勇叫過來吧。
趙春麗似乎也等這句話,拿出手機,嗲聲嗲氣地說:勇哥,過來一起吃飯嘛,我姐的朋友過來了。
杜勇理性得多,說,算了吧,我抓緊時間找菲菲呢。
趙春麗聲音有些嚴厲,說:勇哥,我姐說讓你過來,你快點過來吧。
那邊杜勇一下子沒了聲音,過了一會,說立即過來。
杜勇過來時,連連說對不起,又說自己開着車四處轉,希望能發現菲菲。
我打斷他的話,說:我是紅姐的朋友,大家也不用多說客套話,我現在只問一件事情,你們兩人有沒有仇家,如果有,是誰,對方目前是什麼情況?
兩人一楞,目光立即看向紅姐,紅姐淡淡地說:這是我們內部的人,是我最相信的人,你們不必顧忌。
趙春麗慌張地看了杜勇一眼,杜勇裝着不明白,也不吱聲。
紅姐瞪着兩人,等了半天,見兩人不說話,嘆了口氣,說:春麗,你說說吧,說說你們的仇人到底是誰,我們得爭取時間,多一秒鐘,菲菲就就多了危險。
趙春麗說,姐,說到哪種程度?難道要啥都說?
我點頭,說:是的,我得分析一下,對方到底掌握了什麼情況,我們如果判斷是某人了,還得找到讓對方交出菲菲的辦法,或者,我們迂迴作戰,直接把菲菲解救出來。
趙春麗說:杜勇,那你先說前半段吧。
杜勇很尷尬,他抽出煙點燃一支,紅姐不耐煩了,大聲說:杜勇,抽個屁啊,趕快,你一陣煙功夫,菲菲可能就是性命問題呢。
杜勇應該是做賊心虛,所以不願意談,此時,他已迫不得已,只得說:成子老弟,要說仇人,其實就是我老婆那家人,也就是她的爸媽。
我故作驚奇,但並沒說話,只是目光中顯示着不可思議。
杜勇說:這事,怪就怪我婆娘的爸媽,我和我老婆談戀愛時,兩人就反對我們,看不起我,說我一個職高生,怎麼可能找一個大學生老婆,可我老婆偏要跟着我,我當時也是爲了把生米煮成熟飯,所以,用了很多辦法,終於把老婆睡了,我那老婆人長得特別漂亮,對我也真的不錯,不過,當時和我一起的時候,她應該不是處。所以,這事在我心裡總覺得不是很舒服。
後來,她懷孕了,我們當時只是戀愛,得知她懷孕的消息,我興奮異常,立即打算結婚。當時我和她一起開了4S店,生意也好起來了,感覺上天在眷顧我們,可她媽拼死不同意我老婆嫁給我,還強行拉她去醫院做了人流,這事,讓我特別氣憤。
後來,我們還是結婚了,生意也好了,有錢了,有地位了,可是,她卻因爲那次流產,再也沒法懷上孩子。哼,這都是那老東西的錯,我就想狠狠懲罰這兩口子,可我老婆卻擋住我,不准我對她父母說三道四。
後來,唉,我們的矛盾越來越大,這女人,也煩,把我管得水泄不通,你說說,現在的男人,怎麼可能沒有幾個情人或者幾個相好的,可她卻把我盯得緊緊的,所以,我們就吵了幾次架,還鬧着離婚……
這正是我需要搞清楚的事,於是插話:那你就離啊,反正她也沒生育。
杜勇臉一紅,說:兄弟,我咋敢離啊,我們當時雖然賺了錢,可資金全在生意裡啊,如果一離婚,她把資金抽走,我那店,想開也開不走了。
趙春麗冷聲道:不見得吧,如果你把我和我姐拉進去做股東,能開不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