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務男一手按着傷口,一隻手開始打電話,掛斷電話,他說要在最前面的車廂去,那裡有稅務員扶他通過綠色通道出去。
我問要不要我扶他過去,他搖搖頭,說不用了。
幾分鐘後,我們下火車站。
林山市是Z省除省會外最繁華也最有名的城市,經濟實力足以比西部某些省還強,其火車站也極大,但正因爲有這樣大的火車站,所以出站要經過地下過道,要走很長的路。
蘭婷在下過道的時候,手上的葫蘆掉臺階上了,葫蘆摔成了兩半。
當她要蹲下去撿時,邱麗已幫她撿了起來,但……
蘭婷“啊……”一聲,對我大喊一聲:小秦,讓大家立即停下來。
除了邱麗,其他女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而我已把蘭婷的葫蘆看清楚了,那葫蘆是把葫蘆從中剖開,然後再用膠水粘在一起的,只是這裡面,卻暗藏了東西。
這東西,是一個與葫蘆內膽形狀相似的硬塊,白色、被很軟很薄的透明塑料緊緊裹住。
我也真是嚇着了,稍微有點常識,稍微多看了一些電影電視或者新聞報道的人都可能會想到,這一定的毒品。
蘭婷掩飾不住地驚慌,見大家圍了過來,讓我把大家帶到一個角落,她神情嚴肅,儘量小聲說,大家聽我說,這事很重要,大家手上的葫蘆有不好的東西,前面不遠就有衛生間,每個人都到衛生間去,在上衛生間的時候,悄悄把葫蘆扔了,記住,一定要扔了,一定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如果被發現了,大家會坐牢的……
大家懵了,唐小菲小聲問我,秦哥,怎麼要扔了啊?
我說,大家不必知道,因爲我們懷疑,這葫蘆是那男子偷別人的東西,而且,這葫蘆裡有違禁品。
蘭婷故意把手上的白色東西讓大家看了看,說,可能是毒品,大家要是被發現了,就是運送毒品,等會安檢的時候就會被抓住,警察只認抓住的人,要講理,你是說不清楚的。
女孩子們完全被嚇懵了,那詫異的眼光,似乎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邱娟第一個反應過來,她驚慌地問,衛生間在哪裡?
…….
待所有人從衛生間出來之後,我讓大家靠近一些,千萬別緊張,可無論如何說,女孩們都特別害怕,在過安檢的時候,幾個膽小的臉色莫名其妙的紅了,有一個還有點發抖。
蘭婷看得心裡發慌,立即走到最前面,對安檢的男子露出一個嫵媚的微笑,說帥哥,這是我們公司新招的員工,農村的,沒見過世面,你們可別嚇着她們。
那安檢被蘭婷一個媚眼,那神情一下子變了,點頭說,是啊,春節節,招人肯定不好招吧。
出火車站,安檢的重點是車票,而不是危險品,加上蘭婷這樣的一招,安檢的人友好地放過了我們。
看着一羣驚慌失措的女孩,蘭婷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冷笑。
販賣,纔剛剛開始,危險,離這羣激動不已的女孩們越來越近。
現實,會給她們當頭一棒。
蘭婷說用打車軟件打了兩個車,她
拿出一個名單,點了邱娟等六個女孩,對我說,小秦,你帶這六個人坐先來的商務車到公司去。
給我分的這六個人,是十多個人中身材和長相稍微差一點的人,我立即明白過來,蘭婷是在按長相分類,然後賣給不同的買家。
我不知道到哪裡,也不清楚是如何安排的,所以,故意問,郭經理,我們直接到公司去?
蘭婷楞了一下,目光中帶着示意,說,車我是說好了的,到了公司,你先安排大家休息。
話剛說完,一輛商務車停在面前,裡面一個胖司機,他一臉熱情,說美女們,快上車。
蘭婷不慌不忙,問:是我們約的車嗎?
那胖子說,當然是你們約的了,剛剛不是纔打了電話嗎?
蘭婷手一招,我立即招呼邱娟幾個人一起上了車。
我坐副駕駛,胖子說:美女們,坐好了,我帶你們去好地方去了。
說罷,他得意地一腳油門,汽車飛快地駕向公路。
對於林山市,我也從來沒來過,兩眼一抹黑,幾個女孩看到有我在,根本也沒理會會怎樣。透過車窗,爭相看着寬闊的街道,林立的大廈,連綿不斷的車流……
邱娟興奮地看着窗外,每過一個感興趣的建築,就會念着有標牌,特別是經過林山市職業技術學院的時候,還問,這所學校,算不算好大學啊?
胖子笑道:好是好,這裡有個空乘專業,每週週末,好多林山市,還有周邊縣市的高檔車都停這接人呢。
邱娟說,爲什麼啊?
胖子笑道,你們是真不懂還不是假不懂啊,當然是有錢人找漂亮妹子過夜啊,一晚上掙幾百上千,誰不幹啊。
裡面的幾個女孩嚇得不敢接話。
開了半個多小時,汽車漸漸到了郊區,邱娟問:秦哥,還有多久到啊。
我故意看了看外面,我哪裡知道啊。於是問司機,說師傅,還有多久纔到啊?
司機說,馬上到了,幾分鐘的路,現在路上堵,別急,那邊的人比你們還急呢。
臥槽,我心裡猛然一驚,難道,這六個女孩,馬上就要被賣了,可如果要被賣了,何必讓我到這裡來,這tama算什麼事啊,難道,是蘭婷故意讓我來接受這殘酷的刺激,這最讓人無法承受的痛苦。
我心在流血,轉過身,悲情地看着大家,大家興奮地看着我,邱娟說,秦哥,你怎麼啦?
我只得說,被你們折騰了這麼久,我太累了。美女們,我說一個事,等會到了之後,你們就不屬於我管了,以後,大家得靠自己知道嗎?要堅強,不要怕挫折。
沒有人能聽懂我的話,只有我自己知道,這是訣別的語言,這是無奈的告別。
轉過身,我想哭,我突然想,莫茹欣爲什麼不和我聯繫,爲什麼拒絕我聯繫她,難道她放棄了。
不可能,就算放棄,她也會給我一個交代的,或者,她是認爲,現在我們聯繫不合適,她怕我們的聯繫我會讓她不斷地解救我所知道的女孩,這樣我永遠不可能進入核心,始終會被懷疑,最多隻能成爲一顆棋子。
我細想
這十多個人的拐賣,看似蘭婷很重視我,容忍我對她的無禮,可所有的細節,所有這條線上的其他人,我沒一個真正認識,就算我要爲警方提供線索,我連一個人的外號都叫不出來。
其實蘭婷目前也根本沒有信任我,這一點,我得時時提醒自己。
可在六個女孩面前,這一切算得了什麼,我暗罵自己,恨自己,我拿出煙,快速點燃,閉上眼,讓菸草麻痹自己的心。
時間又過了十多分鐘,我們在一個私人莊園門口停下,邱娟詫異地問,秦哥,這不像公司啊。
我故意看了下,說師傅,你是不是走錯了?
大門打開,司機說,沒錯,先到這裡來住下,之後再到公司。
大家稍微安心一點,汽車按了喇叭,門開了,汽車到了一幢獨立的兩樓一底的花園洋房門口停下,兩個黑衣男站在門口迎接我們。
大家下車,但明顯,氣氛有點不對勁,女孩們跟在我後面。
那兩個黑衣人,五大三粗,裝*比,戴着墨鏡,一前一後帶着我們進了屋。
來到一樓客廳,裡面一個人沒有,黑衣人讓我們坐一會,說領導馬上下樓。
女孩們詫生生地坐在沙發上,沙發是全木質的沙發,看起來挺高檔的那種,整個房間更是富麗堂皇,但房間裡,卻透出陰沉沉的氣息。
很快,不僅是女孩們,包括我,都感覺到了氣氛的窒息。
門口,出現了四個黑衣壯漢,一個個都是統一裝束,目光中透着兇惡,透着冷酷。
一個女孩悄悄問我,秦哥,怎麼,怎麼這些人像電影裡的H社會啊?
我真想說,肯定就是啊,不是像,是真的。
我儘量平靜地說:別擔心,有我在,會沒事的……
突然,一個聲音大笑起來,各位美女,想不到吧,這麼快,我們又見面了。
包括我和所有人女孩,幾乎同時驚恐地猛然站起來。
我們的面前,出現了四個人,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戴着墨鏡,抽着一支雪茄,後面跟了三個人,這應該是這夥人的頭頭,只是這貨又是一裝*比的樣子。
他身後的三個人,有兩個就是火車上的那對假扮的情侶,圓發男大叫:大哥,就是這貨,這男的,他帶着這夥女的,一起打我,威脅我,那個小偷才跑掉的,我們的東西才被偷走了。
聽他如此一說,我才恍然大悟,我R,原來,在火車上做這麼大一齣戲,是要讓我們賠他們被偷走的貨啊。
而這些貨,已在蘭婷的指使下扔了。
我敢肯定,只有蘭婷那葫蘆裡有那東西,而且,那東西肯定不是D品。
但是,現在什麼也說不清楚了。
這一招,果然狠毒。
那叫大哥的魁梧男冷冷問:聽說是你們把我們的貨弄丟了?
我搖頭,說不知道,我們只看到這男的和你身後那女的把另外一個男的快打死了,我們把那男的拉開了,我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貨,更沒把你們的貨弄丟。
男子猛地吧道:還tama嘴硬,把這男的,拖出去打,往死裡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