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婷笑着進了櫃檯,我跟着進去,發現裡面有一個火盆,比櫃檯外溫暖很多。坐在火盆邊,蘭婷將提來的裝化裝品的口袋拿起來,說苗姐,這是上次出國時專門爲你帶回來的,真正法國香奈爾,全套,你用正合適。
苗姐張大了嘴,說,哇,婷婷,這得多少錢啊,還專門爲我帶的,太讓我感動了,謝謝你,謝謝你。
蘭婷親熱地對苗姐說,苗姐,我們兩姐妹,說謝謝就客氣了,這是應該的嘛。
苗姐爲蘭婷倒來一杯白開水,給我泡上一杯茶,兩人聊了一會女人之間的雜七雜八的事,我取了一支菸遞給尚哥,他接過煙,說,兄弟,我抽的煙便宜,不好意思拿出手。
我說尚哥,你客氣了,我平常也抽幾塊錢的煙,今天陪郭經理一起過來,才專門買了一包好點的煙抽的……
蘭婷故意說,秦主管,你和尚哥一邊去聊聊吧,我和苗姐聊聊我們女人的事,也別讓我們被動吸菸。
我和尚哥走到櫃檯最外緣,他看着我的車,嘖嘖讚道,秦老弟,這車得多少錢?
我故意淡淡地一笑,抽了一口煙,說,這車吧,是郭經理買來專門在城區開的,這次公司生意忙,所以纔開這車過來,原裝進口車啊,低配五十來萬,高配嘛,就貴了。
他詫異地看着車,說是嗎?這麼貴?
我說當然,你想想,我們郭經理是什麼人,美女配香車,低檔的她瞧得上嗎?剛纔給嫂子帶的化妝品,也是真正從法國帶回來的,她做事,講究的就是大氣。
我看着尚哥,我的話給他的震動不小,他眼光中頓時沒了銳氣,剛纔還有點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被一種莫名的情緒代替。
抽了煙,我裝着特別冷的樣子,我回到火盆附近,端起茶水,看了蘭婷一眼,她示意我離開。
我端着杯子靠近尚哥,說尚哥,今年生意好做嘛?
他搖搖頭,難啊,兄弟,今年不知道咋啦,按理說我經營這些產品,都是國家扶持和給政策的呢,可今年比去年生意足足少三分之一,我真想不通。
我說國家大形勢不好嘛,老百姓沒錢,捨不得買嘛,或者,會不會城裡人消費減少了。
他說應該是吧,兄弟,你們的生意如何?
我淡淡一笑,說尚哥,你們這裡按農村習俗,一個男子要結婚,會花多少錢?
他說我們這裡特別窮,可要是結婚,一般一萬到三萬左右的彩禮,加上酒席之類,應該會花五六萬吧。
我說對啊,我們的生意,一直靠數量賺錢,不般來說,我們固定一定的利潤比例,其實,加上各方面開銷,我聽郭經理說過,我們的收入,連你們都趕不上。
他切一聲,說兄弟,你別騙我了,你們要是不賺大錢,這車,能買得起?
這倒真是一對矛盾,我說尚哥,所以,我說郭經理是做大事的人嘛,她做事大氣,而且,她從不坑人,包括帶出去的人,包括苗姐這樣的聯絡人,讓大家都成爲贏家,這就是裡面
的訣竅,有些東西,我都說不清楚,她卻做得讓人心服口服,我們公司靠的,就是數量,你經商的,自然知道里面的奧妙。
他說你們這行的情況,我自然不太知道,我也不太管我老婆這生意,不過,兄弟,我老婆挺佩服郭經理的,不過,你們的價格真是太低了,你其實可以提醒提醒她,現在縣裡打擊得很嚴,我們的風險太大了。
臥槽,這貨的尾巴果然迫不及待地露出來,我得先穩住他,說尚哥,這些事都好商量,現在你們聯繫的貨多嘛。
他的目光閃爍,說今年不好聯繫啊,別人不相信我們呢。
我發現,他開始明顯撒謊了。於是,我說不可能吧,怎麼會不相信,郭經理帶出去的人,安排得很好啊,我不敢說百分之百,至少九十以上的人是很滿意的吧,除非,還有其他人在買貨。
他猛然一驚,立即說,當然,郭經理這邊是肯定不錯的,不過我聽說,好像還有其他人也在做這事,那些人,可能沒你們做得好吧。
我故意驚奇地提高了聲音說,什麼,尚哥,還有其他人敢在昭花和我們搶生意,你說說,是誰,狗R的膽子大了,我們的生意也敢搶。
尚哥嚇了一跳,不過,他儘量平靜地說,秦老弟,在昭花,做這事的肯定還有其他人,可能別人的勢力也挺強的,你們畢竟不可能把所有生意都攬了。
我冷冷說,尚哥,我們這行,講究區域分配,大家各做各的,井水不犯河水,要是搞小動作偷偷插足別人的區域,那就是挑戰啊,這種事,得承擔責任的。
尚哥說秦老弟,你們連人都不知道是誰,承擔個屁的責任啊。
我嘿嘿笑了笑,裝着神秘地一句話不說。然後,我從櫃檯裡走出來,繞着他們的櫃檯仔細看起來。
此時雖然是冬季,他們的生意應該是最低谷的時候,貨櫃裡也沒多少東西,如此慘淡的生意,他們除了搞點既能守着店面,又能賺錢的事,還能做什麼呢?
所以,我估計,這兩夫妻,肯定手上有人,而且,他們與另外的團伙搭上了線。
這樣的話,我和他已沒多少聊天的實際意義了。蘭婷肯定早就嗅出了這種事情,帶着名貴化妝品過來,說明她已想好,必有擺平這件事的辦法,所以,當她覺得差不多把情況瞭解清楚之後,她不會在這裡久待。
果然,只是不到半個小時,蘭婷也站起來,說苗姐、尚哥,那中午就在怡家酒店一起吃飯,對了,把你們孩子帶上哈,我還給他買了學習電腦呢,今天走得忙,沒帶上,中午啊,我親自給她。
苗姐的臉上有些不自然,說婷婷妹妹,太感謝了,你說的事,我會想好的。
上車後,我說回酒店嗎?
蘭婷說先到商場,把學習電腦買了,然後去怡家酒店定中午吃飯的位置。
十點多,一切辦好。蘭婷說,成子,我們不用回賓館了,你會喝咖啡嗎,我們到咖啡廳坐一會。
我說喝會,品不會。
她瞪
我一眼,鼻子哼了一聲,直接往電梯過去,我們進了電梯,我看着她,她高傲地平視前方,根本就不理我。
上午咖啡廳幾乎沒人,我們找了一個最角落,但視野最好的情侶卡座,這卡座可能是爲了給情侶提供隱秘空間,所以帶了一道平推式磨砂玻璃門,可關可開。
面對面坐着,她直接點了一杯現磨,我故意不知道怎麼點,說和美女一樣。服務生離開,我掏出煙,本想自已抽,但還是問,郭經理,你抽嗎?
她說誰喝咖啡時還抽菸啊,你也別抽了,等會我有事要說。
服務生端來咖啡,我說,郭經理,我土包子,你教一下我如何優雅地喝咖啡吧。
她當真了,瞥我一眼,說也沒什麼不一樣,你想怎麼喝就怎麼喝,只是端杯子時用拇指和食指捏住杯把端起杯子,手指不要穿過杯把。飲用時僅需端着咖啡杯就好。給咖啡加糖後不用費力攪拌。
說着,她端起杯子,輕輕喝了一口,我故意注視着她,讓她感覺,通過昨晚我們的戰鬥,我已迷上她了,只有這樣,才能消除她心中對我的記恨。
放下杯子,她問,成子,你和尚哥聊了一會,有什麼發現沒有?
我故意學着她剛纔的樣子喝了一口咖啡,然後說,蘭姐……
她突然手一指我,我說郭經理,突然,我想我是不是該叫親切一些,小聲說婷婷……
我說出話來,立即準備着被她罵或者打。
但我想,我得這樣做,讓她之後習慣,這樣更親切,我得強迫她在心理慢慢接受我。
這個時候正是她不得不依靠我的時候,如果不抓緊時間讓她在心裡消除對我的極度厭惡或者記恨,以後回去了,可能與她見面的時間也少之又少,更不用說還有可能把關係搞好一點了。
我想,要是我們之間,再有一場雙方都願意的牀上戰鬥,可能就意味着我們關係的根本改變。
此時,我裝着一副入迷的目光,帶着色色的意思,她淡然的說,成子,在昭花縣的任何地點、任何時候都叫我郭經理。
我知趣地說,郭經理,我和姓尚的聊了一會,感覺是,他們爲了賺錢,和另外的一夥人販子團伙搭上線了,那夥人可能給的價位更高,而且,似乎是我們求他們,所以,他在心理上處於優勢地位,姓尚的看來早有準備,所以,態度是比較強硬的。
蘭婷點着頭,說你認爲我們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我本想說這事我說有屁用啊,你肯定早已想好了吧,何必考我。不過,目前的情況,我得爭取她的好感,所以,我說郭經理,你和苗姐聊的情況如何?
她只得回到她和苗姐聊天的話題上來,說,她的意思,的確把手上的一些人給另外一個團伙了,而且,她還在本縣內做起了這種生意,爲縣城附近的找不到老婆的男人當媒人,賺取介紹費,不過,她不承認她賺了很多錢,還說,這些都是她男人的主意。
我問,既然如此,她爲什麼答應過來吃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