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青河,年幼時隨父母外出遊歷,而今剛剛返回部落。”青弘率先說道,替青河掩飾,就連藉口都已經找到,且連名字都給秦塵取好了。
青弘也知道秦塵要隱瞞自己的身份,那自然就不可以原名稱呼,必須給他換一個名字才行。
不過青弘取這名字也是相當有講究的,他們的圖騰是青山,而現在秦塵成爲他們族中新的圖騰,所以便叫青河,一山一河。
“對對,我叫青河,今天才剛回來,所以你不認識我也是正常的。”秦塵也打蛇隨棍上,說道。
“原來如此...”青釵深信不疑的點頭,既然老祖宗都這麼說了,那她自己不疑有他。
“這次多虧了青蘿這小丫頭,要不是她讓飛天鶴馱着我們回來,我們早就葬身蠻獸腹中了。”青弘摸了摸青蘿的小腦袋,嘴角浮現慈祥笑容。
“對對對,我立了大功,姐姐你應該獎勵我的。”青蘿撅起了小嘴巴,顯得非常不滿,那撅起的小嘴都可以掛茶壺了。那副樣子,就好像是她馱着他們回來的一樣。
“好好好,是姐姐錯怪你了,姐姐一會兒回家跟爹爹說,今天青蘿立了大功,救了老祖宗,要爹爹給燒你最愛的雞腿吃。”青釵溺愛的笑道。
“哦,青蘿可以吃雞腿咯,姐姐我們快點回家吧,我想要吃雞腿了。”青蘿一聽能吃雞腿頓時喜不勝收,拉着青釵就準備往家中走。
“正好,我們也要一同前往,正好我也有事要與你父親商議。”青弘說道,他準備讓秦塵在青修陽家中住下,既然如此自然要提前和青修陽說上一聲。
隨後,秦塵等人便一同到了青修陽家中,雖然青修陽爲青山部落的酋長,可是居所卻與其他族人無異,簡陋樸實。
青修陽身材高大,臉上帶有些許鬍渣,樣子憨厚老實,很能給人好感。
青弘一來便拉着青修陽到旁邊去說悄悄話,而青蘿的妻子,一個秀麗的婦人,主動將秦塵請進了屋內。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青弘才和青修陽進屋來,此時青修陽看青弘的眼神都已經變了,眼神中透着敬畏。
秦塵也不擔心,他知道青弘是個有分寸的人,不會胡亂說話,該保密的他還是會保密。
實際上,青弘也並未對青修陽講明太多,只說秦塵是個了不起的人物,部落的興旺極有可能要拿捏於他的手中,要好生對待。
青修陽裝作什麼事都不知道,張羅飯菜,請人入席。
秦塵自然也隨着青弘一同入席,此時他已換上了一件新衣裳,一件樸實的青衫,身穿青衫的秦塵更顯秀氣。
“來!我們舉杯共飲,慶賀青河遊歷歸來。”青修陽爽朗大笑,舉起酒杯,他爲部落酋長,一心都爲部落着想,此時得知有一能者願鼎力相助部落自然高興。
“我不喝!我還是小孩子。”青蘿一手握着雞腿,舉手抗議,嘴角沾滿了油漬,油乎乎的。
秦塵一聲輕笑,也隨之舉起了酒杯:“青河在此謝過!”
他知道青修陽這是在對自己主動示好,自然不會不近人情,且他以後要在此常住,事先打好關係也是有所必要。
旁邊的青釵俏眸有異彩流轉,目光時不時偷瞄秦塵,秦塵言行舉止都透露着一種優雅,與族中那些莽漢大有不同。
“我吃完了,你們慢用。父親,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此時,青釵卻突然說道,她今晚有約,必須前去赴約纔可。
豈料,青修陽聽到這話甚是忿怒,冷冷的說:“有事?有什麼事?莫不是去見青雲那狼子野心之輩吧?”
“父親,青雲絕非你所說的那般不堪,你們對他存在誤解。”青釵黛眉微蹙,眼眸一凝,紅顏薄怒。
“誤解,不盡然吧?青山部落之中,誰人不知那青雲野心勃勃,一心想要權掌部落,也只有你這不知世事的小姑娘纔會被他矇騙。”青修陽冷聲譏諷,青雲這人是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且爲人心狠手辣,即便是在同族族比之中也能對同族兄弟痛下殺手,如此惡人,若是讓他掌控了部落,後果不堪設想。
“他們只不過是妒恨青雲之英才罷了,一羣凡夫俗子豈能明瞭青雲心中雄心壯志?”青釵亦是寒聲說道,偏執的袒護青雲。
“你放肆!!”
青修陽勃然大怒,他好歹是一族之長,可是自己女兒卻爲了一個外人而與自己反目,而偏偏那人卻還是一心想要奪取自己酋長之位的青雲,他如何能不惱?
“酋長,您莫激動,既然青釵小姐認定那位青雲是位英才,也認定族中的凡夫俗子無法明瞭青雲之宏圖大志,那想必也有她的理由,那青雲或許真有如此大能也不一定。”此時,秦塵卻突然開口了。
聞言,青修陽頓時一怔,並未想到秦塵會開口,思索了許久之後,他才堆笑說道:“青河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這樣我就暫且再仔細觀察觀察好了。”
青弘和青修陽說過秦塵的身份超然,即便是他,也不敢輕易得罪,甚至要青修陽以供奉圖騰的虔誠之心對待,所以青修陽聽到秦塵求情,即便心中有所不悅也不敢表露,只得順着他話說。
青弘老祖宗可是說了,未來部落的存亡就拿捏在這一人手中,單是這麼一句話就足以壓得青修陽喘不過氣來。
隨即,青修陽話鋒一轉,臉色頓時拉了下來,冷聲對青釵道:“去吧,早去早回。”
青釵俏臉抹過一道疑惑之色,不解望着秦塵,不知他爲何要幫自己,還替青雲說話。
不過青釵猛然回神,知道即將到約定的時間了,忙對青雲投以感激的目光,而後推門出去。
待她走後,青弘卻是詫異問秦塵:“你這是何意?你這不是故意將她往火坑裡推麼?”
“你難道沒有發現她談起青雲之時,臉帶神采,眸含春水?她已經被那青雲所迷惑,一心只向着他,你阻攔他一時能阻攔她一時?”秦塵輕笑,將杯中酒物一飲而盡。
“你的意思是...”青弘眉頭凝成一個肉疙瘩,臉上帶有深深的疑惑,不知秦塵爲何要將青釵往火坑裡推。
“若是你執意要拆散他們,這隻會激起他們的反抗心理,但倘若我們並不阻止,而是以真相詮釋,這豈不是要更有說服力?”秦塵早已看出這青釵一心都向着青雲,此時無論他們如何勸說,都無法勸服她。
她既然能說他們討厭青雲只是因爲一羣凡俗的妒忌,這也已說明她的心已經被青雲所迷惑。
秦塵繼續說道:“青雲這人狼子野心,欲圖不軌,已成事實,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將計就計,逼他顯露野心罪行,到那時讓青釵親眼目睹,也好讓她徹底死心,總好過在這裡生氣惱怒的好。”
“青河說的有道理,我也贊同這麼做。”青修陽附和道,他這絕不是阿諛奉承,而是認爲青河說的真的有理。與其與青釵針鋒相對,倒不如讓她看清事實。
“有理是有理,只是,我們應該怎麼做?”青弘擔心的是這個,他擔心還未揭露青雲的真面目,青釵就已經羊入虎口了。
“若是酋長不介意我插手您的家世的話,這件事我倒是可以代勞。”秦塵一拱手,如今他便是青山圖騰,自然要繼承青山的意願,繼續守護部落族人。
而青雲此人居心叵測,兇險狡詐,秦塵絕不能讓部落教他得了去,而且他也看得出來,青釵這女孩心地善良,只是錯信了他人,自己既然即將與她同住一屋,必然有義務將她救出苦海。
“青河說的這是哪門子的話?你願出手相助,老夫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既然此時這件事就有勞你了。”青修陽一拱手,不知爲何,見到這斯文小生如此自信,他自己卻也變得自信了,秦塵在無形中已經影響了他。
夜幕低垂,懸月高掛,繁星點綴天空,夜幕下一條長長的河流,此時正與星月光輝相互輝映,彷彿銀河一般,閃閃爍爍。
蟲鳴鶯啼,草木幽深,四下一片安詳,惟獨那月桂樹上,有一對情人在那低語。
他們自然便是青雲和青釵,每一夜青釵都會偷偷跑出來和青雲相見,兩人一起坐在這月桂樹上徹夜長談。
“今夜我父親又說起了你,卻不是什麼好的言語,他對你的誤解很深。”青釵嘆了口氣說道。
“他如何對我無所謂,我在乎的只是你而已。”青雲幽幽說道,巧言令色,令人難辨真假。
青釵心中一喜,有些甜蜜的味道,堅定道:“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我相信有朝一日你終可霸絕北荒,名冠天下。”
“有你這一句話,那麼外人對我再多誤解我也心甘情願,我必定不會負你。”青雲忽然抓住了青釵的手,慷慨陳詞,許下承諾。
“到那時,我青雲必將堂堂正正娶你過門,”我要那些凡夫俗子知道,我青雲與他們不同!”
青釵恬靜一笑,溫柔的將頭枕在了青雲的肩膀,柔聲說道:“我相信你與那些人有所不同,我會等你的。”
可是青釵在癡迷的同時,卻沒有看到青雲的嘴角,隱晦的浮現了一道詭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