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才說完,就看見地道口人影一晃,好端端的明月鬆立在自己面前,索玉和上官凜的手一鬆,董清秋不顧一切地撲在明月鬆的懷裡。
明月鬆一上來就聽見董清秋說這句話,心裡頭只覺得一股暖流涌上心間,而懷裡的這個人兒,他每日每夜思念的人,此時是這樣真實的停留在他的懷中。
明月鬆緊緊地摟住董清秋,盡情地享受着這一刻,短暫卻讓他足夠用一生去回味的一刻。
“咳——咳”上官凜看着不順眼,在旁邊劇烈地出一聲咳嗽。
明月鬆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董清秋的梢,輕聲道:“我這不是沒事麼。”他推了推董清秋,董清秋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有些失態,她擦了擦鼻子,“你怎麼那麼傻,非要拿什麼解藥。那麼,燕崇臺呢?”
說起來,這個國主雖然變態雖然可恨,但也有着可憐之處。董清秋免不了還是問起他來。
明月鬆沉吟道:“他選擇和夏長清一起長眠於此了。”
“什麼?”
明月鬆把手裡頭攥着的那串茜妃瑪瑙戴在了董清秋的頸上,“我和他聯手對付夏長清,燕崇臺想要把夏長清關在墓室當中,於是把金門裡外的機關都破壞了,一旦金門闔上,裡面的人便再出不來,外邊的人也進不去。我以爲他要把我關在裡面,沒想到他卻把我推了出來,還把茜妃瑪瑙也丟給我。說只要你戴着這個,就不會有事。你看看,這個是不是能夠解毒?”
董清秋卻像是沒聽見明月鬆的話,擠出一絲苦笑,“燕崇臺付出了這麼多努力,非但沒有得到宛思秋的心,沒有得到軒轅真氣,反而被告知所有地一切都是一個騙局。他一定受不了。所以到最後寧願選擇和夏長清同歸於盡吧。”
“不是的,他也許想見見真正的宛思秋。他的心結是她造成的。他選擇這條路的時候,是很冷靜的。”明月鬆看向幽深的地道口。最後一刻地時候,燕崇臺的臉上掛着地是笑容。
董清秋心中一酸,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燕崇臺,這個一點不像皇帝地國主,最後選擇了一條不歸路,不過,不論選擇是什麼道路,只要他不會後悔就好。
董清秋瞧着明月鬆。他的模樣儘管已經毀了,但在她地心中永遠是那個翩翩的公子。
“喂,這個茜妃瑪瑙好像真的能解毒。”上官凜見兩個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終於找到一句話插了進來,“我知道爲什麼我會醒來了。看來都是茜妃瑪瑙的原因。在地下的時候。因爲到處都是冰棱。把瑪瑙的功效擴大,明明我已經毒。反倒被茜妃瑪瑙救了。”
董清秋一愣,驀地想到進入墓室的時候,的確看到燕崇臺身上戴着的瑪瑙在光。索玉也附和道:“是啊,當初我醒來,是不是就是因爲公子你把瑪瑙放在我身邊啊?”
沒想到這茜妃瑪瑙竟然是解毒聖藥,怪不得燕崇臺說只要她在他身邊就不會有事,原來他給自己地毒都是被茜妃瑪瑙給解的。
“如此說來,豈不是夏長清不斬那隻手,也根本不會死?”明月鬆冷笑一聲,想到夏長清最終就這麼死了,還真是便宜他了。
董清秋卻臉色一喜,“明月,你說這瑪瑙是不是也能夠救你的催心毒?你臉上的這些……是不是,是不是毒的跡象?”董清秋很是心疼。
“就一串珠子,怎麼讓三個人用!”上官凜在旁邊嘟囔起來。董清秋瞪了他一眼,她幾時說了要把這串瑪瑙給他用了?儘管這瑪瑙本來是上官家地寶物。
明月鬆悽然一笑,“我娘已經幫我找到了壓制催心毒地解藥,她費盡了心思,就是想讓我多活幾天,你留着瑪瑙吧,我有她給我的解藥,不會有事地。”
董清秋心裡一急,“那怎麼行,那些只是壓制毒性的,不是真正的解藥啊!”可是在看到明月鬆悽然的神情時,董清秋忽然間覺得心痛和無力,現在他們都活着,他們都沒死,那麼活着的明月鬆便得直視嫵仙門主身亡這件事實。
正視嫵仙門主爲了阻止他和自己在一起,自殺身亡的事實。
原來人活着的話,會有這麼多的放不開,會有這麼多解不開的心結,哪裡像人將死的時候,可以拋卻一切。
怪不得明月鬆對自己反而不如在裡面那麼熱切,董清秋只有苦笑,“明……明月,你有什麼打算?”
明月鬆低下頭,不再看董清秋的雙眸,“我能有什麼打算,我的路,娘都已經替我安排好了。”
董清秋明知道是這個答案,但在聽見明月鬆親口說出來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心頭一酸,嫵仙門主既然死了,明月鬆就得完成她的遺志,去奪回屬於他的皇位。不論他願意與否,這是他的歸宿。
董清秋想要故作輕鬆,“燕主和國師都已經不在了,你一定能夠馬到成功的。”可是說完這句話,才覺得自己的心是空空的。
她忽然一用力,把自己脖子上掛着的茜妃瑪瑙給扯下,瑪瑙散了一地,董清秋一個一個撿起來,又重新串起了三個手環,遞給明月鬆和上官凜一人一個,她自己則先戴上一個,“這樣子,我們三個人的毒都能解了。”她看向明月鬆,想要用輕佻的語氣說話,說出聲卻是有些哽咽,“明月你一定要常常看手環哦,說不定還能想起我。”
明月鬆看着隱隱有淚光的董清秋,不禁喊了一聲,“小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