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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尸腦神丹。
腦海裡這個名字一閃而過,嶽緣看着胡青牛夫妻二人,心中已經有了推測。能有這樣的想法,也難怪胡青牛夫妻二人在明教內部沒有多少的人緣。若換做一個人來,只怕會要當初掌斃這包藏禍心的夫妻二人。
但是,嶽緣現在的身份是什麼?
他是明教教主。
更是夫妻二人的主人。
胡青牛夫妻二人的想法說穿了不是爲了他們自己,而是爲了他嶽緣,爲了他更容易掌控這內部複雜無比的明教。再說,嶽緣也不是那種迂腐之輩,不會認爲兩人的想法有什麼違背道義之處。
因爲他嶽緣從來就不是什麼英雄。
要知道,在嶽緣的心底,若真是擾亂了他的心情與安排,他就會採取同樣的辦法。這辦法水準自然是要胡青牛夫婦二人構思出來的辦法要高出很多,那便是生死符。只不過嶽緣是想着要多收心,讓一衆教衆心服口服而已,纔沒有採取這種太急的方式。
但這一刻胡青牛夫婦提出來這個方式後,嶽緣並沒有否掉兩人的好意。
畢竟這兩人不同其他人,夫妻二人不僅是明教弟子,更是他私人所擁有的僕人。從某方面來說,夫妻二人那纔是真正的自己人。
“你們已經研究到那一步呢?”嶽緣在夫妻二人說完後,這才用手指點着桌面,詢問道:“你們夫妻應該還沒成功吧。”
“……”
胡青牛與王難姑夫婦二人聞言立即面色稍顯尷尬,對視了一眼後,胡青牛這才站出來,回答道:“是的,我們離成功還差上不少的距離,不過理論我與難姑已經構思的差不多了。”
“爲了防止這藥物被破解,我們決定用一種靈活的方式才配置,那便是在配置的過程中可以由配置之人自由安排配置順序,使得解藥的配置也需要了解這一過程。否則的話,其他人想要強行破解只會失敗。”
果然。
嶽緣擡眉盯着胡青牛,聽着對方繼續說道:“爲了論證這個想法,我們決定還採取苗疆的毒蠱方式加以用於其中,只不過我們夫妻二人醫術毒法雖高,但對蠱這一類的玩意兒還是瞭解不夠深。”
“因爲在我看來,尋常藥物想要做到我們設想中的效果不那麼明顯,最好的是用一種活物來控制。”
“而這活物的最佳載體便就是蠱。”
聽到這裡嶽緣明白了胡青牛夫妻二人所構思出來的東西其實就是蠱蟲的一種變種。再仔細想想,那三尸腦神丹似乎也就是一種蠱蟲的變種。
“所以……主上,我和難姑現在面臨着一個大問題。”一介大男人面色通紅,頗爲尷尬的撓頭說出了自己的要求,頭幾乎擱在了胸口,畢竟作爲奴僕說出這樣的要求來着實丟臉。
最後還是嶽緣自己看不過去了,直接點出了夫妻二人遇到的最大問題:“你們是缺少實驗材料了吧?”這材料不是所謂的中草藥,也不是一般的毒藥,而是苗疆的蠱蟲。
胡青牛與王難姑夫妻二人尷尬笑笑,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但嶽緣知道夫妻二人的話語並沒有說完,所以在他的注視下,王難姑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道:“鮮于通的死,加上被主上捏死的金蠶蠱,如果推斷不錯的話,苗疆五仙教的人也應該快尋來了。”
嶽緣:“所以呢?”
“到時請主上留手,給我們夫妻二人留下活的實驗材料,我們需要從這羣五仙教的人身上尋得突破口。”
“只要這一點突破,那麼我們夫妻二人便能將那藥物研製成功,到時不需要主上這麼辛苦壓制解決教中那些別有用心的教中,我們夫妻二人來承下這個惡名。”
說到這裡,胡青牛嘆了一聲:“這些年來,他們一直在內鬥,一直在拖後腿,更有黛綺絲這樣叛教的人存在,亦不知現在的教中仍存多少別有用心之人。如果早一日齊聚一心,便能早一天驅逐胡虜,恢復中華。”
說完,胡青牛夫妻二人兩人一同恭敬的低下了頭,等待着嶽緣最終裁定出結果。
時間一點一點過,氣氛越來越顯得寂靜。
夫妻二人額頭在等待中沁出越來越多的汗水,夫妻二人從來沒有想過這等待會是這麼的折磨人。胡青牛內心更是涌起一股揣測,是否當初那些外人求救的時候面對他這個見死不救的神醫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心情?
“可!”
就在氣氛凝重到極點,讓夫妻二人即將支撐不住的時候,嶽緣出聲了。沉吟了許久,嶽緣沒有拒絕這個對他來說不會起到多大作用的提議。揮揮手,示意夫妻二人下去後,嶽緣再度安靜了下來。
五毒教!
當初在華山捏死那金蠶的時候,嶽緣就已經預料到五毒教不會善罷甘休。能夠給鮮于通下金蠶蠱的女人的身份在五毒教定然不低,恐怕是這一代的五毒教教主。
下蠱卻又不殺?
這個做法讓人回過味來是很有意思的。
華山派只怕從某方面已經成爲了五毒教的耳目……
鮮于通死,五毒教一定會出山。
對嶽緣來說,五毒教出山也好。驅逐胡虜,恢復中華這個口號喊起來那是熱血,而且明教也是一直在做,但要真正做到卻不是幾個人便能夠解決的。高手,終究只能解決一部分的事情,更多的事情還需要其他普通一些的人來解決。恢復中華這一戰,到時將是將對將,兵對兵。
再說苗疆……
他們五毒教也該爲這大業添上一份力量。
蒙古人最強的是什麼?
是騎兵。
明教在沒有獲得足夠馬匹的時候,在底蘊上沒有足夠的底氣去在平原上面對騎兵的衝鋒,而五毒或許能夠給明教添上一分足夠的力量與勇氣。馬戰或許明教現在不行,但步戰則不同了。
五毒教,當有大用。
想到這裡,嶽緣直接傳音,很快幾名明教弟子便推門走了進來。而走在後面的正是白眉鷹王殷天正與青翼蝠王韋一笑。
這時——
一行翻山越嶺,好不容易走出了大山的五毒教之人卻不知道她們還沒有出山的時候,整個教派上下便已經被某人惦記在了心中。
出山教訓?
不!
恰恰相反,等待她們的將是羊入虎口。
“哎呀!”
“原來這就是傳聞中的中原了麼……”
走在最前面的玉蟾使小手搭在額前,在一陣叮叮噹噹聲中舉目眺望,嘟着小嘴嘀咕道:“這去明教的路看起來好遠啊……一眼望不到頭咧!這樣走下去,人家的腳底板都要起泡泡了。”
一旁,天蛛使與其他一衆五毒弟子也有一點發愣。
因爲他們中間有大半的人是第一次走出苗疆大山,第一次見到外面的世界。
既新鮮,也離奇。
好半晌。
天蛛使出聲道:“換裝,不能讓這些中原人瞧不起我們五仙教。”說完,便帶頭率先解開背後的包裹,開始了換裝,譬如腳上的草鞋,新的衣衫褲子鞋子,在最後掛起了金銀首飾等等。